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三界为师取
火族边境的夜，燥热中带着硝烟的气息。
樱空释仰头望着赤红的月亮，银发在热风中轻轻拂动。师父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火族背后另有黑手\"。
\"师父。\"他突然开口，\"您说……若弟子想当三界之王，会很难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这问题太过大胆，近乎僭越。可不知为何，在见证过师父通天彻地的能力后，这个念头就像种子般在心底生根发芽。
陌尘正在擦拭一柄冰晶短剑，闻言动作未停：\"你想当？\"
\"弟子只是……\"樱空释耳根发热，\"好奇。\"
\"你若想要，\"陌尘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早餐，\"为师便为你取来。\"
樱空释瞪大眼睛。师父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谈论征服三界，而是去集市买件小玩意。
【宿主！】系统在陌尘脑海中尖叫，【你在说什么啊！三界之王？宿主只能宠我一个！怎么可以帮徒弟抢王位！】
\"安静。\"陌尘在心中回应，\"你辅助他。\"
【诶？】系统一愣，【宿主的意思是……】
\"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系统。\"陌尘熟练地安抚道，\"但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系统立刻被顺毛了：【那、那好吧……本系统就勉为其难帮帮忙。不过宿主答应我，以后还是以我为主！】
\"嗯。\"
樱空释见师父突然沉默，以为自己的问题冒犯了：\"师父，弟子胡言乱语，您别在意……\"
\"不是胡言。\"陌尘收剑入鞘，站起身，\"明日启程，直取火族王庭。\"
\"啊？\"樱空释彻底懵了。
\"既然要当王，\"陌尘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罕见的浅笑，\"就从最强的开始。\"
……
火族王庭，熔核大殿。
火王高坐在赤金王座上，下方是数百名火族精锐。他正在听取前线战报——冰族已彻底覆灭，人鱼族退守深海，凡世各国纷纷臣服。
\"陛下，\"火族大将军跪地禀报，\"只剩一些残兵败将在负隅顽抗，不足为虑。\"
火王满意地捋须：\"很好。传令下去，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朕要正式加冕为三界之——\"
轰！
大殿正门突然爆裂开来，寒流席卷而入，瞬间将门口十几名守卫冻成冰雕。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白一银两道身影缓步而入。
\"什么人？！\"火王拍案而起。
白发黑袍的男子抬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让整个大殿温度骤降：\"陌尘。\"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在场所有火族战士如临大敌。这个名字最近在边境传得沸沸扬扬——以一人之力挡下火族大军，救下无数平民的神秘强者。
火王眯起眼睛：\"朕听说过你。若你肯归顺，朕可以封你为冰域之王，如何？\"
陌尘像是没听见这优厚的条件，只是侧身让出身后的银发青年：\"今日来，只为宣布一件事——这位，将是新的三界共主。\"
大殿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嘲笑。
\"就凭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冰族都死绝了，还敢来挑衅？\"
\"陛下，让末将拿下他们！\"
火王抬手制止众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朕最后问一次，是否归顺？\"
陌尘不再废话，抬手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火王胸口镶嵌的圣火源核心——火族至高权力的象征，也是火王毕生修为的结晶——瞬间冻结，然后\"啪\"地一声碎裂成渣。
\"噗！\"火王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圣火源被毁，他一身修为去了七成。
\"杀了他！\"火王歇斯底里地怒吼。
数百名火族战士同时发动攻击，火焰长矛、爆裂火球、炎龙卷……各种高阶火系幻术铺天盖地袭来。
陌尘一动不动，只是看了樱空释一眼：\"该你了。\"
樱空释会意，双手迅速结印。这三年来师父倾囊相授，加上系统精心调整的修炼方案，他的实力早已超越寻常强者认知。
\"极冰·永夜！\"
随着清亮的喝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流以樱空释为中心爆发。所有袭来的火焰攻击在半空中凝固，然后如脆弱的玻璃般碎裂。寒流继续扩散，所过之处火族战士接连冻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三息之后，整个熔核大殿变成了冰雕展览馆。只有少数几个实力较强的将领还在苦苦支撑，其中就包括火族公主艳炟。
\"是你！\"艳炟认出了樱空释，火焰长鞭呼啸而出，\"三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必取你性命！\"
