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两人可以轻松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哪怕没有标记。
“我需要做点什么？”塞恩第一次进到这里面来，尽管很想要认真的对待，但终究没什么经验。
季紫笑了下，“我也第一次来，不太懂机制，我们先摸索一下吧。”
脚下一动。
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块全息投影屏。
【战场模拟启动，请选择痛觉反馈等级——初等\/中等\/高等】
嘶，她怕疼，手指按下初等的选择。
天空是暗红色的，像是被血浸透的幕布。
【请寻找称手的武器，尽快摧毁敌方指挥核心。】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啾——”的一声低鸣。
“小心！”塞恩抱着她极快地闪到不远处。
不知从哪儿发射来的炮弹，轰然落地，将地面炸出一个巨坑。
飞沙碎石溅射到两人的身上，果然传来一丝真实的痛感。
塞恩观测着周围，对她道：“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季紫点了点头，“走吧，先去找武器。”
两人向着钢铁城市的中心跑去。
“啾——”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季紫的反应快了很多，灵巧的躲避着飞射而来的炮弹。
然后俯身，在废弃的坠毁飞机旁捡到了两把脉冲步枪，回头扔给塞恩一把，两人默不作声地朝着核心渠道前进。
后背是一个向导最脆弱，也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
她放心的交给了塞恩。
正如深度安抚哨兵前那样，他们必须先学着建立信任感，再谈默契配合。
远处，数十架无人机如蝗虫般俯冲而来，机翼划破空气，发出尖锐而刺痛鼓膜的声响。
季紫没有犹豫，抬起枪射击。
熟料第一次摸到真枪实弹，强大的后坐力猛地将她震倒。
膝盖破了皮，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塞恩一面射击，一面来到她的前方，“还好吗？”
“我没事。”甩了下发麻的手指，她学着塞恩射击的方式，用肩膀抗住那比她小臂还长的枪身。
“砰——”鞋底在地面刮出摩擦的声音，但至少没有再跌倒。
枪口喷射出蓝白色的光焰。
只是两发子弹的时间，塞恩已经击落了全部无人机。
她震惊的望向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林雯为什么会放低身段的邀请他做她的哨兵。
枪管有些发烫，散热槽排出灼热的气流，将她的脸颊烘得通红。
“以前在黑市，我经常会接一些劫掠情报的脏活。”
这是在向她解释？还是安抚她笨拙的情绪？
来不及多想，下一波攻击再次到来。
上百架灰色无人机从铅色的厚重云层中直下，伴随着不时落下的炮弹。
“别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冲塞恩说完，她再次举枪射出第三发子弹。
“滋滋滋——”子弹擦过机身，溅起一串火花。
身后的塞恩已经火力全开。
不断有被击落的无人机砸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季紫调整呼吸，继续射出第四发。
一发不行就再来一发。
她一边躲避着坠落的残机碎片和炮弹，一边在地上不断搜寻着补充弹夹。
还好以前闲着无聊时玩过几类枪击游戏，不然连怎么上膛，开枪都不知道。
塞恩顺着她行进的路线，快速拾取着地上留下的弹夹。
爆炸的火光映照着他的面庞。
虽然知道一切只是模拟，他们并不会真正的死亡，但这真实的场景和感受，还是让人心惊肉跳。
努力的捡垃圾中，季紫无意间拾起了一张破布。
打开一看。
【获取地图信息】
一张标注清晰的地图缓缓展开，地面上出现一根红色的指向箭头。
“塞恩，这里。”
她指向东面悬浮在半空中的蓝色轨道环带。
道路边正好停放着一辆破旧的黑色轿车，伸手进窗户一摸，钥匙居然插在上面。
季紫启动轿车，打开车门。
塞恩趁势击落空中最后几架无人机，矮身钻入。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之间的配合，明显有所增加。
“我捡到一张地图，上面标记了敌方指挥核心，就在那个蓝色轨道上。”
塞恩放下枪，两指放大地图，“前面左拐。”
车身猛地一阵漂移，驶入左侧的街道。
“直行通过十字路口后右拐，那里有一架成色还不错的飞行器，或许可以乘坐这东西上去。”
她不会开飞机，所以驾驶飞行器的任务只能交给塞恩。
驶入蓝色轨道后，一个银色的空间站出现。
闪烁着危险的红灯。
季紫在查看地图后，抬起枪口。
“砰！”
正中靶心，世界在刺眼的白光中一点点消散。
【用时23分12秒，歼灭率95%，评级S】
回到了模拟机舱中，季紫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手指微微颤抖。
塞恩解开安全带，神色温柔的替她拨开脸上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你做得很好。”
尽管知道这话有不少安慰成分。
她也仍旧很高兴。
毕竟是第一次通关嘛。
以后还要通过这台模拟舱实战很多次，提升她和哨兵们在实战场上的默契度。
难度也会一次次升级。
坐在软垫上休息了一会儿，季紫和塞恩趁热打铁钻进了第二架模拟器中。
系上安全带，通过安全扫描，链接神经。
周身被冷凝的雾气环绕。
睁开眼，面前出现一张正方体迷宫的俯视图。
线路迂回曲折，错综复杂。
【请通过感知力，找到您的哨兵，时间无上限，放弃退出请按S。】
视线右下角，一个醒目的S字母如影随形。
“塞恩。”她尝试着呼喊了一声。
没有应答。
走进狭窄封闭的入口，两边是高耸的砖色墙壁，墙面刻画着未知文明的符文与图腾。
季紫摸索着前进，尽可能地调动精神力，专注起来。
但越往里走，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感，一点点蚕食着挑战者的心态。
季紫只能通过墙壁上繁复的图文来分辨是否走过这条路。
时间的消逝毫无声息。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她压根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
手下触摸着。
一个熟悉的花朵印记，让她停下了脚步。
许久之前，她才刚刚来过这里，还特地用指甲在花瓣上刻下一道印记。
一横就是一次，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