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风铃还在头顶轻响，凌霄捏着那张磁卡，卡面的六边形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只窥伺的眼睛。苏瑶的笔记本在桌下发烫，她指尖划过封面的三角形标记，低声说：“磁卡有问题，里面嵌着微型定位器。”
凌霄把磁卡塞进咖啡杯的隔热套里，金属与纸板摩擦的沙沙声里，他能感觉到手心的磁铁正在震动。黑风衣人不会轻易给他们钥匙，这更像是个诱饵，或者说，是道催命符。
“先离开这里。” 苏瑶突然站起身，笔记本往包里一塞，拉着凌霄往咖啡馆后门走。落地窗外，黑色轿车的引擎重新启动，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像在倒计时。
两人钻进后巷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把沥青路面晒得发软。凌霄回头望了眼星尘大厦，47 层的绿光已经消失，但手心的磁铁仍在发烫，像在提醒他们目标就在那里。
“得找个办法混进去。” 苏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星尘大厦的平面图，保安亭的位置用红点标出，“正门有三道安检，侧门是员工通道，需要虹膜识别。” 她放大图片，指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只有这里的安保最松懈，但需要车辆通行证。”
凌霄突然想起老大昨天提过，他表哥在星尘大厦当保安，手里有临时通行证。可想起宿舍里的僵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手心的印记轻轻刺痛，他知道不能再犹豫。
“我去想办法弄通行证。” 凌霄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掏出手机，翻到老大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你们宿舍……”
苏瑶看出了他的犹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我跟你一起回去解释。”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心的磁铁上，“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搞清楚 x 物质的真正用途，还有 73 号实验体的秘密。”
凌霄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老大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事？”
“你表哥…… 是不是在星尘大厦当保安？” 凌霄的心跳得飞快，“我想借一下临时通行证，就用一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老大冷淡的声音：“你要那东西干嘛？”
“有点私事。” 凌霄没法说实话，只能含糊道，“很重要，用完马上还你。”
又是一阵沉默，久到凌霄以为老大要挂电话时，对方突然说：“我表哥下午三点换班，你到地下停车场入口等他，就说是找王哥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凌霄道谢的机会。
凌霄握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老大虽然态度冷淡，却还是帮了他。苏瑶的笔记本突然亮起，奶奶的字迹浮现：“王姓保安是守脉人安插的眼线，可信任。”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苏瑶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在阳光下很柔和，“三点还有时间，我们先去准备点东西。”
两人在附近的五金店买了微型摄像头和绝缘手套，又去药店买了瓶酒精喷雾。凌霄把磁铁用绝缘胶带缠好，藏在腰带里，苏瑶则把笔记本里的重要信息都传到了云端，以防万一。
下午三点，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栏杆缓缓升起。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看到凌霄，挥了挥手：“是凌霄吧？我是王哥。” 他把一张临时通行证递给凌霄，压低声音说，“47 层的电梯需要双重认证，除了磁卡，还要这个。” 他塞给凌霄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螺旋符号，“遇到危险就捏碎它，会有人接应。”
凌霄握紧戒指，刚想说谢谢，王哥却已经转身回了保安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开车进入地下停车场，按照王哥的指引，把车停在靠近员工电梯的位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凌霄下意识摸了摸腰带里的磁铁，磁铁没有反应，看来这里的安保措施屏蔽了信号。
电梯里的数字不断上升，从 1 到 46，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心上。凌霄的手心开始冒汗，他能感觉到苏瑶的手在微微颤抖，却握得很紧。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 47 层时，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灯光瞬间熄灭。黑暗中，凌霄听到苏瑶的惊呼声，赶紧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手心的印记突然发烫，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绿光，照亮了电梯内壁上的划痕 —— 那些划痕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符号，与他手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别怕。” 凌霄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努力保持镇定，“是能量干扰，很快就会恢复。”
果然，几秒钟后，灯光重新亮起，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不是想象中的实验室，而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墙壁是惨白的，看不到窗户，只有尽头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有个与磁卡匹配的插槽。
凌霄刚想走出去，却被苏瑶拉住。她指着走廊两侧的通风口，低声说：“有监控，还有红外感应。” 她从包里掏出酒精喷雾，对着通风口喷了几下，“暂时能干扰信号。”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来到金属门前。凌霄掏出磁卡，插进插槽，“滴” 的一声轻响，门解锁的绿灯亮起。但他没有立刻推门，而是想起了王哥给的戒指，把戒指贴在门把手上 —— 戒指突然发出银光，与门上的螺旋符号产生共鸣，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凌霄和苏瑶对视一眼，迅速躲进旁边的消防通道。
脚步声在金属门前停下，然后是刷卡的声音和低沉的交谈声。凌霄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前，其中一个正是在公园和废弃工厂见过的保安，只是换了身行头。
“老板说今晚要转移所有样本，让我们提前准备好。” 保安的声音很低，“那个穿黑风衣的家伙又来了，手里拿着半片钥匙，说是要见老板。”
另一个男人哼了一声：“老板才不见他，一个叛逃的实验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赶紧干活，别出岔子，47 层的东西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得完蛋。”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凌霄和苏瑶才从消防通道里出来。凌霄的心脏砰砰直跳，黑风衣人果然是实验体，而且还和星尘公司的老板认识。
“我们得快点。” 苏瑶催促道，推了推金属门。门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金属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愣住了 ——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玻璃容器里漂浮着蓝色的液体，正是 x 物质。实验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装置，形状像一个螺旋桨，正在缓慢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和实验楼里一样的容器，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他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往外走，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的凌霄和苏瑶。
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容器他太熟悉了，和实验楼铁柜里的一模一样。这个穿白大褂的人，肯定和 x 物质的研究有关。
“跟上他。” 苏瑶低声说，拉着凌霄悄悄跟在白大褂身后。
白大褂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凌霄和苏瑶赶紧躲进旁边的货梯，透过缝隙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下降。
电梯到达一楼时，白大褂快步走出，穿过大厅，往旋转门走去。凌霄和苏瑶紧随其后，刚走出旋转门，就看到白大褂把容器交给了一个站在路边的男人 —— 正是黑风衣人！
黑风衣人接过容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头看向星尘大厦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 47 层的位置。
凌霄和苏瑶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心脏狂跳不止。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黑风衣人，更没想到白大褂会把 x 物质交给她。
黑风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柱子的方向。凌霄和苏瑶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武器，一场新的较量，似乎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