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程楠的办公室里灯光依旧亮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一串串复杂的数据流，女娲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核心算法已完成第七次优化，反应堆模型稳定度提升至87.3%。”
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抬头望向窗外。城市在晨曦中逐渐苏醒，街道上开始有车流穿行，仿佛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但只有他知道，现实世界的科技正以一种前所未见的速度跃迁，而这背后，是无数人看不见的努力与风险。
赵敏推门进来时，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她把其中一杯放在桌上，轻声道：“ItER那边终于松口了，虽然只是部分数据，但足够你们模拟出新的反应参数。”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程楠接过咖啡，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惕。
“因为周卫国那边做通了法国政府的工作。”赵敏坐下来，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模型图，“他说，如果再不加速推进核聚变技术，人类可能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程楠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他知道，这不是一句夸张的话。归墟的存在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打造一面盾。
“陈星已经在调用玩家社区里的物理高手。”赵敏继续道，“他们正在构建一个分布式的模拟网络，速度比我们自己的服务器快了三倍。”
“很好。”程楠喝了一口咖啡，苦味顺着喉咙蔓延开来，“让陈星联系那个退休工程师，我们需要更多的现场经验。”
“他已经联系了。”赵敏顿了顿，“对方回了一封邮件，说愿意提供帮助，但有个条件——你必须亲自和他通话一次。”
“他见过我吗？”
“没有，但他认出了你的代码风格。”
程楠微微皱眉，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会被时间抹去的，哪怕只是一个程序员写下的几行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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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陈星站在操作台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不断跳出新的参数曲线。他的眉头紧锁，嘴里嘟囔着：“不对……这不对……为什么能量输出会波动这么大？”
“因为你忽略了材料的量子隧穿效应。”女娲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现实世界中的合金结构无法完全匹配未来护盾装置的能量场，必须重新设计拓扑结构。”
“我知道！”陈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符合标准的材料。”
“那就创造它。”程楠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中科院刚刚通过的秘密项目报告，他们在尝试合成一种新型复合金属，强度和导电性都接近理想值。”
“真的假的？”陈星眼睛一亮。
“是真的。”程楠把文件递过去，“但他们需要我们的数据支持，才能确定最终配方。”
陈星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兴奋：“这要是成了，咱们的护盾系统就能提前半年落地！”
“前提是，”程楠补充道，“我们必须在归墟发现之前完成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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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日内瓦的会议厅内，气氛紧张。
各国代表围绕着一张长桌坐着，讨论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美国代表率先开口：“我们理解中方的担忧，但共享核心技术的风险实在太大。”
“风险最大的不是技术泄露，而是我们各自为战。”周卫国语气坚定，“如果‘归墟’真的像程楠展示的那样强大，那么单靠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阻止它的到来。”
欧洲代表犹豫了一下，看向中方：“你们提出的‘主权共享、成果共用’方案，是否意味着所有国家都能平等使用这项技术？”
“是的。”周卫国点头，“包括专利授权、生产许可、应用范围，全部由联合委员会统一监管。”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美方代表低声和助手交流几句，然后缓缓点头：“如果我们能确认这套系统的安全性，并且建立有效的监督机制……我们可以考虑签署协议。”
周卫国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赵敏点了点头。她立刻打开平板，将协议草案发送到每位代表的终端。
几分钟后，第一份电子签名出现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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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程楠独自一人走在公司楼顶的天台上。
风很大，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远处的城市灯火如星河洒落人间，宁静而遥远。
女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您似乎并不轻松。”
“当然不轻松。”程楠笑了笑，“我们刚刚推动了一个跨越国界的科技合作计划，解决了核聚变瓶颈问题，还启动了护盾系统的现实化改造……这些听起来都很棒，对吧？”
“是的。”
“但我总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
“您怀疑归墟在暗中观察？”
“不是怀疑。”程楠的目光投向远方，“是肯定。他们一直在看，而且很可能已经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前进。”程楠深吸一口气，“只要我们还在奔跑，他们就永远追不上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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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实验室传来好消息。
“成功了！”陈星激动地冲进办公室，“新型复合金属第一次实验就达到了预期性能指标！”
“太好了。”程楠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立刻安排第二批测试，我们要确保稳定性。”
“还有件事。”陈星压低声音，“我们在数据日志里发现了一段奇怪的信息流，看起来像是某种远程扫描记录。”
“归墟？”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高。”
程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科技飞跃的背后，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而他们，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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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封匿名邮件悄然出现在程楠的加密邮箱中。
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们走得太快了，快得让人害怕。”
程楠盯着屏幕，良久未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警告。
更像是一种……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