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声响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黑影果然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手段。
而这一瞬间的迟疑,夏小梨就朝着院子跑去,她知道院子中或许有更多变数,但也比在这毫无遮挡的空地与对方僵持要好。
她觉得自己有种霉运附体的感觉,没回都被人追着跑,现在这样也是,身边带着高手,都能被人追着跑,这不是倒霉是什么?
身后的黑影很快反应过来,再次追击而来,风声在耳畔呼啸,夏小梨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消耗,但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只能依靠直觉和对地形的记忆寻找脱身的机会。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低矮的围墙,她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借助奔跑的惯性,她单脚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双手勉强攀上了墙头。
粗糙的砖石磨得掌心生疼,但她顾不上这些,咬紧牙关用力一撑,整个人翻越了过去。落地时,她顺势一个翻滚卸去冲击力,随即站起身来继续向前奔去。
然而,就在她以为暂时甩开了追击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从黑暗中渗透出来一般。
夏小梨心头一沉,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一道寒光已经从侧面袭来……。
她以为这次真的是要死透透了,瞬间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龙涎香吸入鼻腔,顿时有种安心的感觉。
“低头!”声音依然清冷,但她觉得犹如天籁,姬珩来了,她好像不害怕了。
姬珩的手臂稳稳地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迅速侧身避开了那道寒光。
夏小梨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只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意擦肩而过。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却因为姬珩的出现逐渐平复下来。
“别出声。”姬珩低声嘱咐,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般扫向四周的黑暗。
夜色中,那些潜伏的危险似乎被他的气场压制,连风声都变得轻微了许多。
夏小梨紧紧抓着姬珩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内心的恐惧。她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那是一种令人安心的热度。
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试探他们的反应。姬珩的身体微微绷紧,却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耐心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未知。终于,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直奔他们而来,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然而姬珩早已有所准备,他迅速推开夏小梨,同时抬手挡住了袭来的攻击,金属碰撞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姬珩带来的人很快便收拾了残局,刺伤夏小梨的凶手,也被姬珩就地正法了,一行人包围了小院,方丈这才领着一众僧人匆匆而来。
方丈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骤变,嘴唇微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姬珩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大师来得正好,不如解释一下,为何这佛门清净之地会藏着如此凶徒?”方丈额头渗出冷汗,双手合十试图保持镇定,但眼神中的慌乱却难以掩饰。
夏小梨站在一旁,虽然心有余悸,却也敏锐地察觉到方丈的异常。
她低声对姬珩说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姬珩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方丈,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方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太子殿下,本寺一向严守清规戒律,怎会容许这般恶徒藏身?”
他的话语虽强硬,却显得底气不足,甚至不敢直视姬珩的眼睛。夏小梨皱了皱眉,总觉得方丈的反应过于刻意,仿佛在极力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姬珩冷笑了一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那些僧人身上。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神情各异,有的紧张不安,有的则明显流露出恐惧之色。
这种微妙的气氛让整个小院更加压抑,仿佛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危机尚未爆发。
片刻后,姬珩才开口,声音冰冷而坚定:“大师若真问心无愧,不妨与本殿一起进去瞧瞧,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院子居然派了武僧守着。”
不等方丈说什么,姬珩给了夏小梨跟上的眼神,然后就走进了院子。
方丈脸色骤变,嘴唇微微颤抖,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跟在姬珩身后,但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疑。
夏小梨紧随其后,目光不断扫视四周,试图从僧人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更多的线索。
院子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轻轻飘落在地。
姬珩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将沿途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走到院子中央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方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师,这里既然如此重要,想必不会让我失望吧?”
厢房的门被打开了,引入眼帘的是一群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数双眼睛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进来的姬珩。
“方丈,你不解释解释,他们是什么人?”姬珩的声音冷冷的,里面掺杂了无比的愤怒,在场了解姬珩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方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依旧没能发出声音。他的目光在那些乞丐和姬珩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而
那些乞丐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绝望,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夏小梨皱起眉头,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她靠近姬珩一步,低声问道:“这些人……难道是被掳来的?”她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方丈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戳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