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猛地开了,屋内的黑影一把拉过门外的陈嘉,把人扣在怀里,反手锁门,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脸上,理智完全流走,亟盼燃烧的温度来证明她是他的。
“我有事找你。”她推开他的嘴唇,灵活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后退几步。
“好。”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什么事都答应你。”
“那你打电话吧,我要保个人。”
段延培嗯了一声,阔步朝她走来,眼神幽幽的像头饿狼,陈嘉被他一步步逼退,腰间撞到办公桌边缘,退无可退。
“昨晚被你踢下床,没有过瘾,今天补给我好不好?”高耸挺拔的鼻子轻轻触碰她秀气挺翘的鼻尖。
一呼一吸间,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陈嘉都快醉了,虽然她也好色,但这种事一般都是有限度的,偏他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嘉挣扎片刻,软软地道:“别撕衣服。”一会儿还得出去见人呢。
“好。”他飞快地啄了她一口,温柔的拦腰抱起,从办公桌一侧绕过,轻柔的把她放在桌子的中心,不紧不慢的解开复杂的盘扣。
丝丝凉意袭来,陈嘉不自在的环抱双臂,努力忽视他那强而有力的目光,那种要把人拆吃入腹的凶狠眼神。
在这个他拥有绝对统治力的地盘上,在象征权柄的大办公桌上,他的女人,娇娇怯怯的望着他,如山间清晨迷雾中的纯情小鹿。
唇下的人柔软羞涩,娇嫩的皮肤慢慢升温,粉里透白,嫩豆腐一般的触感,仿佛能掐出水来。
时间一点一滴如流水般滑过,深潭激烈流淌的滋滋水声与细弱如梦中呓语般又软又糯的哭声,如同火上浇油,烈火轰雷般爆发。
“小嘉,你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未经人事的艾米低头看向陈嘉像蛤蟆一样移动的四肢,纳闷的问。
陈嘉:“......”有些尴尬的说自己抽筋了。
“你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去吗?”她赶紧转移注意力。
“不用。”艾米凝望着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这样一张清纯白净又温婉的脸,就这么落入一个心狠手辣又深不可测的特务手里,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这种可惜。
艾米深吸一口气,别过脸,不再去看她,又轻又快的说:“注意这段时间的明日晚报,李东寻找李南就是接头信号,用第二套方案接头。”
陈嘉面不改色的微微颔首,上车前,已经走远的艾米转过身,朝她挥手:“再见。”
这是她与艾米的最后一次相见,那天之后,艾米通过秘密渠道回到了根据地。
新的接头人是谢其章,老熟人了,当年就是他把她从上海转移到晋中根据地的。
新上线派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永新贸易做助理,这家贸易公司的经理便是谢其章。
她告诉段延培自己要去上班,他思考了几秒说好,随口问她一句去哪里上班。
“永新贸易,一个很大的公司。”从语气不难听出,她的心情十分愉悦。
听到这个名字,段延培皱了下眉头,很快舒展,只眼神还隐约透着不适。
他算是服了,这群人太有招了,他砍掉他们三条臂膀,马上就把他老婆给安排到第四条去当镇宅的神兽,这是笃定了他不会拿自家老婆开刀。
多此一举。段延培折起报纸,看着身侧春风满面的爱人,不自觉也笑眼弯弯。
“我晚上会回来晚一些。”他凑过去,亲她的唇,攫取她的气息,她黏糊糊的哼了几声,吻持续加重,良久,才舍得松开:“去参加一个宴会,在金茂大酒店,陪我一起去吗?”
陈嘉平复气息,问道:“什么宴会?”
“老蒋给上海站连发三个嘉奖,庆功会。”
“你有病吧!”陈嘉炸毛了,奶奶的,保密局的庆功会让她一个地下党参加,不怕她手一黑给连锅端了吗!
段延培哈哈大笑,抱着她反复的亲,爱不释手的撕咬。
见他心情不错,陈嘉道:“我去上班,只是一个小助理,不好太招摇,让跟着我的人散了吧。”
“不行。”想都不想的拒绝。
陈嘉气懑,火气一秒上头,拍着桌子勃然大怒的凶道:“你见过谁上班屁股后面跟一堆人的,告诉你,我只接受有一个司机,助理保镖通通撤掉,不然,我,我,我和你分房睡!”
段延培太怕和她发生争执了,紧握拳头,努力遏制心底翻涌的强占欲,几息过后,妥协道:“让他们在外围保护你好不好?”
陈嘉取得阶段性胜利,不由得喜上眉梢,乐呵呵的攀住他的脖颈,双腿跨坐,轻晃腰肢撒着娇,像个粘人的幼猫讨好他的主人。
“我的明轩哥哥最好了,天下第一大嘻嘻,以后你在家待着,我出去赚钱养你,我要开一个大大的贸易公司,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生一堆聪明伶俐的小毛头……”
段延培叫她哄得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会儿猫脸一会儿狗脸,变脸比翻书还快,对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腻歪一会儿,待他走后,电话铃响,是美容院认识的刘太太,请她去参加今晚在金茂大酒店举办的美容大会。
一听也是在金茂大酒店,陈嘉就不想去了,怕和上海站的人撞上。
挂上电话,不一会儿,铃声又响,陈嘉接起来,喂了一声,一道娇媚的女声响起:“阿香?我是罗雨薇,让段明轩接电话。”
“先生去上班了。”陈嘉心里咯噔一下,含含糊糊的说。
对方没在意换了人,道:“我昨晚刚到上海,今晚要去一个宴会,就中午有时间,还是红房子餐厅,我亲自去接你,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语气透着一股小骄矜,总体还是偏柔和的,她也是见过罗雨薇的,看人的时候不用眼睛,用鼻孔。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讨好一个女佣,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恍然间,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今晚上海站的庆功会,八成罗雨薇也要参加,又或者说,她就是专为此而来的。
“阿香被炒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语气生硬,不等对方做出反应,迅速挂断。
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心里升起一丝意趣,想去探一探二人究竟有何猫腻,不一刻,重新拿起话筒,拨给刘太太,应下晚上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