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酥:……早知道下手更狠一点了。
趁着谢南佑没注意,她一个眼神给到织药。
织药会意,不等谢南佑转到自己面前,突然啊呀一声,身子一拧,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撞到了谢南佑的身上。
谢南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织药的同时,感觉自己的侧腰一麻,左腿瞬间没了知觉。
他脚下不稳,踉跄着摔倒,连带着织药也一起倒了下去。
“诶!”
盛凝酥还站在脚凳上,象征性的伸了伸手。
“夫君,你没事吧?”
谢南佑的麻木让他整个人都恐惧起来,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听别人的声音,只关注自己的腿哪去了。
“腿,我的腿……”
“四爷,哎呦,我这……”织药近乎是以弹跳的姿势起来的,转身就去搀扶谢南佑。
“四爷,您没事吧?”
“快来人啊!”
“……”
周围的下人们见状,都纷纷围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住谢南佑的衣服,就将他搀了起来。
就是这一迟钝的功夫,谢南佑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能有所感知,但是却不能落地。
踩在地面的感觉,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若有似无的。
“不行,我的腿,我的脚,我,我怎没感觉了?”
“许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扭到了筋脉吧,”盛凝酥依旧站在那儿,只是话语间多了嗔怪的语调:“都怪织药,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走不稳,还要摔跤,四爷刚旧伤痊愈,经脉还在修复之中,哪经得住你这么一撞。”
“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猜到了裙角,”织药站在那儿手足无措,惶恐的为自己解释:“四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也是我……”谢南佑的话音一顿,突然看向织药,又看了看盛凝酥,瞳孔震了震。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以为织药真是无心之过。
可是在领教过盛凝酥的扮猪吃虎之后,他对她们主仆已经戒备了。
——盛凝酥能扮猪吃虎,织药就不能吗?
她是没动过手,可也没说她不会功夫啊!
再说了,他又不是纸扎的,怎么动不动就伤的这么重呢!?
他揉着腿,咬牙切齿:“织药,你対天发誓,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会武功?”
织药迅速看了眼盛凝酥,笑的有点勉强:“四爷,瞧您说的,我就是个弱女子,我哪会什么武功?”
“你家姑娘功夫不弱,我不信你不会武功!”谢南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样好糊弄了:“你敢不敢对天发个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众人听到这儿,齐刷刷的看向织药。
织药依旧在笑:“四爷,你这……”
“就以你家姑娘为誓言,发誓你不会武功!”
“……”
织药瞬间语塞,同时脸色也黑沉下来。
谢南佑的心也跟着一沉。
只见织药轻叹一声:“四爷,我真的不会武功,只是,略懂一点拳脚而已。”
众人:“??”
什么意思?
略懂是多少?
会,还是不会?!
只有谢南佑知道这个【略懂一点拳脚】的含金量。
就像盛凝酥【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武功】一样,估计织药一拳下去能崩死一头牛。
此时,他是百分百可以确定,自己方才的腿一麻木,失去知觉,就是织药搞的鬼。
他立即后退:“果然是你!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四爷……”
织药还想解释,但是谢南佑已经摆手将她甩开:“走开,走开!都走开!”
这一次,说到天花乱坠他都不信了。
盛凝酥适时道:“夫君,你,这是不去了吗?”
“我?还去?”谢南佑看着自己的腿,意味深长:“我要是再去的话,怕是这两条腿都没了吧?”
很显然,盛凝酥这是不想自己也去季家的生日宴。
行!
不去就不去!
为了缓和同盛凝酥的关系,他一切都是可以忍的!
他努力让自己挤出笑脸:“夫人,你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回去用晚饭,路上注意安全。”
这通达的态度,让织药一脸茫然。
盛凝酥倒是没有多少动容,招呼车夫快走,不要耽误了吉时。
织药跟在后面上车陪她,翠晓负责善后,坐最后一辆马车。
等到无人时,织药小声的问道:“姑娘,四爷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织药,我说过的!”
不等她说完,盛凝酥就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锐利。
“有些事情,不可改变。”
织药低下头,手指绕着绢帕,低语:“又不是我要问的,是夫人和老爷的意思。”
盛凝酥心下一惊,立即扯住她的绢帕:“你不是在我爹娘面前胡说八道了?!”
“那,我,我也没办法啊,你,你又不在,夫人和老爷缠着我问,你知道的,我,我不敢不说……”织药一脸委屈。
都是她的主子,她敢不说吗?
“不过,姑娘,我也没乱说,就是实话实说的,说了那些事情……”
“你都说了什么?”盛凝酥紧张不已:“你没信口胡说我和侯爷结盟的事吧?”
“没有,那个没有,那个姑娘交代过的,谁都不能说,我记得呢。”
盛凝酥之前就吩咐过织药,关于她和谢承漠结盟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就算是盛家的人也不能说。
因为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有漏风的风险。
别的不说,就是单单结盟之事,就可以红口白牙的污蔑成他和谢承漠有染。
这种脏水一旦泼在身上,那是洗都洗不干净。
所以,盛凝酥是一点都不敢沾。
织药乖巧的跪到盛凝酥膝下,垂着她的腿,满脸堆笑:“他们就是问了一下姑娘和四爷事情,我就顺便把四爷和大夫人的事情说了些,夫人和老爷听后,就问我说,姑娘你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便说了你打算和离的事……”
盛凝酥白眼:“就这些?”
“就这些,我发誓,”织药立即举手告天,信誓旦旦:“我対天发誓,关于侯爷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提,我又不傻。”
盛凝酥瞪着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