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填见识了石尚一和黄佳的对话才知道了什么叫极限拉扯。看这两个人对弈这可比每周一参加周例会看各部门掐架精彩多了。
石尚一看似无所谓，实际上在黄佳提出的任何条件中都不松口也不退让，黄佳看似弱势，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帮安妮争取利益。
虽然在这两次的事情的处理上苏填觉得黄佳只想着利益而不在意安妮的感受，但是通过这次的交谈，苏填也看出了黄佳手里能出那么多流量明星的原因。
黄佳的情绪非常稳定，即便这次的谈判自己处在弱势，依然不会被石尚一拿捏。而且黄佳的逻辑性非常强，她能够很轻松的分析现状，也能把事情发展的各种可能性表达地清清楚楚。
苏填以前并不知道明星的经纪人是究竟是做什么的。凭自己看到的娱乐新闻和理解，她觉得经纪人大概就是帮处理明星对外的事务。但是今天看到的黄佳，苏填觉得可能经纪人要做的并不止是这些。
苏填看到玻璃门外有人影走过，抬起头，是韩溪来了。
因为不放心其他地方的安全性，考虑再三最后把会议地点放在了韩溪工作室里。苏填看办公室里暂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轻轻离开。
“还没结束吗？”韩溪看到苏填走出来，又看了看里面。
“还没。”苏填摇摇头，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那个是黄佳吗？”
苏填点点头，“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但是我知道她。之前她是别的艺人的经纪人的时候在一个节目见过。”
苏填想了想，“黄佳在你们娱乐圈很出名吗？”
韩溪笑道：“我不算娱乐圈的人。但是我知道她，她很厉害。她带过的人都很红。”
“那你觉得流量重要，还是作品重要？”
韩溪想了想，“那就要看你追求什么了。我的工作室里很多学生都是通过我参加的一些比赛和综艺认识我的，所以来上我的课。还有一些是因为喜欢我们工作室发布的作品所以来上课。但无论从什么渠道找到的，因为大家都喜欢舞蹈，都认可我和我工作室的老师，这一点最重要。”
“你有没有想过像安妮、胡赫琳一样被所有人都认识吗？”
“当然想啊。”韩溪笑，“谁不希望自己被更多人看到，被更多人喜欢和认可。”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石尚一探出脑袋，“你们两进来。”
苏填和韩溪都是一脸懵地跟着石尚一走进去。
“签字。”苏填走到桌子前，石尚一点了点桌子上的文件。
昨天被石尚一一个电话打飞的喊来今天一同参会的男人又递过来的合同，石尚一看了看，递给苏填一份，再递给韩溪一份，道：“我把电子版的合同发给悠悠姐了，她马上就到，等她来了之后你再签字。”
韩溪愣了愣，拿起文件翻了翻，韩溪的工作室计划在明年启动的舞台剧女主是安妮。Stay Away作为舞台剧的服装赞助商。
很快，玻璃门被敲响，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齐肩短发的女生，呼吸有些急促。一走进来先跟石尚一打招呼，看到黄佳时有些惊讶，也同她打了招呼。视线落在苏填身上的时候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韩溪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韩溪拿笔签了字。
苏填看了看自己的合约，也在落款签了字。
“你看懂了吗？”石尚一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苏填签字。
“没有。”苏填摇头，“你总不会害我的。”
石尚一顿了一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黄佳婉拒了谭悠提出的一起吃午饭的邀请，站在商场台阶等车的时候黄佳看着苏填跟石尚一斗嘴，想了想走到苏填面前。
“填填，你有没有想法做安妮的经纪人？”
苏填一愣，“你不是安妮的经纪人吗？”
“她还需要一个执行经纪人，你愿意吗？”
“我......”
苏填下意识的去看石尚一，发现他的表情很微妙。
“黄总监，挖人也不能当着老板的面吧？”
黄佳笑，拍了拍苏填的胳膊。
“没关系，你考虑考虑。对了，安妮这部戏马上要杀青了，会回长安休息一段时间。我们长安见。”
“好，黄总监再见。”
谭悠和韩溪略在石尚一身后，跟黄佳告别后看着苏填，碰了碰韩溪的胳膊，下巴朝苏填扬了扬，韩溪立马会意。
“她是尚一的朋友。”
苏填听到韩溪提到自己，回头看向谭悠笑道：“你好悠悠姐，我叫苏填，填空的填。”
“你好，谭悠。”
原本计划三天的出差时间在周一早上不愉快的会议以及下午更加不愉快的讨论下提前结束。
昨天晚上已经快十点的时候公司的人打电话通知田雨薇，原本今天作为主要代表的任婷临时被叫去盯别的项目。苏填跟田雨薇换着给任婷打了无数个电话无效之后，又问这次市场部一同出差的同事要来一些未修改的原始资料，几个人在房间里生生熬了一个通宵，重新准备好ppt。
周一一大早，苏填一行人在会客厅半个小时以后才通知他们原定的负责人去出差了，来负责对接的人一问三不知，并且对田雨薇的方案非常不满意。甚至会提出一些让人甚至可以用“降智”来形容的问题。
下午的讨论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的牛头不对马嘴。苏填看到田雨薇好几次因为对面的态度握紧拳头深呼吸才保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最后对方的临时负责人说了句“要不我们明天再谈论吧，这到下班时间了。”田雨薇组织了好久的表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合上笔记本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临时负责人看着田雨薇的背影叨叨了一句“脾气可真大”。
苏填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一群人，露出一个笑容也不再说话，帮着同事一起收拾好东西离开。
在离开公司的过程中苏填几次忍不住想要给石邵一吐槽的冲动。
一回到酒店田雨薇就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
“可是刚才那人说明天还要继续，我们怎么办？”
“没有必要了。我们先回去。”
苏填点点头，也开始收拾东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转头问到：
“你周六的时候不是已经去过他们公司了吗，他们也是这态度吗？”
田雨薇手停了一下，“约我见面的不是今天这个人。当时说得挺好的，但是今天这个情况我是真没想到。”
苏填张了张嘴，但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那我跟尚一说一声。”
苏填给石尚一发了条信息，很快房间门被敲响了。
“走，去吃饭。”
石尚一站在门口。苏填点点头，回头看向田雨薇，田雨薇摇摇头，“你们去吧，我没胃口。”
“那，那要不我也不去了。”
“没关系，你们去吃饭吧，正好我冷静一下，把今天的情况给秦助理汇报一下。”
“那你想吃什么的话告诉我。”
“好，去吧。”
苏填跟着石尚一走到电梯口了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石尚一身后。
“林数呢？”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四点多回来倒头就睡。”
苏填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
“韩溪他们工作室今天聚餐，我们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