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兴正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突然察觉到身边有动静，猛一睁眼。
黑乎乎的屋子里，旁边怎么多了个女人？
他吓得一个激灵，想都没想，抬脚就往旁边狠狠踹过去。
“哎哟！”
焦佳玥疼得龇牙咧嘴。
一股火“噌”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哪还忍得住？
她翻身坐起，顺手抄起床头的旧茶壶，照着他脑门“哐”地砸过去！
顾振兴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痛得直叫。
焦佳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你打，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回，这壶就是你下场，我会让你变成一片片的，骨头都不剩！”
“我上辈子造了啥孽，摊上你这种疯婆娘！”
顾振兴捂着头，又疼又气，爬起来就要夺门而出。
焦佳玥一把拽住他衣角，歪着头，眼睛往下瞟了两眼。
嘴角一歪，笑得特别瘆人。
“听说你跟叶辞霜结婚六年，连床都没上过……是不是，不行啊？”
他脸色涨得通红，青筋暴起。
“你可以说我丑、说我没出息，但绝不能说我不行！那是我的男人尊严！”
当初叶辞霜当众嘲笑，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
如今又被焦佳玥当面戳穿，简直羞辱到了极点。
他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你他娘的是不是非要把我最后这点脸面都撕碎才甘心？”
“嗯……”
焦佳玥眯起眼，回想那天夜里。
那股子狠劲儿、那双灼热的手，让她至今都记得。
脸上竟难得飘起一点红晕，声音低了几分。
“我可不是叶辞霜。叶辞霜瞧不起你，觉得你配不上她，可我认了你，就是你堂堂正正的媳妇。既然咱们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丈夫，得尽丈夫的本分。”
“你敢躲着我，不碰我，信不信我半夜趁你睡着，把你那东西剪了？”
“你！”
“我什么我？没听过‘女人不同意就是不行’吗？”
她冷着脸，语气强硬。
“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洗澡了没？身上一股馊味，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又干了什么龌龊事？”
“你神经病啊！”
顾振兴差点原地跳起来。
“大白天的，你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你要点脸行不行？我可没求着你做什么！”
他只想跟叶辞霜睡。
别人？
一想就反胃。
“那今晚就办了！”
焦佳玥直接下令，语气斩钉截铁。
“把门关好，顺道去买点东西。你顾家基因差，我不想再生个……”
……
秦云莉拖着一堆破烂，另一只手拽着秦小浩的胳膊。
母子俩磨蹭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走到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
袁燕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地挽成一团。
一见只有这母子俩站在门口，脸当场拉得比驴还长。
“你姑呢？你不是说能把她弄出来？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
“嫂子……”
秦云莉低着头，缩着肩膀，声音发虚。
“焦佳玥反水了，姑姑……可能……出不来了。”
“什么？！”
袁燕一听，炸毛了，猛地一拍门框。
“秦云莉你是不是想死？我立马就去报备！当初是你偷偷把叶辞霜的孩子抱去给我姑的！现在倒好，把我姑一个人关在里头，你好意思？你良心让狗吃了？”
秦云莉见她把自己当替罪羊，火气也一下被点燃了。
“你还有脸说？良心不痛啊？明明是你先说姑姑没办法生孩子，在家里没地位，看上了叶辞霜的肚子！是你怂恿我动手的！现在出了事，你倒把锅全甩给我？”
“你非要逼我对峙是吧？你以为我没证据吗？我早就录了音，也留了字据，就等今天当面对质！”
袁燕气得跳脚，手指直戳秦云莉鼻子。
“今天你必须认！不然我就把秦小浩的真实身世抖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你在婚内出轨，还生了个野种！你男人要是知道了，看你还有没有脸活着！”
“袁燕你疯了？！”
秦云莉猛地捂住她嘴，双眼瞪得滚圆。
“你敢说出去，我就算坐牢也得拉你垫背！别忘了你也参与了！行行行！我答应去捞姑姑，那件事，你别再提了！求你了，别再说了……”
她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卫同志，刚才的话，你都录清楚了吧？”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冷清的声音。
两人浑身一僵，缓缓回过头。
叶辞霜站在那儿，双眸如刀，一寸寸剜过秦云莉和袁燕的脸。
乔羽书高大挺拔，眼神冷峻如铁。
他站在叶辞霜身侧，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背后。
另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也寸步不离护着她。
身后，卫振华带着几名警察站成一排，个个神情肃穆。
“带走！”
卫振华一声令下。
两名警员立刻上前，一把扣住秦云莉和袁燕的胳膊。
秦云莉刚放出来，又被抓了回去。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她声音撕心裂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卫同志，我真错了！是我贪心，伙同嫂子、姑姑偷了叶辞霜的孩子，可我们真没伤害他啊！我们把他拉扯这么大……求你行行好，放我们一马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啊卫同志，姑姑对那孩子是真心疼，您就看在孩子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袁燕也扑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孩子现在好好的，我们都当亲孙子养，您要抓我们，孩子怎么办？他不能没有家啊……”
“真心疼？”
叶辞霜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步步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是人贩子！别拿‘养大’当遮羞布！若不是你们拐走他，我儿子现在该在幼儿园笑，该吃妈妈做的饭，该有完整的家！”
“他身上的淤青和疤痕，是你们口中的‘疼爱’留下的吗？你们有什么脸说‘心疼’？你们毁了他五年的人生，这笔账，你们拿什么还？！”
乔羽书看着叶辞霜哭得撕心裂肺，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军装，蹲下身，披在叶辞霜的肩上。
接着，他起身走向秦云莉和袁燕。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
拳风呼啸，血花四溅，秦云莉尖叫着倒地。
袁燕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哀嚎声不断。
卫振华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直到乔羽书打到精疲力竭，他才迈步上前，一把将他拉开。
“够了。带走，依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