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任！您的大恩大德，我南易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噗通”一声，又要下跪。
“行了行了，起来。”方卫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跟我没关系。”
他越是这么说，南易心里就越是感激。
“方主任，”南易站起身，搓着手，一脸讨好地说道，“为了庆祝我升职，也为了感谢您的提携。我今晚在和平饭店，攒了个局，请了几个朋友。您能不能赏个光？”
方卫国本想拒绝。
他现在，对这种饭局，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可南易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那铁哥们儿，厚墩子，您还记得吧？他也在。”南易说道，“他最近……唉，也是倒霉。跟媳妇儿离了，心情不好，我寻思着叫他出来散散心。让他那前妻高俊岭，也来。”
厚墩子？高俊岭？
还他妈离婚了？！
方卫国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脸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我晚上还有点事……”
“哎哟，我的方大爷！”南易急了，“您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您要是不去，我这庆功宴还有什么意思啊？”
方卫国沉吟了片刻，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行吧。不过我可说好了，就坐一会儿，喝杯酒就走。”
“得嘞！您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南易千恩万谢地走了。
方卫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那天，在高俊岭心里种下的那颗种子，经过一个月的发酵，已经彻底开花结果了。
而现在，正是他去采摘果实的最佳时机。
和平饭店。
高俊岭。
方卫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思来想去，方卫国最终还是拒绝了南易的饭局。
虽然他对刚刚恢复单身的高俊岭很感兴趣，但他不是傻子。
南易攒的这个局，明显是为了给厚墩子散心，他一个外人，还是轧钢厂的大领导，跑去凑什么热闹？
到时候，一桌子的人，除了他，都跟厚墩子有交情。
高俊岭在旁边看着，心里会怎么想？
是会觉得他落井下石，还是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不行，这事儿，不能急。
得等一个更好的时机。一个让她主动来找自己，求自己的时机。
方卫国的心思，又活泛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洛迎秋。
那个知性、漂亮，还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
他已经好几天没尝过那滋味了，心里跟猫抓似的。
打定主意，他跟南易说自己晚上有重要的事，推了饭局，转头就骑着车，直奔洛迎秋家而去。
……
夜色如水。
洛迎秋的家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方卫国到的时候，她正坐在灯下，手里捧着一本《红楼梦》，看得入神。
看到他来，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
“卫国，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方卫国坐在她身边，很自然地把她揽进怀里。
两人也没多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方卫国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书卷气和奶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心里一片安宁。
“还在看《红楼梦》？”他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
“嗯。”洛迎秋点点头，“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每次看，都有新的体会。”
“那你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
“我啊……”洛迎秋想了想，说道，“以前喜欢林黛玉，觉得她有才情，又痴情。现在倒是觉得，薛宝钗也不错。至少，她活得明白，活得通透。”
方卫国听了，笑了笑。
看来，生活的磨难，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他放下书，转头看着洛迎秋，眼神里，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热度。
“书看完了，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了？”
洛迎秋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知道方卫国说的“正事”是什么。
她没有拒绝，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过后，方卫国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洛迎秋则像只温顺的猫，趴在他胸口。
方卫国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走着。
他觉得，对付洛迎秋这种文艺女青年，光是身体上的正服，还不够。
得来点精神上的。
他起身，从书桌上，拿起了那本《红楼梦》。
“干嘛？”洛迎秋不解地看着他。
“起来。”方卫国把书递给她，“坐那儿，把书打开，接着看。”
“啊？”洛迎秋彻底懵了。
“快点。”方卫国的语气，不容置疑。
洛迎秋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但还是听话地，裹着被子，坐到了床头，翻开了书页。
方卫国看着她那副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洛迎秋那温柔的臂弯里出来，方卫国骑着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四合院。
刚进院门，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方主任！您可算回来了！”阎埠贵一看到他，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了，三大爷，出什么事了？”方卫国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沉。
“聋老太太！”阎埠贵一拍大腿，脸上满是焦急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刚才，犯了心脏病，口吐白沫，都翻白眼了！让傻柱他们给送医院去了！”
聋老太太病危了？
方卫国心里也是一惊。
这老太太，可是院里的“定海神针”，也是他一直都比较尊敬的长辈。
“送哪个医院了？情况怎么样？”他连忙问道。
“就咱们厂的职工医院。情况……唉，够呛！我瞅那样子，怕是过不去今天晚上了。”阎埠贵摇着头，叹着气。
方卫-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推着车就往里走。
他虽然也觉得有些惋?，但人各有命，生老病死，是谁也逃不过的规律。
刚走到中院，他就听到几个大妈，正凑在一块儿，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地议论着。
“哎，你们说，这老太太要真是就这么去了，她那间屋子，还有那点家底，该归谁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傻柱啊！老太太一直拿他当亲孙子待。”
“那可不一定！傻柱又不是她亲孙子，没名没分的。按理说，这房子是公家的，人没了，就该收回去。她那点东西，也该充公！”
“要我说啊，这老太太，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没准儿，那床底下，就藏着什么金条、老古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