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尚一走在最前面，跟michael和徐恣意一路嘻嘻哈哈，然后走到一间双开门的房间前推开门，一行人走进去。
房间很大，门正对着一套精美的商务沙发，沙发后面一面储酒墙和吧台，沙发往里摆着一张麻将桌，麻将桌两边各一个房间，再往里是一个很大的露台。
“苏小姐会打麻将么？”
闵淮回头问苏填。苏填想了想自己只有过年才会跟家里人搓两把的水平。
“还好。”
“简小姐呢？”
“不会。”
侯高简无奈地笑笑。苏填心里感慨美女就是不一样，坦诚得让苏填惭愧。
“我会就行了，上桌上桌。”
徐恣意把侯高简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牵着她往麻将桌走，把她摁在一张椅子上，自己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看向门边的一群人，摆摆手。
“上人啊！”
闵淮提着裙子笑盈盈地往麻将桌走。
石绍一揽住苏填的肩，“去玩会儿？”
“我不太会啊其实。”
苏填有些心虚。虽然电视上也看过有钱人的太太之间相互联系会带来相应的信息和利益，可是搓麻将真不擅长啊，别是信息利益没捞到，给石绍一丢脸才是大事啊！
“尚一陪你。”
石绍一看向自己的弟弟。石尚一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个大冤种，叹了口气，双手插在裤兜里，肩膀碰了碰苏填的胳膊。
“走吧。”
“阿数，你也去。”
林数虽然在苏填是石绍一女朋友这件事情上怨念很重，但是这种场合自然是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挑挑眉，边往前走边搓着手。
“给各位美女支腿子是我林某人的荣幸。”
石绍一看着仅剩的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朝露台走去。
“上次见面仓促，没来得及跟简小姐好好叙叙旧，也不知道简小姐对那条项链还满意吗？”
闵淮脸上笑着，客套的内容像极了苏填以前跟客户寒暄的样子。
“很好，我很喜欢。”
“那太好了，对了，下个月25号简小姐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米兰那边的发布会不知道简小姐有没有兴趣？”
“25号？”侯高简认真地想了想，回头看向徐恣意，“剪彩是几号？26号吗？”
徐恣意点点头，手指将侯高简面前的一张牌拨出去。
“不好意思闵小姐，25号来不及，我和恣意要出席一个剪彩仪式。”
“没关系，正事重要。简小姐如果有喜欢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拿下。”
“出这个！”
石尚一看着苏填手忙脚乱的样子，回头跟石尚一又确定了一遍，石尚一很无奈地点点头。
苏填出牌，然后不好意思地朝石尚一“嘿嘿”笑了两声。她是真的佩服闵淮和侯高简，只是整牌她就已经自顾不暇了，他们两个竟然还在说说笑笑，游刃有余的样子可真好啊。看来自己除了英语要学得还很多啊。
“苏小姐呢？”
“啊？”
苏填还在纠结为什么石尚一打九万不打八万的时候突然被点名，抬起脸迷茫的样子在闵淮看来就是赤裸裸地无视！
她凭什么？
“苏小姐喜欢什么珠宝，我可以帮苏小姐问问。”
苏填手里捏了一张牌，又回头看了看石尚一，石尚一点点头，嘴里念叨着“都行都行”，然后苏填将牌打出去，这才摇摇头，回道：
“我对珠宝不太了解，也不太喜欢。”
“不太喜欢？”闵淮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果然是死撑嘴硬，“那苏小姐喜欢什么？”
“黄金。”
苏填的声音不大，但包间够安静，包括露台上的三个人也听到了苏填的声音。
michael明显是被苏填这句“黄金”给吸引过去了。石绍一顺着michael的视线看到说到黄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的苏填，突然想起来一个传闻。
michael父亲的曾祖父在工业革命时期就是靠在金矿倒卖黄金逃出了贫民窟，认识了金属雕刻师的妻子。以加工黄金艺术品为契机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开了艺术品加工工坊暗里靠着倒卖黄金发了家。经过四代掌权人的变更至今家族产业涉及到多个领域，到现在实际掌权人是michael的大哥手里，家族企业已经完全洗白，但对黄金的敏感和迷恋就像是在骨子里刻着。只是这段不是很光彩的发家史鲜为人知罢了。
“黄金？”
闵淮愣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她这个圈子有谁是拿黄金做主题的。一圈下来确实没有，眼神里面带上了不屑。
“对。我没来bo之前，在黄金柜台上了四年班，所以对黄金比较了解。”
“那你们柜台最贵的黄金值多少钱？”
“几十来万吧......”
苏填的视线向上，认真地想着，石尚一当初买的那套首饰虽然是镇店之宝但不是黄金，柜台里面最贵的那件纯金的蟾蜍应该是三十三万左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几十来万？”闵淮笑出声，挑眼看向侯高简，“简小姐手上那枚戒指上面一颗钻都不止几十来万。”
苏填看了一眼侯高简手上的戒指，很亮很闪很漂亮，苏填轻笑，看着手里的牌。
“所以你赚有钱人的钱，我赚所有人的钱啊。”
苏填一句话让在座的几位男士均倒吸一口凉气。石绍一甚至被苏填的话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侯高磊眯了眯眼睛，今天晚上第一次正式打量着石绍一的女伴。林数手里转着麻将的动作停了下来，听完苏填的话第一时间挑眼看向她背后的石尚一，石尚一明显也没有想到苏填能说出这句话。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而且全部是家族企业。几辈人的积攒甚至跨越了一个世纪的累积让“赚钱”这个概念在他们的基因里已经根深蒂固，商人只谈利益，没有高低，苏填的话，正好激起他们骨子就带着的贪婪。
“黄金论克卖，越卖越贵，越重越好，做工也好，款式也罢，全是其次，你看看我们的城市，几乎每一条街道都至少有一个金店，可又有几个珠宝店呢。别的地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这儿，结婚可以没有珠宝但一定有黄金。你的钻石，无论多少钱买回，出手就会折价，可是黄金是国际货币，永远都在涨幅。在座各位的保险柜里，哪个没锁着几块金条呢。”
“那苏小姐在金店这么赚钱，怎么还辞职呢？”
闵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种明明想给人下马威结果被反将一军之后还要硬撑的模样。就跟刚才在大厅的那个女生一样，充满不屑，充满恶意，于是苏填笑得更开心了，
“有当老板娘的条件，干嘛还要做店员呢。啊，我胡了。”
苏填将牌摊开，正好吃上闵淮打出来的牌。
“做闵小姐的下家真好。”
在场的多多少少都知道闵淮曾经对石绍一做的那点龌龊事，偏偏苏填不在意，这话谁都听出了苏填话里的嘲讽。
石绍一低头笑，有些发抖的手影响着杯子里的液体也在微微晃动，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苏填的这段话沸腾。
他知道这是人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的本能反应。
他觉得苏填在发光。
“邵一，合同没问题，但我有一个要求。”
石绍一抬头，michael看向石绍一的表情十分认真，石绍一挑挑眉，意识michael继续说下去。
“所有流程我要苏填跟我对接。”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