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四个人都洗完了，屋子里终于静下来了。
中间这个房间没有人睡，两个孩子跟公婆睡在他们的房间里，这让陆见微放心一些，顾淮征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动了两下。
陆见微顿时羞恼得要松手，顾淮征却牢牢地把住，低声道，“就只撩是吧，想半途而废？这种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一以贯之。”
一以贯之是这么用的吗？
黑暗中，陆见微翻了个白眼，但听他气息也是很急促，火热滚烫，透着显而易见的隐忍，难免心疼，只好打消了退缩的念头。
“我也没想半途而废，我是怕你想用别的方式。”
“什么方式？”顾淮征明显就是想逗她，在自己儿时睡过的房间里，他似乎兴致挺高，又或者是远离军营，少时那无法无天的天性被解放，少了三分正经，多了四分痞气。
陆见微恼他明知故问，气道，“外面都没人了，就不能换一种方式？”
“你是说你亲自上？”
顾淮征索性平躺着了，掐着她的腰身，将她往上一提，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腰腹间，“是这样？”
陆见微气得打了他一拳，“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才敢拿我来闹？”
黑暗中，顾淮征的轮廓如刀削斧凿，暗的光像是晕染了他的线条，朦胧中温润俊朗，又有种令人怜惜的任人宰割的破碎感，令陆见微浑身的血液滚烫叫嚣。
或许是黑暗给了人勇气，陆见微竟然真的想大胆一次，她的双手按在顾淮征的胸膛上。
很快，顾淮征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主要媳妇儿太没用了。
好几次他挣扎着想起来，又怕打消了媳妇儿的积极性。
一开始陆见微还怕弄出声音，双手抓住床架子，顾淮征握住她的手拉下来，“不怕，很结实。”
他小时候太皮了，不小心把床踩塌了，顾大海亲自给他用榉木钉了一张无比扎实的床，当时还开玩笑说，将来娶媳妇儿也睡得。
完事后也不方便洗，顾淮征出去提了热水瓶进来，两人用盆装了水，随便擦洗了一下，就睡了。
累极，陆见微窝在顾淮征怀里就睡着了。
顾淮征平躺在床上，怀里搂着媳妇儿却是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今天本没打算要，一路舟车劳顿，他怕累着媳妇儿。
但媳妇儿明显担心他，也是好几天没有做了，原本也不是一次就能打发掉。
看着媳妇儿睡得香甜，顾淮征无可奈何，磨了磨牙，将那股子劲儿压下去。
压也压不住，这屋里连个冲冷水澡的地方都没有，顾淮征只好握住她的小手，引导她安抚一下。
陆见微一个激灵就醒了，就睡了一小会儿，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蒙，手哆嗦了一下。
“媳妇儿，他不听话我也没办法。”顾淮征说着，含住了她的耳垂，用牙轻轻地磨。
“那你轻点！”陆见微还能如何，她不知道到底有多辛苦，但这么忍着肯定是很难受。
顾淮征体贴她，让她侧躺着，把腿搁在自己的腿上。
陆见微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在被窝里蠕动，脸埋在被褥上，顾淮征按在她的胯骨上，将她往后拽。
脑子里像有烟花绽放的时候，顾淮征趴上来，诡异的角度带来的触动，令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陆见微之后，真的是喊都还不醒了，她也顾不上什么，顾淮征抱着她洗的时候，她都呈昏睡状态，以至于没有看到顾淮征给她洗得慢条斯理，仔仔细细。
只可惜水不够多。
次日一早，两口子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齐凤英在说，“一大早也没水喝，淮征昨天把开水瓶拿到房间里去了。”
“妈，我不喝，不想喝。”
“咋回事，黑眼圈这吓人，昨晚上闹多晚了？有啥好闹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了算了。”
听这话是老大来了。
陆见微推了推顾淮征，他嗯嗯两声，将被子一扯，往媳妇儿头上一盖，“睡觉。”
陆见微却睡不着，这会儿出去也不合适，就听到老大道，“不想过了，没法过。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的点钱，昨天回去才知道她全贴给娘家了。”
一个童稚的声音道，“奶，我爸每次买点好吃的，我妈都不许我和弟弟吃，说是要拿去给猪蛋和狗蛋吃。”
猪蛋和狗蛋是钱美娣的两个侄儿。
小的一个在旁边补充，“我的新衣服也被我妈拿去给狗蛋了，奶，你去帮我要回来。”
齐凤英气死了，问道，“攒了多少钱被她拿走了？”
“六百多块钱，攒了这些年了，昨天我回去才发现一分不剩，她说给她娘家嫂子买工作去了。”
齐凤英一蹦三尺高，“她自己的工作都是我们花钱给买的，钱家真是欺人太甚。”
顾长恩已经无感了，“一会儿我请假找她去离婚。”
“她肯吗？”齐凤英踌躇问道。
“总之，我是不会和她过了，不管她肯不肯。”顾长恩抱着头，“要不然，今后一辈子，我都得帮钱家打长工，两个孩子吃的穿的都得捡钱家剩下的。”
“造孽啊！”齐凤英叹气道，“你说你当初……”
齐凤英气得拍大腿，走到这一步，现在说这话也没用了。
陆见微还是起来了，顾淮征也只好跟着一起起来，收拾停当，两人开了门。
屋子里的人看过来，陆见微还挺不好意思，笑着点头打招呼，一是窘迫，二是昨天的事儿她心里还是留了疙瘩，是以没有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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