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前辈，这药名为‘四合丹’，一瓶十丸，主治气血亏损，以及重伤失血。”
“这是‘养脉灵液’，温养经脉，辅助修炼之用。”
“这是……”
林疏雪从怀中一口气掏出七八个瓷瓶或者纸包，大都是些养伤和辅助修炼的丹药。
她也没有什么不舍，这涉及道宫名誉和自己的心魔，不是小事，更何况些许丹药而已，对精通炼丹的栖云道宫弟子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秦毅则是照单全收。
这些对他这个散修来说，可都是很难弄的宝物。
除了自己以系统药方炼制的精气神三宝药之外，他能搞到的丹药基本都是从魔教中人身上缴获的。
丹药质量……基本都是些凡俗药物，他的通明药骨在上面感受不到多少药性。
而林疏雪给自己的丹药，基本都是药性充沛，一拿出来，他的通明药骨都能感受到充沛的草木精华内蕴其中。
秦毅收了丹药，也是对林疏雪说了两句劝告的话：
“林姑娘，心魔一事凶险，你也应该早日寻找破解之法。”
“栖云道宫是武道圣地，姑娘也许可以寻求宫内长辈的帮助。”
在秦毅看来，心魔都严重到这份上，还不想办法治疗，还在这渤海郡城折腾荡魔军的事，林疏雪也是心够大。
“多谢前辈，不过前来渤海郡城荡魔，就是家师为我制定的压制心魔之法。”
林疏雪开口道。
如此，秦毅也不好多说什么，打算离开。
不过就在这时，他耳边再度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与你关系莫逆的道宫弟子林疏雪深受心魔困扰，身为同伴，你应对其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其破解心魔。】
【‘破解心魔’武道事件视为与林疏雪的‘结伴同行’事件，取得阶段性进展后可获得系统奖励，帮助林疏雪彻底破解心魔后将获得更珍稀的系统奖励。】
秦毅刚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下：
“林姑娘，老夫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一些压制心魔的方法，如果姑娘愿意，老夫愿以绵薄之力相助。”
秦毅道，他说的是自己刚从系统处获得的武道百艺‘抚脉针’。
他算是看明白人机系统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奖励了，感情是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秦毅这一次没有拒绝系统的提议。
他现在确实很需要系统的助力，毕竟还有暗中的魔教恶徒盯着自己，随时可能给自己致命一击。
秦毅急需力量自保。
听见秦毅声音的林疏雪礼貌回应：
“多谢前辈，如果有需要，我会来向前辈请教的。”
言罢，秦毅与林疏雪也没有多说，分道扬镳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林疏雪看着秦毅离去的背影，清澈的眸子恍惚了一瞬：
“这位秦毅前辈，我怎么总感觉莫名的熟悉呢？”
“我好像…在更早之前见过他。”
林疏雪跟自己心魔的记忆是部分共享的，而心魔林疏雪在战斗过程中，见过秦毅的脸。
此刻的林疏雪也能从隐隐的记忆片段中模糊地看见秦毅与自己心魔战斗的画面。
她也模糊地看见了几面秦毅的脸庞，但是因为催生心魔的商队经历被自己师傅给封印，林疏雪无法将一切串联起来，发现秦毅的真实身份。
林疏雪没有深入去思索和回忆，因为那可能再把心魔激发出来。
她转身离开，娇小的身躯披着栖云道宫的道袍消失在深蓝的夜色中。
……
秦毅匆匆赶回季府，回到自己的房间。
渤海郡城，当东方的地平线亮起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
“呼——”
赤红色的炉火被秦毅熄灭。
他一夜未睡，通宵将盘龙参等药材炼制成丹。
“铿。”
秦毅小心翼翼地揭开紫砂药炉的盖子。
里面有三粒丹丸，两颗发黑，一颗呈现灰白色，都是比牙齿还要小上几分。
秦毅将手伸进带着炉火余温的药鼎中，触碰黑色丹药的瞬间，两颗丹药便破碎化成粉末灰烬。
只有那颗灰白色的丹药能够被秦毅拿在手里。
“只成丹了一颗啊……”
秦毅捏着手中的灰白色丹丸，口中唏嘘。
他那株一百五十年份的盘龙参作为主药药力是很强的，如果炼制手法得当，一炉能出三颗三转回魂丹。
但秦毅虽然练过不少次丹药，但在炼丹这一道上还是个新手，三颗能成一颗，对他来说已经是自己技艺的极限了。
“不管那么多了，至少成了一颗。”
秦毅小心翼翼地将这唯一一颗三转回魂丹按照特定的方法包裹上一层蜡皮。
蜡皮裹丹之法，原本是为了防止丹药药力受损，不过其隔绝药力的效果也能起到一些其他作用。
秦毅待得蜡皮冷凝之后，将裹上蜡皮的三转回魂丹小心翼翼地压在舌下。
若真被人偷袭，自己未必有时间从身上拿药，放在舌下，关键时刻可以直接咬碎蜡皮吞咽丹药，吊住一口气。
而且秦毅本身就是个哑巴老奴，也不用开口说话，舌下压一枚不大的丹药也没多少影响。
做完这一切，秦毅抬头看向屋外。
太阳还未升起，但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秦毅把屋内收拾好，各种痕迹处理妥当，随后披上自己在季府的衣服，去偏门位置换班。
因为炼丹的缘故，秦毅比往日来得迟了些，交班的季府家丁让他记得下次来早些。
秦毅不说话，点头应下。
送走了家丁，他在偏门处蹲下，准备小憩一会儿恢复通宵炼丹的疲惫精神。
但没多久，秦毅就睁开双眼。
因为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秦毅循声看去，直接季府一侧，王管家的身影率先出现，他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一脸谄媚的笑容，显然来的不只他一人，同行者的身份非富即贵。
很快，秦毅就自王管家身后看见几人。
一人是背着丈二梭枪，一袭红衣明媚似火的季莹莹，一人是朝廷武官打扮，衣着文武袍的中年男人。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身披僧袍，手持佛珠的僧人。
在王管家的引领下，三人径直朝着秦毅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