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尘眉心突突跳得疼。
那日,他一定是吃错了什么药,才非要把这个祖宗留在身边。
“你什么意思?”
他冷冷掀眸,眼角飞射出凌厉的寒星光芒。
霍灵儿双拳紧握,后退半步摆好架势,灵眸微微一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见徐一尘无动于衷,朝他挑了挑手指,
“来啊!”
徐一尘还是不动。
“对了,房间太小,大家都不准使用武魂和魂力,如何?”
霍灵儿持续挑唆,
“等什么?你再不出手,我先出手咯?放倒我,你才有资格揍我,不然……你让我揍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一拳迎面轰了过来。
徐一尘手掌摊开,不费吹灰之力握住她的拳头。
却不料,一股极强的排斥力自她右臂突然崩出,猛地将他弹飞。
‘砰!’
闷声一响。
还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一脚在他背后狠狠踏落。
震得他几乎灵魂出窍。
“震魂踏!”
身上传来雄赳赳的叫唤声。
‘炮之弹射右臂骨’+‘震魂踏之右腿骨’的完美组合。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拳头落下。
丝毫不带手下留情,拳拳到肉。
徐一尘莫名其妙被她摆了这么一道,等他意识到究竟怎么回事,气疯!
这丫头找死!
身为白老徒孙一代的大师兄,他揍师弟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这是他第一次看管师妹。
他怕自己下手太重,时刻提醒着自己尽量对她温和点儿,这倒好……人家还不领情?
谁给她的勇气?小丫头片子!
霍灵儿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但她没顾得上那么多。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活得太窝囊,按照他想的那样,每次他低喝一声‘过来’,她就得乖乖送上门让他揍,切,哪有那么好的事?
必须得让他明白,想揍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终结果,当然是极其惨烈的……
霍灵儿的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打得过徐一尘?
她刚打他的拳头,全都被他换成巴掌双倍归还了。
疼得她差点儿怀疑人生!
原来……从前他揍她真的算克制了。
今天她是真把他气疯了,导致他下手没了轻重。
但她一点儿不后悔!
她坚信,徐一尘也没好受到哪儿去,下次他一定不敢再轻易拿她当软柿子捏了。
她今后可不是一个人跟着他,一个人挨揍丢人也便罢了,让伍艳和乌冬都看了去,威信何在?
她可是宗主!
对了,说起来宗门的名字还没取呢。
等这次任务完成后,就让伍艳计划开始招人,嗯……叫什么名字好呢?
白虎宗?不、不行!莲花宗?倒是可以……就是听起来有点土鳖。
面壁想了一百个名字,也没想到合适的,终于忘记了疼痛,陷入梦境。
睡前运动太过激烈,消耗超负荷,睡得不是一般的沉。
一夜无梦。
·
第二天清早,又被一巴掌从床上打起。
“哎哟,你干嘛?!”
霍灵儿一骨碌坐起,一面揉着身后,一面怒视已穿戴整齐的徐一尘。
徐一尘却双手交叉在胸前,跟没事人似的淡淡道:
“你昨夜梦里喊了十八遍:不疼,一点儿不疼,你打人就跟挠痒痒一样。”
“那我知道了,合着我从前算是白惯着你了,以后尽量满足你。”
霍灵儿气得一脚踢过去。
徐一尘闪身往左一躲,她紧跟着补上一拳。
岂料,徐一尘这次没躲,一把抓住她拳头不算,还向后扯。
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扯下来了。
他顺势坐下,将她按在腿上,又赏了两巴掌,叹道:
“够了吗?”
霍灵儿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挣扎着起身,再也说不出话来。
完了……
昨晚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怎么还变本加厉了555……
不过,此刻她没空与他过多纠缠,离上班时间还剩十分钟。
两人匆匆赶到青青酒店,各回各岗位。
王琳达一听说徐一尘要给霍灵儿请假,以为他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妹妹,紧张得几乎黏了他一上午。
徐一尘只好努力编故事:
“我妹妹从小体弱,她的哑疾并非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因为年幼调皮误食了一种毒蘑菇。”
“我寻遍名医,却也始终无法为她根除这种毒性,只能通过每年冬季和夏季分别服两个疗程的汤药,抑制毒性发作。”
“唉,这次受到了惊吓,导致毒性提前发作,所以我不得已必须带她回去找大夫服药,事关性命,拖不得。”
王琳达不情不愿,却也没办法。
她再三向‘晨安’表明心迹,说自己跟暮安很投缘,特别喜欢和她一起工作,让他千万一定要把她治好了带回来。
徐一尘给她打了一剂强力安心针:
“那必须的,暮安回老家得服药两周,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
“放心,最多三天,不然我会想你想得睡不着哦。”
霍灵儿快听吐了,扶着墙捂嘴难受了半天。
王琳达淡淡瞥了她一眼,故作没看到,却把手塞入了徐一尘臂弯里,百般不舍:
“好吧,那我等你回来。”
“嗯,回来给你带最新款的星月香水。”
徐一尘轻拍了下白嫩的手背,凑到她耳边低语。
王琳达失落的眼神瞬间点亮,
“真的?说话算数吗?一瓶新款星月香水的价格,差不多等于你半个月的工资呢。”
“只要你高兴,有什么舍不得的?”
王琳达笑得合不拢嘴。
丰腴的粉拳轻捶在徐一尘肩膀上,徐一尘又顺势将她绵软的胖手揉入掌心。
两人眉来眼去,目中无人。
霍灵儿却在一旁盯着他俩的动作,似乎顿悟了什么。
……
午后过半,徐一尘接上霍灵儿匆匆离开。
先回了趟宿舍,换装、戴好面具、给小年糕换水添粮换气。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
橙金色的落日已接近地平线,码头工人们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只听包工头在那儿生气地大声嚷嚷:
“张大壮呢?谁看见张大壮了?有没有人看见过张大壮?”
工人们搬完货物,一个个到包工头这儿来排队领工资。
偏偏人少,钱多。
包工头低头捏着手里多出的两串铜币,一脸诧异。
怎么会有这种人?干了活儿钱都不领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