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伟这番情真意切的恳求,沈晚和霍沉舟对视一眼。
沈晚今天原本在医院坐诊,结果突然被紧急叫到政委办公室,她也一路上设想过究竟是谁在背后举报,没想到竟然是陈美玲。
此刻看着眼前这一幕,沈晚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感,她没想到陈美玲竟然会恨她、嫉妒她到这种不惜诬告的地步。
陈美玲看着丈夫在政委面前低声下气、替自己承担责任的背影,再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忍不住低头用手背抹了抹不断涌出的眼泪,心中此刻充满了无尽的后悔。
她后悔自己没听王伟的警告,利令智昏,一头钻进了人家设好的圈套里,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军功和奖励,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逼到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陈美玲又忍不住愤愤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晚,心里暗骂:这个沈晚真是阴险狡诈!
竟然能想出用“假意悬赏”这种方法来引她上钩!她完全忘了是自己先起了害人之心,只将一腔怨毒都倾泻在了沈晚身上。
孙政委听到王伟言辞恳切,态度端正,脸色稍缓,“嗯”了一声:“算你心里还有数,知道轻重。陈美玲同志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故意诬陷霍沉舟同志生活奢靡、经济来源不明,我们已经查明其举报内容纯属子虚乌有,是恶意诽谤。所以今天叫你们来,是要讨论一下对陈美玲同志的处理决定!”
陈美玲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哭着求饶:“政委,你们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就这一次昏了头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时,沈晚突然开口:“陈同志说就这一次昏了头?但你之前可不止一次针对过我。之前你当众冤枉我偷了你的手表;后来又污蔑我把别人推倒。
现在更加过分,竟然还要故意污蔑我们家贪污。可以看出陈美玲并非一时糊涂,而是品行有亏,习惯性地搬弄是非、诬陷他人。”
听到沈晚毫不留情地揭自己的短,陈美玲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沈晚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孙政委闻言,眉头紧紧锁起,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哦?陈美玲,沈晚同志说的这些,你之前真的还干过这种事?”
陈美玲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往王伟身后缩。
孙政委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心里已然清楚了。
王伟此刻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替陈美玲求情了,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不要惹是生非,结果她还是不知收敛,闹到今天这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孙政委冷哼一声:“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当做初犯从轻处罚了。那就撤销陈美玲随军资格,限期搬离部队家属院!同时,王伟同志负有连带责任,即日起由主任降为副主任!”
沈晚听到孙政委这个干脆利落、毫不和稀泥的处罚决定,心里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陈美玲听见这个处分,不仅自己要被赶出大院,连王伟的职务都被降了,顿时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要不是王伟扶着差点瘫倒在地。
她嘴唇哆嗦着,想哭又不敢大声,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王伟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对这个处分结果,他其实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事情解决后,孙政委挥挥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行了行了,别在这杵着了,都出去吧。”
王伟低着头,半扶半架着几乎走不动路的陈美玲,步履沉重地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霍沉舟落在后面,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孙政委,目光诚恳道:“政委,今天多谢您了。”
孙政委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但也绝不会姑息这种歪风邪气。回去安心工作吧。”
霍沉舟和沈晚也随后出了办公室。
等走出几步,远离了政委办公室的门口,沈晚轻轻挽住霍沉舟的胳膊,将头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下总算清净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陈美玲心思这么恶毒,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整我们。”
霍沉舟勾了勾唇,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峭:“跳梁小丑而已,手段也算不上高明。这下她自作自受,也怪不得别人。”
沈晚还要赶回医院坐诊,霍沉舟便打算送她过去。
两人刚走出办公楼,正好看见陈美玲还在路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旁边站着一脸烦躁和不耐烦的王伟。
王伟皱着眉头,语气生硬:“行了!都这种时候了,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陈美玲还想哭诉,王伟突然叱喝一声:“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第一次如此声色俱厉地呵斥她,陈美玲被唬住了,哭声戛然而止。
这时,陈美玲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并肩走来的沈晚和霍沉舟。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怨毒和嫉恨,像淬了毒的针一样狠狠扎在沈晚身上。
她猛地推开身旁的王伟,几步冲到沈晚面前:“沈晚!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看我落到这个下场,你心里痛快了吧?!”
沈晚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很高兴?一个整天在背后搬弄是非、恨不得我倒霉的人,现在终于自作自受,要被赶出家属院了,以后就不用总在我眼前碍眼添堵了,我能不高兴吗?”
沈晚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直接把陈美玲刺激得理智全无,她尖叫一声“我跟你拼了!”,扬起手就想朝沈晚脸上打去。
结果手刚挥到半空,就被回过神来的王伟猛地抓住手腕,紧接着被他用力一拽一推,踉跄着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