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本命武器相当于，另一个‘自己’？”
“可以这么说。”
洛琉璃点头，继续补充道，“而且一旦缔结本命契约，你的武器就再也无法被他人使用，就算被抢走，器灵也会主动抗拒，甚至自毁灵识保护主人。”
“不过有好处也有风险，若是主人身死，本命武器的器灵也会受到重创，甚至直接溃散，反过来，若器灵被毁，主人的神魂也会受重创。”
“那缔结契约难吗？”他抬头看向洛琉璃，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洛琉璃轻笑一声，指尖白光散去：“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如果武器已经产生器灵，则必须得到器灵的同意，若是器灵不认可主人，就算强行注入真元，也无法绑定。”
“说容易，只要主人与器灵心意相通，只需一滴本源精血，就能自然而然缔结契约。”
“相对于继承其他人的本命武器，不如从零自身开始培养。”
“只有自己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云若曦听完，好奇的问道：“琉璃姐，本命契约可以签订几次？”
“一生只能签订一次。”
洛琉璃耐心解释道：“本命契约是主人与器灵的深度绑定，一旦缔结，你的神魂会在器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以往也有武者贪心，想强行解除旧契约、缔结新契约。”
“结果要么是旧器灵自毁，连带着主人神魂受创，从此修为倒退。”
“要么是新器灵排斥残缺的神魂，反过来吞噬主人的灵力，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所以在选择本命武器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洛琉璃看着云若曦，眼神里满是叮嘱，“不能只看武器当前的品阶，还要看它的潜力，是否契合你的功法属性，甚至要看器灵的性子，是不是和你合得来。”
“就像卫青的太极阴阳藩与断魂刀。”她抬眼看向卫青的两件武器，补充道，“和他杀伐果断的性子很配，而且能承载他的特殊真元，潜力也足够。”
“这样的武器，才值得缔结本命契约。”
“若是选了一把和自己属性相冲、或是灵识狠辣的武器，就算初期厉害，后期也会成为拖累甚至反主。”
云若曦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原来这么严重，那我以后要是选本命武器，一定要先和它‘聊聊天’，看看合不合得来。”
这话逗得洛琉璃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器灵的‘性子’不是靠聊的，是靠相处。”
“你用真元滋养它，它用灵识回应你，日子久了，自然就知道合不合适了。”
“明白了。”
说着，忍不住看了眼手中的冰晶短剑，这是她三岁时，在自家宝库凭直觉挑选的一件武器。
若是让她选择本命武器，冰晶短剑必然排在首位。
“本命武器的事情暂且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把被关押的人族天骄放出来。”
卫青收起思绪，掌心的太极阴阳藩轻轻一颤，藩口微微张开。
一道黑色身影踉跄着跌出，正是那只愿用情报换命的熊类渊灵，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它落地后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双膝跪地，脑袋磕得黑石地面“咚咚”响：“小的...小的参见大人。”
“大人有任何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卫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直接发问：“人族被抓的天骄，都关在哪里？”
“在、在二号监区！”
渊灵慌忙抬头，猩红的灵瞳里满是急切，生怕回答慢了惹来杀身之祸，“小的路熟，可以给大人带路。”
“前面带路。”
卫青不再多言，抬手示意它起身。
“是！”
渊灵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三人一灵沿着重力之城的街道前行。
这座城本就以黑石为基，此刻没了渊灵守卫，更显空旷阴森。
里边的其余渊灵在得知首领被杀之后，在就逃命去了。
穿过三条岔路，前方出现一座厚重的黑石大门。
门楣上刻着模糊的“二号监区”字样，门口没有首位，石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
渊灵快步上前推开门，谄媚地侧身：“大人，你的同族就关在里边。”
卫青点头，带着洛琉璃与云若曦一同进入。
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昏暗的油灯，火苗摇曳间，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经过两道石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开阔的空地后，整齐排列着数十座石牢。
每座牢门都用粗重的玄铁栏杆封锁，石壁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而监牢内的声响，早已顺着风传了过来：
“卑鄙，无耻，王八蛋。”
“放老子出去。”
“一群没卵子的怂货，有种跟我单挑，下药算什么好汉。”
“好了，你还没有被打够吗？”
“就是，不要连累我们。”
“一群胆小鬼，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们怕什么。”
“就是一群胆小鬼。”
....
云若曦听到这些争吵，小声对洛琉璃说：“琉璃姐，他们，怎么自己吵起来了？”
洛琉璃冷哼一声：“人族中，总会有那么几个败类，软骨头。”
作为人族曾经的高层之一，对于族群的本质，她比云若曦看得更为透彻。
这也是任何族群发展中的必然。
卫青没有理会牢内的骚动，目光落在那只带路的渊灵身上：“把所有牢门都打开。”
渊灵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跑向一旁的机关台，手指颤抖着按下几个凸起的石块。
“咔哒”几声，所有石牢的玄铁栏杆缓缓升起，牢内的争吵声瞬间停了下来，一道道警惕或是恐惧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是你。”
神霄剑宗的杨天奇，九华圣地的岳梦瑶齐声喊道。
杨天奇上前一步，目光在卫青与渊灵之间来回扫视，语气里满是警惕，“兄弟，你这是，投靠了渊灵？”
这话一出，刚走出牢房的其他天骄瞬间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