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文超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石板上,身后是漆黑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马天霸和沙二郎也躺在他的身边,尚未醒来,他试图运转法力,却发现体内的力量被一道无形的禁制封印,根本无法调动。
文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座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牢狱的墙壁由黑色的岩石砌成,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一道封印。
“浮屠界吗?”
回忆着游戏里的资料,文超若有所思。
没多久,马天霸和沙二郎也先后醒来,他们体内的力量也被完全封印,连抬手都十分困难。
“这是哪里?我们被淹死了,来到了阴间地府吗?”
沙二郎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疑惑地问道。
“二郎别胡说,我们应该是被黄眉老怪的手下抓起来了!”
马天霸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说道。
“你们醒了?”
忽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旁边的牢房中传来,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僧人蜷缩在隔壁牢房的墙角,他面色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被关押了很久。
“这位大师,敢问这里是哪里?”
马天霸沉声问道。
僧人苦笑一声,指了指四周:“大师不敢当,这里是浮屠界,是那假冒弥勒佛祖的黄眉怪关押那些不服从他的人的地方,
凡是被关进来的人,都会被布下禁制,封印力量,然后被他慢慢‘度化’。”
“果然!”
文超心下了然,他们与亢金龙一战落入照鉴湖中后,应该是和游戏里一样,被赤尻马猴抓住,关入到了这浮屠界中,
想必是那黄眉怪想要将自己这位天命人度化,像亢金龙一样皈依他的门下,才没有让赤尻马猴痛下杀手。
收回发散思绪,文超正欲开口向那僧人细问浮屠界的详情,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晦涩的魔音突然从浮屠界顶层席卷而下,如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入三人的耳膜。
那魔音并非寻常噪音,而是一段反复循环的经文,字字句句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不断冲刷着听者的神智,
“皈依我佛,黄眉为尊,弃绝执念,方得永生……”
“啊——!”
那蜷缩在墙角的僧人已经经历了几轮魔音洗脑,如今精神虚弱不堪,再也坚持不住,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脑袋,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双眼原本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此刻却迅速被浑浊取代,脸上渐渐浮现出与之前小雷音寺山门前那些魔僧如出一辙的呆滞与狂热,
不过片刻,他便停止了挣扎,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地望着牢门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自主意识,沦为了黄眉麾下又一名魔僧。
“该死!”
“这是什么声音?”
“文超大哥,马大哥,我好难受!”
文超三人也被这魔音搅得气血翻涌,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
马天霸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沙二郎更是痛呼出声,脸庞扭曲变形,忍不住用拳头狠狠砸向额头,试图用疼痛驱散魔音的侵扰。
文超只觉眼前瞬间被黑白二色笼罩,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低语,诱使他放下抵抗,皈依黄眉,
他咬紧牙关,运转体内残存的法力苦苦支撑,余光却瞥见牢房外的黑暗中,一道诡异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个头颅被干枯细长的藤蔓替代的妖魔,藤蔓顶端悬挂着三盏白色灯笼,灯笼发出惨白的微光,在昏暗中显得十分诡异,正是那浮屠界的掌灯狱使。
掌灯狱使的手中提着一盏同样的灯笼,灯笼散发的光芒所及之处,包括隔壁牢房的那名僧人在内,诸多被魔音渡化的魔僧纷纷走出牢房,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它身后。
“随我去见魔将大人,皈依我佛,聆听佛法。”
掌灯狱使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阿弥陀佛!”
被度化的僧人们木讷地应了一声佛号,跟在它身后,一步步消失在黑暗深处,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预示着文超三人的最终下场。
“区区魔音,也想度化我?我绝不可能屈服!”
文超心中怒吼,体内沉寂的法力被这股不屈的意志唤醒,开始疯狂冲击着体内的禁制,
他的吞噬天赋也在此刻自行发动,吞噬之力如潮水般涌遍全身,所过之处,那道无形的禁制如同冰雪遇火,瞬间便被消融得无影无踪。
“轰!”被封印的法力重新回归体内,文超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黑白二色瞬间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不敢耽搁,立刻运转吞噬之力,分别拍向身边的马天霸和沙二郎,两道吞噬之力涌入二人体内,他们身上的禁制也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破除。
禁制破除的瞬间,马天霸和沙二郎同时长舒一口气,法力重新流转,魔音带来的痛苦顿时消散大半,眼中的迷茫和痛苦也迅速褪去。
两人运起体内法力,在耳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充斥整个浮屠界的魔音隔绝在外,再也没有了被洗脑的危险。
“好险!这魔音太邪门了!”
马天霸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沙二郎也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差点就着了道,多亏了文超大哥!”
文超点点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黑暗深处:“这浮屠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凶险,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魔音渐渐消散,文超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拳头狠狠砸向牢房的铁门。
“哐当”一声巨响,坚固的铁门被硬生生砸开,三人鱼贯而出。
在牢房旁的一间小屋里,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兵器和披挂。文超换上赭黄战袍,握紧兽棍·貂鼠;
马天霸拿起长鞭,重新系好赭黄披挂;沙二郎则戴上猪头面具长嘴脸,扛起大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