樱空释不躲不闪，只是伸出右手。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艳炟的火焰长鞭在距离他三尺处突然转向，竟如宠物般温顺地缠绕在他手臂上！
\"这不可能！\"艳炟惊骇地看着自己苦修多年的本命武器背叛了自己。
\"火系幻术的本质是粒子运动。\"樱空释轻抚长鞭，火焰立刻变成冰蓝色，\"只要理解本质，逆转属性不过举手之劳。\"
这是陌尘教给他的至高理念——真正的强者不拘泥于形式，而是直指本源。
艳炟面如死灰，踉跄后退：\"你……你到底……\"
\"跪下。\"陌尘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扑通。艳炟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不仅是她，殿内所有未被完全冻结的火族都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纷纷跪伏。
火王勉强扶着王座，嘴角不断溢血：\"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说过了。\"陌尘走向王座，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冰花，\"三界共主之位，给我徒弟。\"
他抬手一挥，火王如破布般被扫下王座。陌尘转身，对樱空释做了个\"请\"的手势。
樱空释深吸一口气，在无数或惊恐或愤恨的目光中走上高台，坐在了那象征至高权力的王座上。
\"从今日起，\"陌尘站在王座旁宣布，\"三界以樱空释为尊。有异议者——\"
他目光扫过全场，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人都如坠冰窟。
\"现在可以提。\"
大殿死一般寂静。连最桀骜的火族将领都低着头，不敢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对视。
……
一月后，三界联合登基大典在重建的冰族皇城举行。
曾经水火不容的各族代表齐聚一堂：火族由艳炟带领（火王被废后关押在永冻深渊）；冰族残部以卡索为首；人鱼族公主岚裳带着深海珍宝前来祝贺；凡世各国君主更是争相献上厚礼。
高台之上，樱空释一身银白王袍，头顶冰晶王冠，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坚持在旁边增设的另一张王座——白发黑袍的陌尘端坐其上，师徒二人共治天下的画面震撼了所有观礼者。
\"师父，\"樱空释在万众欢呼中小声说，\"弟子还是觉得不真实……\"
陌尘难得地勾了勾嘴角：\"习惯就好。\"
\"其实……\"樱空释鼓起勇气，\"弟子不在乎什么王位，只想永远做师父的徒儿。\"
这句话让陌尘转头看他。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师父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动作——他张开双臂，给了新晋三界之王一个拥抱。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却足以让樱空释红了眼眶。
【宿主！】系统在陌尘脑海中尖叫，【本系统也要抱抱！】
\"别闹。\"陌尘在心中回应，眼中却带着罕见的柔和。
登基大典持续了三天三夜。各族代表惊奇地发现，在这对师徒的统治下，原本势同水火的三界竟然开始出现和平共处的迹象——火族不再滥杀无辜，冰族停止报复行动，人鱼族开放部分海域贸易……就连凡世百姓的生活都明显改善。
有人说，这是因为新王实力强大，各方不敢造次；也有人说，是那位神秘的白发国师在背后运筹帷幄。但只有樱空释知道，真正的秘密在于——
\"师父，\"他某日在御花园里问，\"您当初为何那么爽快答应帮我夺位？\"
陌尘正在修剪一株雪樱，闻言头也不抬：\"系统检测到，统一三界能更快收集小世界碎片。\"
樱空释笑容一僵：\"就……就因为这个？\"
\"不然？\"陌尘终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以为是什么？\"
樱空释耳根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陌尘放下剪刀，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银发：\"傻徒弟。\"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樱空释心头一暖。他忽然明白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师父对他的宠爱都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御花园外，新任火族大使艳炟远远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她手中握着一份密报——永冻深渊传来异动，被囚禁的火王似乎在与某个未知存在沟通……
但此刻，这份密报似乎不那么重要了。看着樱空释在陌尘面前像个普通少年般害羞的样子，艳炟轻叹一声，将密报捏碎在掌心。
\"或许……这样的世界也不错。\"
她转身离去，红发在风中如火焰般舞动。而在她身后，御花园中传来师徒二人难得的笑声，融入了三界初春的和煦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