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旧伤未愈,肋骨断了两根,脊椎也受过震荡,动作迟钝。
不管他怎么扑腾、翻滚、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她就像一条活生生的绞杀藤,缠得越来越紧,越收越狠。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耳朵里只剩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终于怕了。
他差点喘不上气。
姜馨月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翻涌。
打不过别人,还打不过你一个?
她心头怒吼。
平日里一副病秧子样,弱不禁风,走路都像要晕倒。
变成边牧后也没见多凶狠,尾巴摇得倒是挺勤快。
大家精神力都是S级,谁怕谁啊?
大不了拼个五五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边希愣了一下,立马回神。
脑子飞速转圈,冷静分析形势。
挣不开,对方力气大得离谱,技巧也高,缠斗下去只会越陷越深。
他只能认命,咬牙低喝一声,精神力一震,身形骤然缩小。
毛发退去,变回人形。
腿一松,她整个人失去支撑,猝不及防地栽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
她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头,正对上边希揉眉心的动作。
他眉头紧锁,神色疲惫,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手腕上的银表在昏暗光线下轻轻一闪。
她想挣扎,可身体却像被钉住,动弹不得。
“卧槽,还能这么玩?”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对啊对啊!”
系统得意洋洋,尾巴虚影在精神空间里甩来甩去。
“多省事吧?你家每个兽夫都超强,精神力炸裂,战斗意识顶尖,配合默契,真真是福气炸了,羡慕死别人。”
“以后孩子长大了,也能护着你。”
系统声音温柔下来。
“一家三口,全是S级,谁敢惹你们?”
“安心享福吧。”
姜馨月这才反应过来。
边希还没来得及开口抱怨她下手太狠,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鼻梁猛地一痛。
一记结实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脸上。
“你这个雌性!”
他瞬间捂住鼻子,指缝间渗出温热的液体。
鲜血顺着指节滴落,落在白色实验服上。
姜馨月趁着他愣神的刹那,右脚狠狠蹬地,身体借力猛地向后一弹。
她站定,双手撑在膝盖上,胸口剧烈起伏。
边希一边擦鼻血,一边抬眼盯着她。
“你哪学的这套?近身格斗?擒拿反制?还有那拳头的力量……不像是普通雌性的体能。”
他脑海中迅速翻阅情报档案。
可里面根本没提过她会搏击,更别提如此凶狠干脆的出手方式。
“你不是说,你只是个雌性吗?”
姜馨月直起腰,冷笑一声,声音清亮。
“平日里跟那些兽夫在一起时,你不总说我温柔得像只小白兔,说话细声细气,连虫子都不敢踩?”
她叉着腰,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那你倒是说说,你算老几?我又凭什么要惯着你?谁给你的脸?”
边希撇了撇嘴,鼻音浓重地哼了一声。
“可你也不能真想弄死我啊!刚才那一拳,再偏一寸,我鼻骨就断了!”
“你还想拿我做实验呢。”
姜馨月冷冷打断他。
“用药物刺激我的基因潜能,记录痛苦指数,观察变异临界点……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手段?”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哪有真正的科学家为了数据,连人命都不当回事的?但我太清楚了,你们从来不在乎‘人’,只在乎结果。”
边希耸了耸肩,神情漠然。
“上面有命令,我也没办法。任务就是任务,执行就好。”
姜馨月冷笑出声,眸光一凛。
“那我也让你不好过。”
她指尖轻轻拂过脖子上的淤痕。
“执法队就在楼下值班室待命。你敢闯雌性私人房间?我看你皮痒了是不是?”
边希一脸懵,眉头皱得更深。
“啥?是什么叫‘痒’?神经刺激吗?”
他茫然四顾,像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隐喻。
她没理他,动作干净利落地转身。
几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便冲向走廊。
她站在栏杆边,朝着楼下正准备交接班的亚当大声呼喊。
“大人!这人欺负我!”
声音清脆响亮,穿透整层宿舍楼。
边希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又急又气。
“你讲不讲理?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我还流着鼻血呢!”
“你看看我这满身的淤青!”
姜馨月掀起袖口,露出手臂上青紫交错的痕迹,脖颈处也有一圈明显的红痕。
她语气冰冷,眼神不屑。
“你现在跟我争论谁先动手有什么用?你去跟《星际联邦雌性保护法》理论吧。”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过走廊。
亚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一眼扫过现场,目光在姜馨月脖颈的伤痕上停留片刻。
没等边希辩解,亚当一把钳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扭,顺势将人狠狠拖向楼梯口。
“哎!等等!我有任务凭证!我是科研部正式成员!”
边希挣扎着大喊,但亚当根本不为所动。
“这声音,”她轻叹一声,满足地眯起眼,“真解压。”
阿尔扎一直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听着楼道里的动静,心里阵阵发毛。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姜馨月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心中默念。
以后……千万别惹她。
他紧紧挨着尚舒,连变回人形都不敢。
那具柔软温热的身躯紧贴着他,毛茸茸的尾巴微微颤抖。
他不是不想恢复人形,而是真的不敢。
每一次试图凝聚精神力转换形态,体内的能量就会剧烈震荡。
不是不想,是真怕。
那恐惧深植骨髓,源于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和随之而来的反噬。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灵魂也不再完整。
哪怕是一次最基础的形态转换,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他曾试过强行恢复,结果是整整三天昏睡不醒。
姜馨月没逼他。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偶尔扫过他的狐形。
她知道他撑得很辛苦,也知道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太无能。
可正因为如此,她更不愿再施加任何压力。
毕竟他身子一直虚,能活着就不错了。
自从上次任务中被敌方精神力重创后。
他的体质便一落千丈,连最普通的营养液吸收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