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
周四上完课,米娅跑来找孟书窈,兴致勃勃道:“窈窈,后天我们去看纳斯卡赛车吗,听说今年的比赛会很精彩,正好我堂哥给了我三张门票!”
孟书窈不好意思,“抱歉米娅,我可能没空。”
米娅好奇,“你忙什么呢,温妮说你们最近作业不多啊,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放松一下吗?”
孟书窈解释,“后天裴先生生日,我想给他送幅画,还在赶工。”
她想了很久,裴聿洲什么都不缺,送衬衫、领带、钢笔之类的东西都没新意,他也未必看得上,还是干脆亲手画一幅油画送给他。
“哦……”米娅拖着尾调打趣,“懂了懂了,那你加油,看来只能我和温妮一起去看比赛了。”
孟书窈莞尔,“你们好好玩。”
这两天,她赶着给画收尾,这幅画花了一周时间,一遍遍调色、铺色、精修,终于在周五完工。
画裴聿洲可比画其他人难多了,他的五官、身形和气质都过于优越,若是没有把控好根本画不出他三分之一的神态。
不过孟书窈惊讶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眉眼已经刻在自己脑海里,落笔时自然而然便描绘出来。
油画晾了一天,还未干透,孟书窈找了个画框裱起来,再用牛皮纸层层包裹好,避免磕碰损坏。
她把行李箱拿出来,摊开在地上,将画框小心翼翼放进去,拉上拉链前,蓦地想起什么,犹豫片刻,又从衣柜里把那条万圣节穿的抹胸裙带上,脸上浮出一抹燥热。
周六中午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她拉上行李箱前往机场,提前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去纽约。
两点五十登机,五点半落地LGA机场。
她来纽约没有提前告诉裴聿洲,就当是个小小的惊喜。
从机场出来,孟书窈在路边打了辆车,回曼哈顿市中心的宅邸。
夜幕刚刚降临,华灯璀璨,川流不息,霓虹灯掠过车窗,两侧繁华建筑在余光中飞速倒退。
外来车辆只能停在小区门口。
孟书窈付完钱下车,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滚轮轧过地面发出轻响,晚风吹动发梢,寒意拂面。
别墅内灯火通明。
她走到门口,直接输密码进去。
tina听见动静望向玄关处,意外地看着她,“小姐,你回来了!”
“嗯。”孟书窈浅浅弯唇,“裴先生回来了吗?”
“先生晚上和朋友约了在会所过生日,可能会很晚回来。”tina怕她等太久,“您要不直接过去找他?”
孟书窈摇摇头,“他和朋友有约,我过去太打扰了。”
tina:“我听先生打电话好像说是赵先生组的局,你们不是都认识吗,应该没关系吧。”
孟书窈拿出手机,“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她找到裴聿洲的号码拨通,提示音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我还是在家等他吧。”
“好。”tina又问:“您吃晚饭了吗?”
“还没。”
“那我让厨房做几个您爱吃的菜。”
孟书窈确实有点饿了,“嗯,谢谢。”
她先把行李箱拿到楼上房间,将画框拿出来拆开继续通风晾干。
画上,是她第一次在宴会后花园见到裴聿洲的情景。
他就那样松弛散漫地坐在沙发椅上,手指把玩尾戒,浑身矜贵倨傲,高不可攀。
当时最先吸引孟书窈的是他的声音,然后便是他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睛,实在过分漂亮,同时又蕴藏危险。
这样一双看起来冷冰冰的眸子,在某些特殊时刻,也会充满情欲,强势中掺杂柔和,反差感拉满,和他对视,仿佛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
思绪止住。
厨房做好饭菜,tina上来喊她吃饭。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裴聿洲还是没回电话。
孟书窈不确定他十二点前会不会回来,想了想,又给mark打了通电话。
响了几声后那边接通,“孟小姐。”
孟书窈:“我给裴先生打电话但没打通,我想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回来吗?”
mark很快反应过来,“你来纽约了?”
“嗯。”
“我晚上没和先生在一起,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他说:“先生在the core的608包厢,你可以过去找他。”
“好。”
挂掉电话,孟书窈便准备出门,“tina,我出去一趟。”
tina提醒,“好,晚上出门小心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