填满了每一个安静的角落。
她走回来,站到他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眼里盛着笑意与期待:“医生说了,动一动,恢复得快。这可是医嘱,你不准违抗。”
她的眼底像是撒了一把星星,碎光点点,闪得人心软。
他望着她,喉结微动,终究无法抗拒,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客厅瞬间成了临时的舞池。
茶几被推到墙边,地毯平整无褶,灯光调得柔和。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裙,裙角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曳,像一朵静静绽放的花。
他的手稳稳扶着她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微颤。
他的视线从她弯弯的眉梢滑过,掠过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再往下,落在她那根细细的、白皙的颈子上……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吻,来得一点都不意外。
在一个旋转结束的瞬间,他低头,唇覆上她的,温柔而坚定,像一场迟来的约定。
钢琴声依旧在房间里回荡,《致爱丽丝》的旋律缠绕着他们彼此的呼吸。
他们从客厅吻到卧室,脚步缓慢,仿佛踏在梦境之中。
衣物悄然滑落,体温交织升温,所有的言语都归于寂静。
在这只属于两个人的温柔长夜里,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心跳与低语,缓缓沉入无边的柔情深处。
“宋先生,那晚我太失态了,真的对不起。”
萧玉希坐在咖啡厅最角落的卡座里,手中无意识地咬着奶茶杯的吸管,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窗外夜色沉沉,灯光映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像是覆了一层薄雾。
她的声音透过蓝牙耳机,轻得几乎被周围的喧嚣吞没,“希望您能原谅我。”
听筒那端静得可怕,仿佛一间空荡无人的房间,连回音都听不见。
可她知道,宋衍就在那边,正默默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靠在办公室皮椅上的样子,指尖搭在眉骨,目光冷峻地凝视着虚空。
她又轻声说:“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我想把那条项链寄回去。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敢留着。该怎么处理……还得您亲自说了算。”
“不用寄。”
他冷声打断她,语气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刃,透着不容置疑的锋利,“我亲自来拿。”
话音落下的瞬间,听筒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拳头重重砸在皮革包裹的沙袋上。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压抑的喘息,像是人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
那呼吸声太过明显,让她心头一颤。
“太不方便了。”
她立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仓促的推拒,“我现在天天在剧组赶戏,根本没有时间见人。要不……我托浮光阁的老板娘代为转交?她一直很可靠,东西交到她手上绝对没问题。”
“我说了,当面给我。”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像深夜潜行的猛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萧玉希。”
她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阿曜!”
几乎在她喊出名字的刹那,通话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一暗,只剩下一圈微弱的余光映在她惊愕的瞳孔中。
就在这时,咖啡厅门口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轻响。
沈曜走了进来。
他戴着黑色墨镜,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却依旧掩不住那挺拔修长的身形。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长款大衣,步伐稳健,像一道突然撕裂夜幕的光,直直朝她走来。
萧玉希也全副武装,围巾从下巴裹到鼻尖,帽子压得极低,可当她看清是他的一瞬间,所有防备都溃不成军。
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奔了过去,几乎是扑进他怀里,脸颊贴上他胸前温暖的布料。
今天他破天荒地来剧组接她——都快十二点了,片场才收工,寒风刺骨,可他居然还肯来,站在门口等了将近半小时。
“去哪儿?”
她仰起头,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散乱,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
刚才电话里,他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可这大半夜的,城市早已沉睡,哪里还有店开门?
他没答,只是微微俯身,动作温柔地替她系好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的肌肤。
然后,他抬手扯下口罩,低头吻住她,唇温带着薄荷味的凉意,却又在瞬间点燃了她的神经。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低声说,嗓音低沉而笃定。
车子驶出城区,最终停在市中心一栋低调却极具设计感的建筑前。
那是宋氏集团旗下的私人珠宝沙龙,整栋楼此刻灯火通明,内部却空无一人——所有顾客与工作人员早已被清场。
走廊两侧,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如雕塑般伫立,神情肃穆,连呼吸都近乎静止。
沈曜牵着她的手,穿过长长的通道,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门,走进VIp专属鉴赏室。
地面铺着整块黑曜石,打磨得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灯光自上而下洒落,像是为他们铺开一条星河之路。
命运的轨迹,仿佛早已在这光影交错中悄然写就。
四壁皆是特制玻璃展柜,内里陈列着无数顶级钻石与彩宝。
射灯精准打在每一件珠宝上,璀璨的光芒如星辰炸裂,折射出令人心颤的流光溢彩。
他站在她身边,一只手随意插进裤兜,姿态闲适,可那双眼睛却始终牢牢锁着她,一秒也不曾移开。
“新到一批藏品,看看有没有心动的。”
他说,语气平淡,仿佛在聊天气。
她侧过脸,眨了眨眼,眸中映着万千星光,带着一丝茫然:“太多了……我真的挑不过来。”
他轻笑一声,抬起手,用指节轻轻捏了捏她微微发凉的指尖:“别管什么款式,也别看设计。只看石头本身——挑一颗你最想要的。其他的,我来定。”
她一怔,瞳孔微微震颤,终于将视线转回他脸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亲手设计的?”
“嗯。”
他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两个字,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情,“你的婚戒,当然得是我亲手画的。每一个线条,每一处弧度,都只能由我来决定——因为这枚戒指,不仅仅是一块金属与宝石的结合,它是你我之间最私密的契约。”
她耳尖瞬间红了,仿佛被晚霞染过一般,隐隐透出几分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