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隐秘处寻得玉玺,李明堂不由得感慨这老皇帝可当真是谨慎万分。
若是让他自己盲目去寻,恐怕还要花上不少时日,若是因此耽误了上朝的时机,那可有些不妙。
......
时铮则在随着时家人出宫门的路上,被匆匆赶来的蒲云竹拦住了去路,得知了李明堂要她留下的消息。
时铮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陈从聿摆了摆手,让他先行回去,告诉陈珩佑自己被留下的事情,然后跟着蒲云竹往皇宫里面走去。
陈从聿心中泛起不安,但是只能看着时铮的背影点了点头。
“时小姐莫慌,陛下吩咐让我将您领到偏殿去好生歇着。”蒲云竹声音中尽是恭谨。
时铮胡乱点着头,已经快到天明了,熬了一整夜,当真是有些困了。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面前的一切都因为日光缓缓出现而清晰了起来。
“你受伤了?”时铮拦住了蒲云竹的脚步,盯着他身上根本来不及换下的衣衫。
上面残留着行刺时的血迹。
蒲云竹心中“咯噔”一下,毕竟行刺是大事,他不知道时铮若是知道了实情,会如何看他,只能胡乱扯着理由。
“许是...许是宫中一时混乱,奴才在宫中行走的时候沾染上的。”
不知为何,面对时铮的时候,蒲云竹总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嘴,下意识地自称为“奴才”。
明明这是他最讨厌的称呼之一。
蒲云竹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短短时间,里面已经大变样了。没有之前的层层屏风,没有周围排成两列的神像,也没有了弥漫在空中的烟雾。
看到眼前截然不同的场景,时铮破天荒的没有回想到之前在这里不愉快的回忆,快步走了进去。
殿中依旧点着烛火,在烛火的照耀下,蒲云竹苍白的面孔更加清晰。与之同时变得清晰的,是蒲云竹衣衫上面的、已经发暗的血迹。
时铮眯起了眼睛,这不是能够简简单单“蹭上”的。
被看穿了的蒲云竹还没有丝毫察觉,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时铮身侧,察觉到时铮的目光,连忙颔首解释。
“时小姐,陛下特意叮嘱奴才要来守着您,您若是觉得看到奴才就心烦,奴才就退到殿外去。”
时铮皱了皱眉,听到这话中的“奴才”二字,感觉格外的刺耳。
“蒲公公近日仕途倒是平步青云?”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时铮的话语中尽是肯定。
蒲公公?
蒲云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为何时铮忽然就对他变了称呼?但面上还是依旧恭谨:“时小姐何出此言?”
“最后一步确实不容易完成,毕竟和杀鸡不一样,搞成这幅样子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蒲云竹不知怎地,竟有一种想要下跪求饶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若是他真跪了,那、那岂不是不打自招?直接将未宣之于口的心思都跪了出来?
“隐瞒于您,实在是...实在是......”蒲云竹这边正想着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时铮那边已经先自乱了阵脚。
“什么?你说什么?系统你再说一遍?”时铮已经完全顾不得蒲云竹那边在说些什么,几乎要直接喊出来。“你说谁是第五个男主???”
“是这样的,没错的宿主,就是眼前这位蒲云竹,蒲公公。”系统的声音中尽是坚决,这一次绝对不会出错。
他甚至还十分开心、十分得意:“您看,我就说我之前几天检测出来的数据没错,就是他,就是情绪值波动很明显!”
时铮倒不是不能接受蒲云竹做第五位男主,毕竟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她的接受程度很高。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惨的男主角。
明明都是男主了,怎么还只能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
时铮作为现代人是真的不太能接受这种姿态,虽然平日里生活,她没有跟下人过分强调这些,但是一直没有那种颐指气使的架子。
回想到蒲云竹遭遇的种种,时铮眉头又皱了起来。
“时小姐......?”见时铮迟迟不语,蒲云竹心中一时间有些没底,身子躬得更低。
时铮见状,不知为何,一种名为不悦的情绪在心中四散开来。
明明这是他保命的手段,若是身为太监反而趾高气扬,估计早就被拉出去砍了,自己有何立场来要求人要挺直脊背呢?
她没立场,她不能这么做。
但是这仍旧不妨碍时铮心中不悦。
看到时铮皱眉,蒲云竹心中慌乱感更甚,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时铮面前:“是...是奴才失言,奴才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不想让那些个脏事来污了您的耳朵。”
“你跪什么?起来。”时铮不解。
谁料蒲云竹听后,身子直接伏在了地上:“让恩人不悦,就是奴才的错。还望恩人莫要气坏了身子,奴才任您打骂。”
时铮怔愣了片刻,急忙从脑海中将系统揪出来。
“我们之间大致的剧情你还是要讲一下的吧?如果小世界没有出问题,我和他该是一个什么样的遇见?”
时铮开始猜测:“我们之间该是...救赎线?毕竟他这么...可怜?”
“到时候我莫不是宫中的娘娘,或者是和他相互扶持的小宫女?”
“又或者是什么城外的好心人,看到如此可怜的他,决定伸出援手......”
“都不是,您、您别猜了......”系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心虚:“男主蒲云竹其实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最起码不该在你面前是这幅样子。”
系统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若是小世界没混乱的话,我这边刚刚查到,你们相遇的时候,他早已功成名就,成为了宫中首屈一指的大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威风。”
好不威风?
时铮看着眼前仅仅是因为她一个皱眉而如此卑微紧张的人,实在和这个成语联系不到一起去。
“那我呢?我当时应该是谁?”时铮不死心,依旧试图从系统那里挖出一些信息,认为或许可以找到一个突破点,这样任务就最起码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