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梅菲斯特的手下在攻击我们？！”
尤里的嘶吼被牧群的嘶吼盖过，他双手攥着生锈的砍刀，刀刃已经卷了刃，却还是死死抵着面前牧群的胸膛。
那牧群的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嘴角淌着淡紫色的涎水，手臂上的源石结晶刺破衣袖，每一次扑击都带着刺鼻的腥气 —— 尤里能清晰看到对方脖颈上熟悉的疤痕，那是上周一起躲近卫局搜查时，被铁丝网划出来的伤。
“我好像看到.... 糟糕，糟糕！”
整合运动成员突然踉跄着后退，匕首 “当啷” 掉在地上，他指着巷口方向，声音发颤。
“刚才被他们拖走的伊万.... 我看到了！他的脸 —— 源石结晶已经爬满了半边脸，他举着刀追过来了！伊万变成那种样子了！”
话音未落，整合运动成员猛地抄起地上的钢管，狠狠砸向扑来的牧群太阳穴。
“嘭” 的一声闷响，钢管都被震得弯曲，可那牧群只是晃了晃脑袋，反而张开嘴朝他的手腕咬去。科恩急忙抽手，袖口还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灌进去，带着刺骨的寒意。
“什么怪物... 这是什么怪物！！”
整合运动成员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打了他们也不会痛，刺了也不会死！刚才我明明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怎么还能动？！”
“小心背后！”
另一名整合运动成员刚推开身前的牧群，就看到另一名牧群朝着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后背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 的破空声突然响起 —— 一支淬着淡蓝药剂的弩矢精准射穿了那牧群的脚踝，淡蓝色药液瞬间渗入伤口，牧群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冻住的木偶。
“你们，跟我来！”
尤里抬头，只见巷口阴影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黑色兜帽压得很低，背后箭囊里的羽箭泛着冷光，右手举着的黑色弩弓还冒着刚发射后的轻烟 —— 是浮士德。
“浮士德？”
尤里愣住了，手里的砍刀差点脱手。
旁边的科恩却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声音警惕。
“别去！可能是梅菲斯特的陷阱！上次瓦西里就是跟着他的人走，最后被当成‘养料’喂了牧群！”
“他不是！”
尤里猛地甩开科恩的手，声音带着急切。
“是他救了我！梅菲斯特是混蛋，但浮士德不一样！”
浮士德没理会两人的争执，快步走到巷子深处，推开一扇被木板封死的侧门 —— 门后隐约能看到几个黑色斗篷的身影，是他的幻影弩手，弩箭已经对准了通道入口。
“从这里走，快。”
“幻影弩手会护着你们到贫民区安全屋。”
“谢谢....”
整合运动成员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拽着另一名还在犹豫整合运动成员的往通道里走。
刚要回头再说句什么，一道黑色弧线突然从巷口飞来 —— 是枚裹着沥青状黏液的源石炸弹，外壳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梅菲斯特的追随者扔来的。
“小心！”
那名整合运动成员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一把将浮士德按在地上。
“轰隆 ——” 炸弹在他们刚才站着的位置炸开，黑色烟尘瞬间弥漫开来，碎石子像冰雹般砸在尤里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浮士德撑起身体，看着那名整合运动成员背上渗血的伤口，眉头皱了皱，伸手想扶他，却听到通道里传来的呼喊。
“快进来！牧群追过来了！”
浮士德推了负伤整合运动成员一把，声音急促。
“进去，别回头。”
说完，他转身举起弩弓，又一支弩矢射向巷口涌来的牧群，精准命中最前面那只的眉心。
另一边的街道上，风卷着碎石滚过路面 —— 原本该布满整合运动成员的道路，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具倒在路边的尸体，伤口处泛着淡紫色的源石光泽。
万刃皱着眉，语气凝重。
“敌人的动向很奇怪。”
阿米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微微收缩。
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源石能量，却没有半分整合运动成员的情绪波动 —— 往常哪怕是溃败，也该有恐惧或愤怒的气息，可现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像某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让重装干员维持阵线，盾牌组成防御圈，别给敌人绕后的机会。”
万刃快速下达指令，目光扫过身后的远程干员。
“远程干员在防线后削弱敌人，法术类型的感染者交给狙击队，别冒险推进。我去前面探探情况。”
阿米娅点了点头，指尖的源石能量微微闪烁。
就在这时，灰喉的声音从狙击阵那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我射杀感染者，也是可以容许的吗？”
她站在狙击枪旁，枪口微微下垂，瞄准镜的镜片反射着战场的硝烟。
万刃转过身，看着灰喉紧绷的侧脸，语气坚定。
“伤害有时无法避免。你射杀它们，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保护身后那些无辜的感染者，保护龙门的普通人。”
灰喉沉默了几秒，缓缓抬起枪口。
“我会照做。”
说完，她转身快步回到了位置，调整瞄准镜的焦距，对准了前方的街道。
阿米娅的目光重新落回战场，可下一秒，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 原本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突然涌出成片的牧群。
它们脊背上的源石结晶泛着诡异的红光，动作扭曲却异常迅猛，转眼就冲到了重装干员的盾牌前，利爪在金属盾牌上划出刺耳的 “滋滋” 声。
“梅菲斯特的牧群？”
阿米娅下意识地催动源石技艺，试图触碰到牧群的神智 —— 往常哪怕是被控制的牧群，也该残留一丝本能的恐惧或痛苦，可这次，她的感知像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什么都没摸到。
“等等... 怎么一点情感都感受不到？”
阿米娅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的源石能量开始震颤。
“不对！事情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抬头朝狙击阵的方向喊。
“灰喉，回来——”
可已经晚了。
灰喉正透过瞄准镜锁定一名牧群，十字准星刚对准对方的胸膛，却突然看到那牧群猛地抬手，狠狠扯下自己脊背上凸起的源石结晶 —— 淡紫色的晶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被牧群攥在手里，朝着自己的方向狠狠扔了过来！
而博士与煌这边，通往汇合点的路上满是碎石，空气中的源石腥气越来越浓。
突然，十几只牧群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最前面那只直扑博士 —— 煌眼疾手快，一把将博士推开，自己则侧身躲过牧群的利爪。
“博士！你没事吧？”
煌回头看了一眼，见博士正撑着地面起身，身上沾了些灰尘，却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博士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目光紧盯着那些牧群，声音急促。
“没事，你小心！它们的动作不对劲！”
煌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牧群身上，眉头皱得更紧。
这些牧群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 —— 以往只是疯狂扑击，可现在它们竟然懂得迂回，有的绕到她的侧面，有的则趴在地上，像在寻找攻击的破绽，脊背上的源石结晶比之前更凸起，像扎在身上的骨刺。
“哪冒出来这么多牧群？动作都完全变了！”
“博士，你站在那辆废弃装甲车后面，位置安全，别乱动！我先把这些东西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