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不在,赵兰花这个当妈的免不得受到波及。
但这次的风言风语却来得格外恶毒。
矛头直指赵兰花携女嫁入邵家动机不纯。
这个流言来的很巧妙,赵兰花一个乡下贫农能嫁给邵司令本来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但她偏偏嫁了。
而且和铁简文这个挑剔的婆婆相处的很不错,这足以证明她十分有心机。
大院里有不少女人骨子里就瞧不起她,暗自揣度她是不是用了别的手段,让邵司令不得不对她负责。
还有一点,现在都讲究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尤其是在首都,这种风气更盛。
很少有人做家庭主妇,大院里的大媳妇小媳妇大多都有工作,在各个机要岗位,职位都不低。
对比赵兰花要学历没有,要工作也没有,她们心里都有一层优越感。
之前是因为赵兰花有一个优秀的女儿,她们还勉强愿意把她摆到一个位置,但现在出了这种母女同嫁父子的丑闻,她们就更瞧不起赵兰花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赵兰花都是算记好的,嫁给邵司令就是为了给女儿铺路。
去年陈家的陈宝珠都要和邵承聿谈婚论嫁了,结果后面就没了消息。
虽然有长辈之间有恩怨,但好歹青梅竹马,哪至于一点感情也没有?
还有人嗑着瓜子说:
“你们不知道吧,秦今安,就邵敬武之前的那个媳妇。”
提起这个人,众人都有印象,当时秦今安闹着要离婚,邵敬武也因此挨处分批评,虽然最后婚是离了,但两人也差不多成了仇人。
刚刚出声的那人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儿媳妇是他们那个大院的,现在他们那个大院都传遍了,说为了时樱,邵承聿都不愿意认她了。”
“我看啊,时樱这还没进门就挑拨人家母子关系,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有人会将家里的不光彩的事说出去,但有些知道内情的人说了几句公道话:
“秦今安和邵敬武离婚了关孩子什么事儿,她回来看过邵承聿吗?还怪人家不认她。”
“我——”
那人就要反驳,刚张开口,眼睛向旁边一撇看到什么,一下又把嘴闭上了。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赵兰花就站在不远处。
赵兰花眼眶有些红,编排她可以,她的想法本来就不光彩。
但编排时樱,那就踩到她的底线了
“你们也是有母亲有女儿的人,在这里当我闺女的谣,真不亏心吗!”
打头的那个格子衬衫女人说:“国安部放人?放人就是清白了?不是还在监察期呢吗?”
她旁边的盘发妇女附和道:
“就是啊,她如果不心虚,干嘛躲起来。半个月不敢露面,耗子见了猫也没她溜得快!”
赵兰花认识这两人。
铁简文和她讲过,苗家这一对母女和她有过节。
几人年轻的时候,是苗母先相上了公公,但公公没看上她,反倒是看上了她婆婆,跟在她后面摇着尾巴转圈。
单看邵敬武,就能知道公公年轻时颇有姿色。
铁简文当时也是看上了,两人就结了婚,这下和苗母就结了仇。
后来,苗母和铁简文同属银行体系,两人竞争同一个副行长位置,还是铁简文获胜。
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不死不休。
赵兰花:“我闺女去参加特急项目,还是项目组的负责人,不像你和你闺女闲的蛋疼只能在大院里打嘴仗!”
那俩人瞬间被噎住了。
尤其是苗家小妹,脸上就更挂不住。
苗母护女心切:“邵承聿可是团长,谈恋爱的不报备恋爱关系,他是傻子吗?”
“偏偏等时樱出了事在先斩后奏,我看要么是两人演戏糊弄组织,要么是她勾引邵承聿,要不是出了这事,他根本不会站出来负责!”
赵兰花期的胸膛一起一伏,这话可谓是狠毒至极。
现在组织上十分重视作风问题,如果让今天的话落了实,时樱以后怎么做人?
“姓苗的,你少在这里给我满口喷粪,我姑娘花容月貌,你自己长得丑当初我公公没看上你,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人要!”
这句话简直是绝杀,在场的一些知情人直接笑出了声。
这下苗家母女的脸臭的呀,反唇相讥:
“你少在这得意了,邵承聿为你闺女背了处分,谁知道他以后不会后悔,到时候你等着吧。”
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男声斜插进来:“你说谁会后悔?”
苗家母女看见是邵承聿,立马就围了上去,东一嘴西一嘴。
“承聿啊,你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醒醒吧,那大字报上都说,时樱在香江和男人勾勾搭搭……”
“香江那地界乱成那样,到处都是流氓,时樱和男人干了脏事都不知道。”
邵承聿薄唇轻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这么说,你们去过香江?”
苗母一愣。
又听邵承聿接着道:“我都不知道香江是什么样,你居然这么清楚,看来我要向组织好好反映,好好查一查你们苗家。”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片森森的寒意。
苗家小妹不忿:“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邵承聿说话没有丝毫客气: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我不向着我丈母娘,还能向着你?”
“还有,污蔑军属,触犯第145条诬告陷害罪。向总政保卫部打一通电话的事,谁想当典型案例,尽管再吠一声试试!”
周围一片静寂。
众人啧舌,这么护着,可不像是不愿意。
有婶子试探着问:“承聿啊,你也别怪我们多嘴,你和时樱正经谈恋爱,为什么不先向组织报备?”
“这后果多严重,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吧?”
这也是她们最疑惑的点。
对于这个问题,邵承聿十分坦然:
“是我动机不纯,先引诱了她。”
“她害怕闲话,觉得我们的身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多次拒绝我。”
“我装病希望她可怜我,结果她为了避嫌,躲了我整整一个月。”
“我费尽心思追求的人,现在到你们这里怎么成了她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