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助手!”
胡茶尔回过神来,挣脱胡倩的纠缠和上下其手。
“为什么我不可以!”胡倩被弹坐回沙发上,眼神哀怨道,“苏菲有的我都有,StEVEN说我甚至比苏菲好看,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
“这就是你搬到楼下的目的吗?”胡茶尔平复气息道。
胡倩自从搬到胡茶尔楼下后,三天两头来找自己这个“哥哥“蹭饭。她总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随意地散着,一副居家慵懒的模样,却偏偏在胡茶尔面前晃来晃去。
“哥,我冰箱坏了,能借你家厨房煮个面吗?“
“哥,我房间的灯泡坏了,你能帮我换一下吗?“
“哥,我一个人吃饭好无聊,能和你一起吃吗?“
胡茶尔不以为意,但经不住胡倩的举动越来越暧昧。她会在胡茶尔工作时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甚至会在胡茶尔洗澡时“不小心“走错浴室,还有今天这一出好戏。
“没错。我就是不要你离开我。“她声音软糯,“我不允许你和苏菲在十一举行婚礼!”
胡茶尔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苏菲姐在朋友圈发了呀。“胡倩歪着头,眼神无辜,“你没有告诉我,说明那是假的对吗?“
“苏菲说的没错。本来我想今天和苏菲一起在吃晚餐的时候告诉你的。“胡茶尔声音冷了下来,“小倩,你不要再胡闹了。不管StEVEN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苏菲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都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胡倩突然靠近,呼吸喷在他颈侧,“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胡茶尔一把推开她:“够了!我爱的只有苏菲。“
胡倩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你真的要娶她?“
“是。“
“哪怕我告诉你,我比她更爱你?“
“小倩,“胡茶尔深吸一口气,“你对我根本不是爱,只是占有欲。“
“为什么你要贬低我的爱情。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胡茶尔不想再继续纠缠,他试图冷静下来,将小倩送回楼下。
突然一股头晕目眩袭来,他的脚步开始不稳,浑身燥热起来。
“你……做了什么?”胡茶尔发觉到异样。
“我在你的茶水里放了会让我们一起快乐的一些药,过了今晚,我们就真的属于彼此了。”
夜色深沉,胡茶尔在胡倩魅惑迷离的眼神中,瘫倒在沙发上,任由她慢慢褪下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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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经常听小白说些编剧圈的套路,听起来有趣,但又觉得假得很。直到下药失身这种古装剧的套路在她的现实中上演。
当然,失身的不是她,而是他的男朋友胡茶尔。而窃玉偷香的人居然是他养父母的女儿,也就是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胡倩。
如果这件事是从别人口中传出来的,她也只当个笑话听听。
奈何,他们两人“同床共枕”的一幕,却是被她亲眼所见。
在这个本来应该愉快的周末,在她带着婚礼策划方案,打开胡茶尔家的密码门时,就看见两人裸露身体,在沙发上,睡梦中依旧缠绵的画面。
苏菲站在门口,手中的婚礼策划方案无声滑落,文件夹散开,精美的设计图与样品照片如被风吹散的落叶,铺了一地。她的目光却无法从客厅沙发上的那对男女身上移开。
胡茶尔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极不安稳。胡倩则像一只餍足的猫,蜷缩在他赤裸的胸膛前,一条光洁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际,脸颊贴着他的颈窝,呼吸均匀,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胜利般的微笑。散落的衣物,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甜腻香气,以及那显而易见的缠绵痕迹,共同编织成一幅足以击碎任何信任的残酷画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苏菲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心脏先是骤停,随即开始疯狂地、杂乱无章地擂鼓,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生理性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她自己粗重却压抑的呼吸声。
她想过无数种婚礼前可能出现的意外:或许会为选哪家酒店争执,或许请柬印错了日期,甚至想过胡茶尔会临阵怯场…但她从未想过,也绝不可能想到,阻挡在她幸福面前的,竟是如此荒唐又恶俗的一幕。
她没有尖叫,没有哭喊,甚至没有上前去撕打。一种极致的震惊和荒谬感攫住了她,让她失去了所有反应,只是僵立在那里,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
或许是她目光的力度太过冰冷,或许是那无声的崩溃散发出某种绝望的气息,沙发上的胡茶尔猛地颤动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药物带来的昏沉与头痛让他视线模糊,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一揉额角,却首先感受到了怀中异样的温软触感,以及鼻息间不属于苏菲的陌生香水味。他猛地一怔,混沌的意识被强行撕开一道裂口。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那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视线。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向门口。
“苏…菲?”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一声,也惊醒了熟睡中的胡倩。她慵懒地哼唧了一声,非但没有躲闪,反而更紧地往胡茶尔怀里蹭了蹭,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睑,看向门口。当看到面色惨白、僵立原地的苏菲时,她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但那情绪瞬间被惊慌失措所取代。
“啊——!”她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猛地抓过散落的薄毯遮住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苏菲姐?!你、你怎么来了?!”
胡茶尔被胡倩的尖叫声彻底惊醒。他猛地坐起身,薄毯滑落,露出赤裸的上身,以及床单上某些暧昧的痕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紧挨着他、一副受害柔弱模样的胡倩,最后再次看向门口眼神空洞的苏菲,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不是这样的…苏菲,你听我解释…”他语无伦次,慌忙地想要起身,却被药物残留的无力感和内心的惊惶绊住,动作狼狈不堪。
苏菲看着他的挣扎,看着胡倩那几乎不加掩饰的、假惺惺的表演,那颗被冰冻的心脏,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涌出的不是热血,而是铺天盖地的恶心与绝望。
解释?眼前的一切,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画面、气味、痕迹、两个人的状态…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幅完整而丑陋的图画,任何语言在其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她终于动了动。没有理会胡茶尔绝望的呼唤,也没有去看胡倩那令人作呕的表演。她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将散落一地的婚礼策划方案,一页一页,默默地捡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仿佛在捡拾自己破碎的梦想和爱情。每一张效果图,都曾是她对未来的甜蜜憧憬;每一处细节标注,都凝聚着她对这场婚礼的无限期待。如今,它们都成了讽刺的笑话。
胡茶尔看着她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动作,心慌得更加厉害。他宁愿她哭,她闹,她冲上来打他骂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地收拾着残局,仿佛在彻底割断与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苏菲!别捡了!求你…听我说…”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来,试图抓住她的手腕。
苏菲在他触碰到自己之前,猛地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精准地避开了他的接触。她的眼神终于再次落在他脸上,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爱恋与温情,只剩下冰冷的、彻底的陌生,还有一种深切的…厌恶。
那眼神像一把冰锥,狠狠刺穿了胡茶尔的心脏。
“解释?”苏菲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冷得让人发抖,“好啊,你解释。我听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赤裸的上身,扫过沙发上故作娇怯的胡倩,语气里淬满了冰渣。
“请你详细地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未婚夫的家里,会出现他和另一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赤身裸体睡在一起的画面。请你解释一下,空气中这种恶心的甜腻香味是什么?再请你解释一下,”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钉在胡茶尔慌乱的眼睛上,“你此刻的无力感和头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