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庄言峥问。
“我看见的是一个卫生间，很大的一个卫生间。”苏妙仪说，“我没有看见凶手的脸，只看见了凶手戴着手套的双手，正在往马桶里放剁碎的尸块，冲了下去。然后马桶旁边放着一个菜板一把砍骨刀，还有剁碎的尸块。有大腿，也有胸骨，都是这边缺失的，卫生间的地板上全都是血。”
“很大的卫生间......”庄言峥说，“现在可以根据碎块的拼接来确定死者是一个成年男性。河里打捞出来的尸块这么碎，冲进马桶的只能更碎。”
苏妙仪点头。
“剁这么碎，需要很久的时间，就算是隔音好，周围的邻居应该也能听见动静。”庄言峥说。
“不错。”苏妙仪说，“我看见的卫生间很大，不是凶手的住处就是死者的住处，住处应该很不错。这样一定程度上也缩小了排查范围。”
“嗯。”庄言峥说，“还有用水量，马桶冲水，清理血迹都需要大量的水。”
“死者的那个袖扣你看了吗？六位数一对的袖口。”苏妙仪小声说，“他很有钱。”
“齐风正在市局查最近有没有报失踪人口的。”庄言峥说，“我和他说一下按照这个方向先排查。”
苏妙仪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我还看见凶手把死者的头放进了冰箱里。”
庄言峥看着她。
“怎么了？”
“这次是通过凶手的视角看见的？”庄言峥说。
“诶？”苏妙仪也反应了过来，“是啊，怎么是通过凶手视角看见的？难道...凶手遇害了？”
她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庄言峥说：“那这边打捞的...就差右胳膊了。”
“是。”
“看见凶手把头放进了冰箱里，那...看见死者的样子了？”庄言峥问。
“是。”
“让陆知深画一下，死者的相貌还有卫生间的样子都画一下，找装修公司查一下装修。”
“行。”苏妙仪去找陆知深。
“庄队，这里有血迹。”楚星柔喊他。
庄言峥和温霄跑过去。
是公园的树林。
树林里有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不过血迹并不是在小路上，而是离小路两米远的地方。
庄言峥看着滴在土里的血迹，在周围看了看，发现了两枚完整的脚印，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还有几个不完整的脚印，从鞋底印来看，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并没有发现其余的脚印。
“采集一下。”
“好。”楚星柔应着。
庄言峥又往远处走了走，走出树林之后是一条横向的石子小路。
他在石子路的下边也发现了一滴血。
“如果是死者的血，那可以确认是从西边停车场过来的。”温霄说，“如果不是死者的血，可以查一下是不是凶手的，也可能是哪个路人不小心留下的。”
庄言峥让人采集了血液，然后和温霄一起往西边停车场走，一边走一边仔细看着。
一直到了西边的停车场也没再发现什么。
“这些监控都需要查一下。”温霄说完，又看了看公园外边不远处的居民楼，“附近居民也都需要排查一下。选择了这里抛尸，一是这条河这个公园人很少，是个合适的抛尸地点。二是...凶手可能在附近，就近抛尸。”
庄言峥看了看那些居民楼，然后转身拍了拍温霄的肩说：“温所长，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温霄看了他一眼道：“是，庄队。”
“德行吧。”庄言峥用手背拍了下他的胸口。
温霄稍稍往后躲了一点。
之后两个人又一起往回走。
“这边就麻烦你们了。”庄言峥说。
“你还客气上了。”温霄说，“这个位置的案子本来就该我们管。”
“和你有什么客气的，和派出所的兄弟客气的。”庄言峥说。
庄言峥和温霄带着人又扩大范围查了一下。
天黑之后，庄言峥他们带着碎尸回市局。
右胳膊还是没有打捞到，打捞队还在继续。
回市局的路上，庄言峥就收到了消息，分局那边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失踪报案。
齐风把失踪人的信息发给了庄言峥。
齐风下午得知消息之后，就让人把失踪者住处的水电查了一下，九天前，挨着两天的时间，失踪者住处出现过大量用水的情况。
庄言峥看了下失踪人的照片和陆知深画出来的基本一样，他又给苏妙仪看了一下。
“是他。画面里看到的就是他。”
楚星柔开车，庄言峥导航了失踪人也是死者的住址：“星柔，先别回市局了，先去这里。”
“好。”
庄言峥把死者信息和他们同步了一下。
死者，关舟，男，三十二岁，滇市人，现在京海狄悦传媒工作，目前的住处是租的。
“他的信息上写的是未婚。”陆知深坐在副驾驶说，“报案时记录的信息是他父母都在滇市，并没有和他一起住。他租一个别墅自己住着？这一个月得多少房租？”
“不差钱。”苏妙仪说。
陆知深往后看了看她：“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苏妙仪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有姐在，你也是有钱人，你后半生的花销，姐姐包了。”
陆知深转头看着她：“咱们俩谁大，你让我喊姐。”
“秦乐衍比你大。”苏妙仪说。
陆知深看向前边，不说话了。
晏丞看了看他们俩：“............”
几秒之后，陆知深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就唬我吧，秦乐衍也没我大。”
苏妙仪又拍了拍他的肩。
庄言峥看着齐风发过来的报案资料说：“报案人是关舟的助理。他说关舟请了一周的假，工作太累打算自己出去放松放松。关舟的平时习惯，如果出去度假，工作手机会关机，助理或者是工作同事是联系不上他的。”
“到今天，假期结束两天了，还是没能联系上关舟。联系了关舟的父母，他父母说，已经有快两周没有和关舟联系了，助理又去关舟现在住的别墅看了，里边也没有人，助理便通知了公司，然后报警了。”
“助理去过关舟的住处？”苏妙仪说。
“是。”
“没有发现异常？”苏妙仪又问。
“助理只是说了里边没有人，找不到关舟人。”庄言峥说，“助理说从别墅里的智能管家查了一下，别墅最近一周都没有人进去过。”
“关舟说去放松一下，有和助理说去哪里吗？”楚星柔问。
“没有和助理说。齐风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到关舟的购票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