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枭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解释,只是感觉自己要是放手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她的腿:“我不疼,你不许走,你要是怕我疼死才离开,那我现在就把自己毒死。”墨枭现在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可他就是不松手。
“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我离开比你的生命更重要。”沈景昭想要劝解墨枭。
“生命我已经拥有二十多年也就那样?你,我只想要陪着你,即使没有名分。”墨枭现在没办法嘴硬,一切都是顺着他的心意。
“墨枭,心意是会改变的,你忘了之前你也曾对柳雪付出过真心。”人心易变,承诺之在,脑袋不好的时候作数。
“不会的,不会的,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墨枭说的无比坚定。
“怎么可能?谁许下承诺的时候会改变呢?你现在爱的要死要活,之后你也会对其他人这样。”又不是没经历过感情,这承诺这东西还不如白纸黑字可靠。
墨枭忽然站起身,直视她的眼睛:“这一点你放心,根据我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我应该活不到变心的时候。”
这个回答倒是很别出心裁,沈景昭还真没听过这个版本,墨枭见这个有用,说着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蛊虫放到沈景昭手上。
“啊。”那么大一只虫子,长的奇形怪状,还有触角再动,沈景昭还没听墨枭说得什么,直接把虫子给扔了。
“啊啊啊。”这下轮到墨枭了,他赶紧顺着刚才扔的方向低头寻找:“那是我炼制蛊王,它可以同时控制上百只蛊母。”
沈景昭现在还能感觉到,手心里面虫子再爬的感觉,整个人不自觉了的打了个冷颤:“你就不能炼制好看一点吗?”
“好看有什么用。好用才是硬道理。”墨枭一边扒拉杂草,一边看见寻找自己的蛊王。
不到一会就看见了,草丛中嗫嚅的蛊王像是在吃什么一样,墨枭捡起来的时候,蛊王嘴边还有绿色的汁水,墨枭以为它吃的是草就没在意:“看,幸好小宝贝还活着。”
“那要是它死了,你还打算让我偿命。”沈景昭打趣问道。
“才不会,只是蛊王的尸体是很好的养料药材,找不到怪可惜的。”墨枭感受小朋友在自己手心爬动,还挺活泼的,就放下心来。
“你不疼了?”沈景昭感觉他精气神恢复的挺快,也不免好奇起来。
“那东西就疼一会,忍过去就没事了。”墨枭确实没有说谎,疼一会之后就慢慢减轻,只是没有这么快,他现在强忍着痛苦就是害怕沈景昭会担心,不过他不明白,自己疼痛为何她想到的是离开。
墨枭掌心的蛊王突然僵直,甲壳缝隙渗出粘稠的靛蓝色浆液,那并非草汁,而是被怨力污染的毒血!草丛深处,沈景玉跌落的一枚骨哨正幽幽泛光。
“它在吞吃怨毒。”墨枭感觉到手上的蛊王一直在异动,低头一看蛊王躯体快速膨胀,眼看就要爆炸了,墨枭瞬间一扔,可已经来不及了靛蓝冰霜呈放射状蔓延,瞬间冻僵他的右臂。更骇人的是飞溅的毒血竟化作细针,直刺沈景昭眉心!
“铛!”紫电锁链险险格挡,冰针却如活物般钻入链身裂隙。沈景昭颈后金纹剧颤,识海深处传来景昭公主的闷哼:“是窖藏寒髓,墨枭用自己炼了怨力容器!”
几乎同时,地窖方向爆出沈惜梦凄厉的哭喊。幽兰芷抱着昏迷的少女冲出,沈惜梦左臂焦黑玖痕已蔓延至锁骨,皮肤下凸起无数扭动的靛蓝细棱,那是墨枭体内怨毒共鸣引发的反噬。
“姐姐,好冷。”沈惜梦蜷在幽兰芷怀中呓语,睫毛凝满冰霜。而角落里的沈景玉正无声狂笑,臂上玖痕如呼吸般明灭,贪婪吮吸着空气中逸散的怨力。
“墨枭!”沈景昭再顾不得避嫌,灵力灌入他心脉,却被更刺骨的寒意反噬。墨枭右半身已覆满冰晶,唯独眼底偏执的金芒灼亮:“走,寒髓认主,会把你,拖进深渊。”
暴雨骤倾。祝幽突然劈手夺过赵秋哥腰间酒囊,将烈酒泼向墨枭臂间玖痕!火焰腾起的刹那,同生蛊纹在她颈间灼出焦痕:“以痛制痛!幽兰芷,用金蛊血封他膻中穴!”
靛蓝冰焰与金红蛊血在墨枭胸口撕扯,蒸腾的雾气里浮出诡异画面,孩童颅骨祭坛深处,三枚缺失的骨钉正钉在写有沈景昭生辰的陶偶上!
“原来窖藏早将你标记。”墨枭咳着冰碴惨笑,“我炼寒髓,本是为冻住那钉魂术。”
檐角惊雷炸响。沈景昭抚向冰冷的后颈,终于明白景昭公主魂体裂隙从何而来。
“找齐骨钉!”景昭公主在识海嘶喊,“否则下次月蚀,陶偶裂,你我魂碎!”
暴雨如鞭抽打城隍庙残垣。沈景昭紫电锁链卷向沈景玉咽喉:“祭坛残片在哪?”
沈景玉任由锁链绞紧,翡翠匕却猛刺自己心口!匕尖没入的刹那,沈惜梦臂上玖痕迸出靛蓝光束,竟与匕身怨力相连:“我的怨力,休想再夺!”少女在幽兰芷怀中痉挛,金瞳染血。
“好妹妹,你护不住的。”沈景玉舔着唇边血沫,匕尖又入三分。同生蛊纹在祝幽颈间骤然收束,她踉跄跪地,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墨枭突然暴起!冰晶覆盖的右掌狠狠拍向自己天灵盖,竟是要自毁怨力容器!场面乱作一团,沈景昭甚至不知道该先救谁?只是下意识冲到墨枭身边摁住他的手:“你要是敢自杀,我…。”后面的话沈景昭说不出来,也没有资格说出来,这具身体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
祝幽怀中掉落的罗盘裂成两半,露出内侧镶嵌的靛蓝骨钉!钉身刻满与陶偶同源的咒文,此刻正嗡嗡震颤。
“骨钉在萧逸手里?”吴峰失声。众人悚然想起深渊对峙时,萧逸箭尖曾短暂掠过沈景昭后颈,那根本是骨钉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