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对面,放着一张竖着的床,说是床,其实更像是一颗完全未经处理的松树。
松树枝繁叶茂,梁单四处张望,也没看出到底哪里能够住人。
“叮铃。”
梁单口袋震动一下,她拿出魔板,看见好友那里出现一个小红点,梁单点开。
阿鸢:“别看,她的脾气非常古怪。”
梁单:“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她睡在那?”
阿鸢:“树上呗。”
梁单困惑:“不扎吗?”
阿鸢:“谁知道,她们这些森林属性的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梁单非常想说,你其实也没有很正常,但感觉不是很礼貌,又不想和她一起说别人的坏话,于是关上魔板。
梁单重新打量自己的海洋床,她蹲下去闻,果然是海水的味道。
虽然梁单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但是她幻想中的大海就是这种味道。
她用手,小心翼翼摸上海水床的表面,海水床冰冰凉凉的,流动丝滑的触感在手中来回盘旋。
梁单仔细观察,在这四四方方的大床上,看不见任何容纳海水的容器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魔法。
梁单小心翼翼坐下,屁股仿佛被稳稳托起,想象中的凉意没有出现,一种踏实的感觉传遍全身。
梁单整个人躺在床上,天花板的蒙蒙黄色很漂亮,看着眼睛很舒服。
梁单伸手,去够挂在半空中的贝壳,她一伸手,贝壳下降到触手可及的地方。
指尖碰到贝壳,梁单眼前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纯白色空间,除没有椅子和没有薄纱门以外,和梁单之前面试的等待房间差不多。
梁单放手,房间消失。
看小说多年的梁单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空间吗?”
“没错没错,”阿鸢呈大字型瘫在床上,“传说中的随身空间是也,小说女主的标配,你值得拥有。”
梁单心中一跳。
这个阿鸢,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阿鸢语气活泼:“我一眼就看出你和我一样。”
梁单坐起来:“什么意思?”
阿鸢挤眉弄眼:“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梁单使用玩家信息获取:
玩家姓名:蓝岳
玩家等级:三级
玩家技能:缩骨、复活、共享、百毒不侵。
玩家武器:原子弹、手枪。
梁单吓得够呛,赶紧躺回去逃避蓝岳的眼睛。
梁单深呼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蓝阅从床上下来,站在梁单头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和梁单对视。
梁单头皮发麻。
不是,怎么会有一个人的武器是原子弹啊?!
“一个月前。”蓝岳说。
“啊?”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蓝阅再往前走几步,一屁股坐在梁单床边,“你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梁单坐起来:“如果一天还没过去的话,我是今天,如果一天已经过去的话,我是昨天。”
“哦,”蓝阅说,“你到这里的第一眼,看到什么?”
“全白的房间,还有等待面试的人。”
蓝阅点点头:“原来你是自己进行的面试,怪不得直接被分配到吸血怪。”
一个月的时间不短,足够获知非常多的信息,而且玩家看到的信息,和原住民是不一样的。
但是她很危险。
她的技能的名字大多数非常抽象,完全无法理解,听起来又非常厉害,比如那个复活。
梁单很警惕,但又克制不住好奇心:“吸血怪怎么?”
“很厉害呀,”蓝岳说,“血液等于生命,能控制血液等于能控制生命。”
梁单说:“我没有感觉那个怪物能控制生命。”
“你运气好,”蓝岳嬉皮笑脸,“碰巧那个吸血怪刚刚吸完血。”
“局长说,那个怪物每个月都会杀一个人,我是她这个月的名额。”
“杀人归杀人,吸血归吸血,”蓝阅说,“你会因为吃过饭所以不再继续吃饭,但不会因为吃过饭所以不再喝水。”
梁单对面的人幽幽道:“吸血是生活,杀人是快乐。”
那人坐起来,转身面对着梁单:“你好,新室友。”
梁单这下看见,她的眼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看人有点直勾勾的,让人发毛。
梁单说:“那个,我好像已经进来很久了。”
“抱歉,”对面的人爽朗一笑,“才睡醒。”
梁单说:“你好,我叫望空山。”
“我叫余晖,多多指教。”
梁单问:“你是风属性吗?”
“不,”余晖说,“我的属性是空气。”
梁单使用人类信息获取:
“姓名:余晖
“性别:女。
“年龄:18岁。
“身高:200。
“体重:180。
“等级:十级。
“属性:空气。
“魔杖:流动光芒。”
“好厉害。”梁单感叹。
“谢谢,我也觉得。”余晖微笑。
梁单震惊,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得到夸奖的时候,会做出这样的回应。
一般不都是,“谢谢,你也很不错……”之类的吗?
蓝岳噗嗤一笑,用力拍着梁单的肩膀:“算你倒楣,这个世界最大众的属性就是海洋和森林,没办法,真的是无法尬夸。”
余晖说:“即使望妹妹是很小众的属性,我们这里的人也不会直接把夸奖还回去,遇到夸奖的时候,只要微笑接受就好。”
梁单看一眼面色如常的蓝岳:“你是外来的,这是可以告诉她们的吗?”
“当然啊,”蓝岳说,“很多面不上本地攻击局的人,都会跨区域过来工作,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比如咱们那位森林属性的室友,她就是从八十二区来的。”
余晖说:“虽然不知道哪个到底区域的人有这样排外的情况,但你们不用担心,在一区这样的事实不会发生的,一区有很多外来者。”
“好……”梁单说,“谢谢。”
余晖问:“望妹妹,你是从哪个区过来的?”
望妹妹……
梁单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诡异称呼,听起来真是怪怪的。
梁单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是从哪个区来的。”
“不记得?”
“是啊,”梁单说,“我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可以说什么都不记得,连世界的常识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