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奕和白欢看着两颗撞在一起,痛得呲牙,还瞪大眼睛一脸惊愕的脑袋瓜。
白欢有些脸红:“我不知道啊,还没看。”
董奕一本正经:“是我与白欢。”
白欢:……
猛地瞪向他:“胡说什么?”
可她耳根悄然绯红。
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
不用问她愿不愿意嫁吗?
董奕笑着看她:“没有胡说啊,要不我宣读旨意。”
“不要。”
白欢赶紧摁住圣旨,又起疑惑:“圣旨哪有直接给你的?难道宫里不派传旨官吗?”
“我就可以做传旨官啊。”
顾远怀不信,冲过来要去抢圣旨,谁知董奕一扬手,东西没抢到,人被掀翻,在地上滚了两滚。
淮安惊叫,赶忙去拉他。
“你怎么回事?”
顾远怀羞得满脸通红,愤愤爬起来,“董奕,你乘人之危!”
董奕耸肩:“我哪有。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顾远怀冲上来指着董奕的鼻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谋算好了?带我去江南,替我邀功,让我觉得你是好心人,给你接近白姊姊的机会,然后偷偷摸摸进宫要合离书和赐婚圣旨!你就是个小人!”
董奕拍开他的手指:“你叫她什么?”
“白姊姊啊。”
话一出口,顾远怀就知道着了他的道。
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我叫她白姊姊怎么了?年纪比我大,也可以做我夫人啊。”
淮安拧眉,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哪里配得起我白姊姊。”
顾远怀气得拍胸脯:“我怎么就配不起了?我如今是堂堂侯爷。”
淮安白了一眼:“狗屁侯爷,你这侯爷还是董大人和白姊姊替你争取来的。就凭你,当我郡马我还想不够呢。”
“我怎么不够格当你郡马了?你斗鸡斗赢过我吗?还有上次斗狗,你也输了。”
淮安仰起头:“投壶你你输了啊!还有射箭,你也输给我了啊。”
“嗐!那是我让着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让呢,有本事再来比。”
顾远怀气得挽袖子:“比就比,谁怕谁啊。”
淮安一把捞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扯,“走啊,输了你把你的鸡送给我!”
“我才不会输呢。”
两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的出去了。
白欢无语的看着他们。
董奕笑道:“你看他们是不是很登对?要不我再进宫替他们请一道赐婚圣旨?”
白欢白他一眼:“你是想将两人锁死吧?”
董奕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凑过来,“换我这张脸整天对着你不好吗?我比他生得俊多了。”
白欢吓了一跳,赶紧后仰身子。
董奕脸都变了,“你别乱动。”
“那你坐好。”
董奕坐正,认真凝视她:“白欢,你可愿意为我妻?”
白欢没想到他如此直白:“我没想过。”
董奕语调柔和:“那就现在开始想。”
白欢盯着他,忽地一笑:“说实话,我可不敢肖想你,我怕被那些蝴蝶给围攻。”
董奕突然伸手,在她脸上轻抚,弄得白欢浑身一僵。
他将脸凑近一点,语调带着诱惑:“我会告诉那些蝴蝶,我是名花有主。”
白欢脸一红,羞怒:“拿开你的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董奕笑笑:“好了,不逗你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白欢收起纷乱的心情,故作镇定:“你说。”
“白家宅子已经重建了,大概两个月就可以竣工。届时,我会亲自带着聘礼去。嗯,你也想想,成婚后,我们住哪里?你若喜欢长安繁华,我们就住长安。若想与爹娘近一点,我们就去绥阳买一座大宅子。”
白欢瞪大眼睛。
人家继续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若你想与爹娘弟弟住一起,我就得买个六进东西四跨院的宅子。将来,我们还要生五六个孩子,一个孩子一个跨院,嗯,四跨院还不够啊。”
白欢翻个白眼:“你有这么多银子?还孩子……”
啊?
孩子?
什么孩子?
“你、你、你……”
董奕假装没看到她的惊愕,挑眉:“娘子,你小瞧我。我很有钱的,你想想,我做的是药香使啊。还掌管工部,油水足呢。”
白欢刚想开口,他伸出手指摁住她的唇瓣。
“娘子,不用怀疑。往后的一切有为夫我替你做,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白欢的唇瓣被他的手指触摸着,人一僵。
董奕感受着指腹传来的柔软,心头狂跳,赶紧站起来:“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乖乖休息啊。”
看着他出了门,白欢还是心情烦乱。
这家伙怎么变成这幅调调?
油嘴滑舌的。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淮安一蹦一跳的跑来,喜滋滋的在白欢床边一坐。
“那笨小子输给我了。”
白欢笑了:“射箭和投壶他当然玩不过你。”
淮安抱住她胳膊:“我可是为了白姊姊。”
“嗯?为了我?”
“我觉得你与董奕更般配,顾远怀那个笨小子就交给我收拾吧。”
白欢瞪她:“你也跟着起哄。”
“我说认真的啊。论才貌,论聪明机智,整个天晟唯有董奕配得上你。”
白欢红了脸:“好啦。你喜欢顾远怀就直说,乱扯我。”
“我才不喜欢顾远怀,他又笨,又不上进。”
“谁说我笨不不上进?”
顾远怀气呼呼的推门进来。
“就是你啊。堂堂男子,射箭投壶都玩不过我,你怎么算上进了?”
顾远怀得意晃脑袋:“我会算术你会吗?我会算盘你会吗?”
白欢抿嘴一笑:“还真是。淮安马上就要继承一大笔家产了,得有人帮你算好账,要不被你败光了。”
淮安顿时神色暗淡下来。
白欢笑笑。
“怎么?你不想接吗?你父亲和母亲犯了罪,但圣上将安王府一半家财给你了,你不开心吗?”
淮安眼圈红了:“虽然我恨他们逼我和亲,但他们也是我爹娘。被逼和亲之前,他们对我疼爱有加。如今他们下狱,我也没办法去见他们。”
白欢安慰她:“人之常情。他们也疼爱过你,自然希望你将来过得好的。你将他们留给你打理好,过好自己,对他们也是安慰。”
淮安看着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姊姊,我好难过。”
顾远怀赶紧架住她,“你不要碰到白姊姊的手。”
淮安一愣,随即一把抱住顾远怀,哇哇大哭起来。
顾远怀:“……”
但怀里的少女哭得可怜,于心不忍,手足无措的尝试拍拍她的背。
白欢抿嘴一笑,靠在床上假寐。
由着他们闹吧。
打打闹闹的夫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