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没有马上就说出答案，“现在的证据还不够。”
所以，是个人所为？还是团伙作案，还不能下定论。
三人再次去了长京市精神病院。
这一次，夏侯智平静了许多。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顺利进入主墓室了，见到了你说的守护神，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它是真的守护着夏侯家的大祭司，夏侯智，你是夏侯一族的后代，是被大祭司和守护神保佑的人！”
小满说完，夏侯智热泪盈眶，“守护神不怪我们闯进去吗？可它惩罚了我们呀……”
周凛看着他：“当年的另外三个人的离世，我又叫人重新调查了，确实是三起意外，夏侯智，你不必背负这样的痛苦在身上。大祭司和守护神从来就没有怪过也没有杀过夏侯家的人，这次的方宏宇被谋害事件，是另有人借夏侯古墓之手，行谋杀之事。”
“啊？”夏侯智一下就哭出声来，原来真是这样啊！
江齐等他哭得差不多了，等他的情绪缓和一会儿之后，才道：“夏侯智，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夏侯智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去眼泪。
江齐鼓励着他：“你别妄自菲薄，你可以的！你在学校时，当初学药理学时，有没有人非常厉害的？”
“我说我很厉害，你们信吗？”夏侯智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暗淡下来。
他现在疯疯癫癫，还提当年做什么？
“我们都信。”周凛、小满和江齐异口同声。
夏侯智低声道：“谢谢！我没学完，当初在学校时，厉害的另有其人，他是我的同学季牧遥，我出事后，他来精神病院看过我几次……可不会是他的，他是一个很友善正直的很努力上进的人！”
“你别激动，我们没说是他！”周凛作手势，让他安静，“他现在在哪儿？做什么？”
夏侯智有些担忧，不想把好朋友拖下水来，“他现在在一家大型的科研公司上班，隶属于坤海集团……”
江齐和小满都屏住了呼吸，这家公司不正是周凛二叔开的吗？
不过，周凛倒是很镇定。
“夏侯智，你对于提炼乌头，达到纯度很高的毒药，你会吗？”
“理论我会。”夏侯智略一沉吟，“但实际操作我没来得及……”
周凛厉声追问：“实际的操作是谁会？是不是季牧遥？”
夏侯智猛的摇头：“我不知道，周队长，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在三个小伙们遭遇意外之后，就精神失常，把这个理论知识交给了他，希望他能帮我实现提炼技术，后来我疯疯癫癫的，也就没有问过他，不知道实际操作有没有出来……”
他们从精神病院离开，就直奔坤海集团而去。
在路上，周凛开着车，向江齐说道：“查一下季牧遥这个人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他说完之后，又蹙眉：“一定要深入的查，不能停留在表面。”
很快，江齐收集了有关季牧遥的情况。
“周队，季牧遥这个人有点意思，他是贫困乡来的大学生，但聪明好学，被方宏宇资助的，读完大学读研究生，最后学校直聘，去了坤海集团的医药理学研究所，当了一个研究员，他以前在学校时，和同学们关系不亲密，除了夏侯智之外，上班后，他平时和同事都是比较疏离，但是，他也有用自己的工资，资助着贫困大学生……”
在扶贫这条道路上，季牧遥和方宏宇一样，传承了爱下去。
但是，从乌头里提炼毒素，这事……
到了坤海集团的药学研究室。
他们见到了季牧遥，这是个个子比较瘦小，白大褂穿在身上，显得宽大，他的脸上还长痘的男人，他厚重的眼镜下，是不太自信的样子。
“是方叔的案子有了线索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周凛点头，“但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从乌头里提炼很纯的毒素，你和你的实验室有没有做过？”
季牧遥愣了一下，“方叔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你就说有没有提炼过？”周凛沉声道。
季牧遥似乎在做思想斗争，低下了头，不说话。
江齐从电脑前抬起头：“周队，查到了！过去三年内，全市只有三家公司和一个国家级药物安全评价中心申请采购过生乌头原料。其中两家是百年的正规药厂，用量稳定。只有这个坤海集团的医药研究室，在三个月前以‘急毒实验’为由，紧急申购了500克优质生乌头，经手人就是研究员季牧遥！”
周凛看了一眼，威严的季牧遥道：“其它的公司用乌头，都是可以追溯去向的，唯独你们坤海集团的药理学研究部，是突然之间用于实验？是什么实验？提炼了单一而高纯度的毒药之后，去向在哪儿？你如果交代不出来，就请你去警局了！”
季牧遥抬起头，通过厚重的眼镜，对上了周凛炯炯有神的双眼，那一股子正义劲，是任何人都会被征服的。
“我有提炼过，但所长告诉我，用于医学研究，主要方向是古方药的新型剂镇痛药，提炼出来的东西，也被他们当场收走。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我说出去会丢掉工作……”
季牧遥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如果是和方叔的死有关，我一定会站出来作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研究的东西，让方叔死了……他是我的恩人，最后却是死于我手……”
他说到了最后，完全崩溃。
小满上前，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大哥哥，还没有证据表明，方宏宇是死于你提炼的乌头碱之毒，你先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你要把所有的线索，都提供给我们，爸爸一定会查明此事，不会让你的恩人死得不明不白的。”
“谢谢你，小妹妹。”季牧遥接过来，包装纸还带着她的温度，奶糖的香味，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周凛吩咐：“叫所长过来！”
药理学所长袁顺安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穿着白大褂，头上的地中海也很明显，他一来就笑眯眯的伸出手来：“周队长，你好！小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