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正义使者的人数，远远不能和这次神降者的降临数做对比。他们也没有超凡能力，唯一的优势，是拥有一项职业。”
“现在的法师、战士、骑士、炼金师等职业，都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包括冒险者协会、商人协会，也都是那个时期诞生的产物。”潘多拉在一旁补充。
索尼亚继续道：“神战一开始是一面倒的，魔神军锐不可当，魔神也不接受和谈。所有人都认为，神国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但就在这危机的关口，拥有不死之身的‘正义使者’驾到了。战争形势很快逆转。”
江悬被这样的信息量，冲的瞠目结舌。
潘多拉也陷入了噩梦般的回忆之中：“那感觉太怪了，明明你前一刻砍掉了敌人的脑袋。但是转眼，对方的脑袋就长了回来，精神抖擞的再次展开攻击。他们没有痛觉、不会疲惫，甚至以展开自杀式袭击而洋洋得意。”
索尼亚对此表示赞同：“我得说，就算当时我们树灵和正义使者算是一个阵营，也都觉得可怕。不仅是我，连神灵都感到惧怕。”
“像日神冕下和月神冕下就认为，魔神军的溃败近在眼前，但到了那时，这些无法无天的正义使者会成为大陆新的噩梦。即便是在战争中，他们都能随意骚扰城镇居民、擅闯各国皇室的王宫、随意掳走任何人……总之，做尽了离经叛道的事。”
“巨变发生在魔神陨落当日，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争，正义使者像潮水般用人群优势击杀了魔神。随后，他们嘻嘻哈哈地喊着，还有几个小时，还有几个小时就都结束了。”
说到这里，索尼亚的树身开始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突然间，所有人转变了攻击方向，冲向神国。月神冕下首先陨落，随后日神冕下被追击，世界陷入黑暗。”
“等到天空再次亮起时，日神陨落、死神陨落。大多数正义使者消失，仿佛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
“大多数？”
江悬的表情凝重，如果说前半部分故事她还能理解。
封闭测试，被招募的玩家可能也都是一些邪恶乐子人，没有什么禁忌。出于猎奇心态，在完成主线任务之后，转手杀一下发布任务的Npc试试。
没想到，超凡大陆真的没有设限制，友方Npc真的死了。
但在玩家的眼里，一个游戏而已，死了之后重置数据就可以了。
但是超凡大陆的研发团队，思路显然有些奇怪。
他们没有重置世界，而是任由游戏自我发展。
那么这么一段玩家突然发癫的过程，就真的成了本土居民的噩梦。
重点是，什么叫大多数呢？
测试结束，所有玩家就都该下线。难道还有一些人卡了超凡大陆的bug？
索尼亚继续说下去，她的话也证实了江悬的猜想。
“少数剩下的那些，瓜分了神躯，成为伪神。”
靴子落地，江悬心里最微妙的不祥预感也被证实。
那岂不是说，这些玩家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作为神明，笼络信仰，享受千年的寿命仍然不朽。
这还算人吗？
他们是觉得满意，还是已经厌烦，想要回到现实世界。
那这些曾经是玩家的神灵，看到新的玩家加入的时候，又是如何作想的呢？
江悬想到圣城：“你们之前说过，圣城也是在二代神的鼓动下建立的？”
潘多拉点头：“按照打探来的消息是这样，二代神出现之后，急需获取信徒。毕竟前线真正了解那三位神灵陨落实情的人不多，封口对于他们这些新神来说，也不难吧。”
江悬又发现了一处疑点。
“就算知道的普通人少，剩下那三位一代神总不至于不知道吧？祂们就不想处理掉这些二代神？按结果论，二代神的所作所为，和又争又抢的魔神，也没什么区别吧？”
潘多拉：“那就不是能打探出来的消息了。也许是因为二代神数目太多，祂们怕了？妥协了也没准。”
潘多拉作为前敌人立场，肯定是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的。
索尼亚倒是为剩下几位神争辩了几句：“剩下几位，除了战神，本来也不是什么善于战斗的神。也许祂们是忍辱负重，等待机会。”
不管怎么说，在揭发了二代神身份后。
江悬再看自己领地里的万神殿和神灵任务，就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连之前那几句吓得江悬辗转反侧的【神灵的注视】，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保险起见，不能暴露出，我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江悬在心底这么想，也这么警告两个契灵。
“潘多拉，回去我带你去地下室，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
江悬在反复思考后做出决定，事到如今，藏着古神祭坛的意义已经不大。比起保密，弄清古神的真实身份更重要。
“开门！现在得回嘉利医院，把阿曼达和辛西娅接回来了！”
江悬开口，这次，索尼亚把树洞打开了。
潘多拉有些不安地道：“要不再让辛西娅住两天？毕竟生长痛是真的，营养不良也是真的。多睡觉，有利于成长。”
江悬嘴角抽动。
“是吗？看来这院还是真住不可了！”
江悬点着潘多拉，多少还是带了点情绪：“那也应该是你陪护，让阿曼达回来歇着吧！”
潘多拉只得同意了。
然而，等她们赶到嘉利医院时，才发现出了大问题。
医院里，人走楼空！
不仅医生、护工消失了，连前台那些种类丰富的异兽，也全都一起不见。
江悬头也不回地往里闯，一路冲进辛西娅在的那间病房。
两旁的魔兽，以及中间的辛西娅，都不见了！
阿曼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悬立刻低头，查看游戏面板上辛西娅的状态，上面却一片空白：
【您的契灵距离您位置过远，暂时无法召唤对方进入契灵空间。请稍后再试。】
潘多拉神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