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朕。只要你们决定跟着朕‘清君侧’,朕绝不会像父皇那般对你们!定会记得时家世代的功劳,怎么样?”
面对二皇子期待的眼神,时二哥点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啊,时家最近是有点过得太憋屈了。”
“就是!父皇他老了,糊涂了!朕绝不会那般对你们!”二皇子仿佛看见了希望,十分激动。
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时二哥将身后的长刀缓缓抽出。
“你、你、时二!你刚不是说我说得对吗!”李靖风开始向后退去,马儿也跟着惊慌起来。
“但是,我等也绝不会效忠一个将百姓性命置于不顾的人吧?二殿下。”
时二哥的长刀直直对着李靖风的眉心,把他吓得一动不敢动。
“护、护、护驾!”
李靖风反应过来以后,连忙挥剑挡开长刀,然后疯了似的催马逃走。
可恶,时家人到底为何能及时赶来的?难不成就这般忠心?即使几乎要被扣上叛国的罪名而下狱斩首,依旧能为了老皇帝拼上性命?
自己都这般许诺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动心?
“时二!我要找你父亲谈话!”慌忙逃命中,李靖风还不忘继续劝说。
“呵,我爹?我爹恨不得一剑捅死你!”时二哥看他跑得狼狈,追的更欢。
“老四!老四!李扬鸿!”
刚从后宫出来就被忽然叫住的李扬鸿僵硬地回头,看到了自家二哥被别人的二哥追着砍,心中竟然第一反应不是害怕。
而是,看来他李扬鸿的命果然要交代在这里了。
“遵命。”李扬鸿无需李靖风嘱托,直接催马赶去,手中的长枪刚刚挡住时二哥的刀,就差点被震飞:“二皇兄快走!”
“皇兄!善待我母妃。”李扬鸿只匆匆说了这句话,就扛着长枪冲了上去。
他是完全不会武的,冲上去也无非是一个人肉垫子罢了。
比预想中的疼痛先到来的,是时二哥嫌弃的声音。
“啧,怎么是你啊?”
李扬鸿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时二哥的一脸嫌弃,瞬间生气起来:“你小子什么意思,我好歹,不、本王好歹也是皇子!”
时二哥反而放下了长刀:“算了,就你?还不够我用长刀杀你。”
“你瞧不起人!”
“呵,我可听说有一男子被张婉绑走然后大刑伺候,结果还撑不过几招,就把计划全都招了。你说,这男子会不会羞愧致死啊!”
李扬鸿听后是又气又羞,挥舞着长枪就要朝着时二哥脖颈处刺去,被时二哥轻飘飘拦下。
“老二,不许胡说。”时大哥骑马赶来,刚到就听到时二哥颇为嘲讽的声音,皱起了眉头。
“大哥,我说的是实话,他就是......”
“好了,正事要紧,不要耽搁了时辰。”
李扬鸿本来都做好了要被兄弟二人直接活生生绑起来的准备了,结果眼睁睁看着时大哥训斥了老二一番,就催马离开了。
李扬鸿:???
李扬鸿的愤怒与震惊都写在了脸上。而他有多生气,时二哥就有多想笑。
但是他谨记着大哥的叮嘱,脸都憋红了也不敢真的笑出一声。
李扬鸿:你这还不如直接笑呢。
笑归笑,事情得赶紧做,时二哥端正了神色,思考到底该如何将眼前人拿下。
“时家二哥,此事就交与小女子吧。”身旁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正是张婉。
不等时二哥说话,一旁的李靖风看到张婉就仿佛看到了罗刹:“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张婉并未搭理,只是冲时二哥说着话,直到时二哥催马离开前去杀敌,她才圈马面对着李扬鸿,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你......”
“好久不见啊,四殿下。”张婉手中紧紧握着宝剑,这是她正式习武以来的第一次实战。
“呵,你、你不会真认为本王连个女子都打不过吧!我当时只是被你绑住了而已!看招!”
李扬鸿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花拳绣腿还是会的,出招十分唬人。
张婉也不敢轻敌,抬手就去挡。
兵刃相交,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
李靖风摆脱了时二哥后,再也不敢耽搁哪怕一点点的时间,直接朝着皇帝的寝宫冲去。
外面虽然戒备森严,可是完全拦不住他。
片刻之后,浑身沾了鲜血的李靖风站在了寝宫外面。
“父皇,儿臣李靖风,求见!”
门内没有反应。
“父皇!”李靖风提高了音量:“儿臣李靖风求见!李明堂有不臣之心!儿臣特意前来将其缉拿归案!!”
门内依旧安静得不成样子。
李靖风皱起眉头,直接自己站起来,准备推开紧闭的大门。
这个时候,大门从里面打开了,蒲云竹的身影溜了出来。
他的脸上都是艰难:“二殿下、二殿下,陛下今日受了惊吓,刚刚用了丹药,下旨说谁也不见啊!”
“蒲公公。”李靖风有些拿不准形势,只能先对着蒲云竹以礼相待:“父皇他现如今脾气如何?我是真的有事禀报。”
蒲云竹面上尽力保持住冷静的姿态,做足了要遵守陛下旨意、但是又不敢得罪王爷的畏缩样子。
可是藏在衣袖下的手是控制不住的发抖,上面还有鲜血未擦净时粘腻的触感。
回想到刚才匕首捅入老皇帝心脏时的情景,蒲云竹面色泛起苍白,一股恶心之感涌了上来。
不过,当时他竟然并不算害怕。
看着涓涓鲜血,他第一反应就是时铮当时也取了很多血,是不是也痛的不行呢?
想到这里,下手更加干净利落,脸上甚至还带上了病态的笑容。
直到老皇帝变得僵硬,蒲云竹这才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掏出手帕来想要擦拭身上的血迹。
可是在看到手帕上刺绣的文字时,又将它好生叠起来放回了怀里。
这是上次时铮看他可怜而递给他的手帕,他不能玷污了它。
看着袖子上逐渐变成深红色的血迹,蒲云竹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月黑风高,旁人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