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秦云莉猛地拔高了声音。
“你是不是拿那件事逼迫振兴哥娶你？不然他咋可能跟你这种人结婚？”
“因为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啊给他。”
焦佳玥轻笑着，将焦大玮往前一推。
“来，乖儿子，喊一声姑姑。秦云莉，你看清楚了，这是顾振兴和我生的儿子，货真价实。”
“儿子？”
秦云莉瞳孔骤缩，死死盯着焦大玮的脸。
“我……我防了叶辞霜，防了周玉，防了所有接近他的女人……可我竟没防住你！你什么时候偷着生了他的孩子？”
她原本以为，只要叶辞霜离开，顾振兴的心就会回到她身边。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焦佳玥！
郭娟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打量这间小屋。
屋子不过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兼客厅。
连个像样的储物间都没有。
她眉头越皱越紧，语气里满是嫌弃。
“佳玥，这地方也太挤了吧？住得下吗？你、我、孩子，再加上两个老人，这不是要挤成鱼罐头？”
“没事，妈，我有办法！”
焦佳玥眼睛骨碌一转，突然指向屋角的厕所。
“瞧见没？这厕所虽然小，但空间还算规整。你听我的，去后街找些木板和塑料布，在这边搭个棚子。爸和余大丫往后就住那儿。”
“这……合适吗？”
郭娟迟疑地望着那扇厕所门。
“咋不合适？”
焦佳玥不以为然。
“他们现在动不了，离厕所越近才越方便啊。再说了，你瞅瞅他们现在这副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的样儿，就算想密谋，能对上眼吗？能听见彼此在说什么吗？”
“没错！”
郭娟咬紧牙关，眼神一冷。
“你爸敢背着我拿家里的钱去养小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反正他欠我的，我一件件都要讨回来！”
说干就干。
她立刻找了几根木头、几片铁皮和几张防雨布，风风火火地搬回来。
没过多久，一个歪歪扭扭的棚子就搭了起来。
紧挨着厕所外墙，连个窗户都没有。
焦荣贵被硬生生拖出来，直接推进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棚子。
他躺在木板上，浑身发抖，脸上肌肉扭曲成一团。
心里把焦佳玥和郭娟骂了八百遍。
就在他绝望之际，母女俩又把余大丫抬了过来。
两人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一放，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可就在这一瞬间，焦荣贵居然咧开嘴笑了。
有个人陪他受罪，他心里竟生出一丝扭曲的快意。
余大丫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身子虽不能动，但她还有手，还有力气！
她立刻尖叫起来。
干枯的手指猛地扬起，死命揪住焦佳玥的头发。
“啪！啪！啪！啪！”
焦佳玥反手就是四记响亮的耳光，甩得余大丫脑袋直晃。
她一边打，一边迅速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
“婆婆，我这都是为您好啊！您瘫在床上，住厕所边上多方便？万一晚上想解手，有人推您几步就能到！”
“您忍心霸占家里最好的房间，让咱家的大孙子睡在这阴冷潮湿的地上吗？他可是您亲孙子啊！”
余大丫听着这话，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口水顺着下唇不断滴落。
“孙……孙……孙子！我的孙儿啊！”
太好了！
这可是顾家的血脉！
是她苦熬几十年盼来的香火传承！
别说厕所边，就是让她跪着吃屎，她都心甘情愿。
她已经能想象村里人投来羡慕目光的场景。
那些曾嘲笑她绝后的嘴脸，统统都会在她面前低下去！
念头刚冒出来，一股浓烈恶臭猛地钻进她的鼻腔。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
紧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啪”地一声糊在了她的嘴上。
黏腻的触感伴随着热乎乎的温差，让她浑身一颤。
她颤抖着低头一看。
只见她的大孙子正咧着嘴，笑得天真无邪。
他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一团从墙角扒拉出来的粪便。
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又往她嘴里塞。
“奶奶，吃，吃！香！”
余大丫喉咙猛地一紧，胃部剧烈抽搐。
下一秒，胃里的酸水夹杂着隔夜饭渣猛地喷涌而出。
她整个人瘫软倒下，两眼翻白，几乎昏死过去。
“真他妈倒血霉了！”
焦佳玥跳开一步，捂住口鼻，脸色发青。
她简直想拎起这傻儿子抽一顿！
没办法，只能忍着恶心，抓起余大丫的脏衣服，狠狠塞进马桶里。
水龙头被猛地拧开，冲了第一遍，不行，还有一股怪味。
第二遍，还是不行。
她干脆连冲三遍，直到水变清才停下。
顺手又从角落里扯下那床早已发霉的被单，粗暴地裹在余大丫身上。
“婆婆，我不是叶辞霜那个软蛋，不会一味忍让。你再敢搞一身臭烘烘的，弄脏我的地盘，我真能让你饿肚子，憋到屎都拉在床上，然后活活臭死！”
“呜呜呜！”
余大丫躺在地上，嘴边还残留着臭味。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她盼了半辈子的大孙子，是一个没脑子的憨包。
一个连屎都能笑着往亲人嘴里塞的傻子。
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她想起从前住在顾家祖宅的日子。
每天有人端茶倒水，伺候她吃饭洗漱。
可现在呢？
住在这破厕所边的棚屋里。
风吹雨淋，臭气熏天，活得像条狗。
她越想越心酸，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甚至连那个懦弱、笨拙的叶辞霜，她现在都觉着顺眼了。
至少，叶辞霜知道什么是干净，不会当众扒粪。
焦佳玥一眼就看穿她在心里翻旧账。
她立刻冷笑一声，狠狠补上一刀。
“婆婆，您不知道吧？叶辞霜当年生的，可是龙凤胎！您那日思夜想的大孙子，早在出生当天就被秦云莉抱走掉包了！”
“啊啊啊啊！”
余大丫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
龙凤胎？
她竟然还有一个亲孙？
那她的大孙子……
早就不在了？
“不过嘛，”
焦佳玥慢条斯理地蹲下，凑近她耳边。
“好消息是，那俩娃，亲爹是乔羽书。就是那个跺跺脚，整个江城都要震三震的乔少。您要是知道这事，当年会把叶辞霜赶出门？您会去捧秦云莉那个狐狸精？”
“啊啊啊啊。”
余大丫全身发抖，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