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南锣鼓巷95号院渐渐热闹起来。
前院、中院、后院…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钱家老大会装收音机”这件事。
“听说了吗?前院钱家那小子,竟然正的自己组装了台收音机~!”
“真的假的?那玩意儿可是金贵东西,他一个半大孩子能行?”
“千真万确,隔壁院的人亲口说的,钱家老大拿着图纸找了隔壁赵老头做收音机壳,亲口承认的!”
“我的老天爷,清北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
这消息太震撼了,以至于钱多多家还没吃晚饭,门口就陆陆续续围了不少好奇的邻居。
有端着饭碗边吃边看的,有特意跑过来打听虚实的,还有纯粹来看热闹的。
“多多,听说你装了台收音机,让大伙儿开开眼呗!”一个跟钱家关系还不错的大叔笑着喊道。
“是啊多多,拿出来瞧瞧,咱们也看看大学生的手艺!”
“以前多多说他大学是学装收音机的,我还以为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钱多多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走到门口,对众人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子,收音机我是装了一个,但就是个半成品,外壳还没做好呢,现在就是一堆零件凑在一起,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的好奇心反而更重了。
“哎哟,就是要看没壳子的!”
“有壳子的谁没见过啊,我们就想看看里头是啥样!”
“对啊,有壳子的国营商店看过不少,没壳子的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多多,你就别藏着了,给大伙儿见识见识!”
人群里,易中海和刘海忠也默默地站在后面。
刘海忠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钱多多,眼神复杂,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早就想买个收音机充门面了,可一是票难弄,二是舍不得那大几十块钱。
现在听说钱多多自己能装,顿时就动了心思,想开口让钱多多帮他也弄一个。
站在他旁边的易中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悄悄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老刘,别冲动。”
刘海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怎么冲动了?我想让他帮忙装一个,又不是不给钱!”
易中海微微摇头,声音压得更低:“钱家小子多精明一个人,这么多人在,你想让他答应给你组装收音机门都没有。”
刘海忠一想也是,悻悻地闭上了嘴,但眼神里的渴望却丝毫未减。
钱多多被众人吵得没办法,只好说道:“行行行,大家别挤,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不过说好了,只看别动手啊~!”
他转身回屋将那个还没有外壳、各种元件和线路板裸露在外的收音机捧了出来。
当这“一堆零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
“嚯,这就是收音机里头的样子?”
“这么多零零碎碎的?”
“这电线绕的,跟蜘蛛网似的…”
“这玩意儿真能出声?”
在众人怀疑和好奇的目光中,钱多多装上电池,打开了开关。
熟悉的电流“滋啦”声过后,他轻轻转动调谐旋钮。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联播时间…”
清晰洪亮的广播声,立刻从那孤零零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回荡在院子里。
“哎呀,真响了!”
“神了,真神了,一堆零件真能出声儿!”
“这钱家小子是真有本事啊~!”
惊叹声、议论声瞬间响成一片。
有几个半大小子看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那些元件和线路。
“别动!”
一直守在旁边的吴秀芬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打掉了那只伸过来的“爪子”,虎着脸道:“刚说了只看别动手,耳朵聋啦?”
那小子讪讪地缩回手,挠着头嘿嘿傻笑。
吴秀芬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收音机前面,对着众人说道:“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散了吧,我们家还没吃饭呢!”
众人虽然还想多看几眼,但看吴秀芬那架势也不好意思再围着,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慢慢散去了。
易中海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台还在发出声音的“裸机”,又看了看被众人簇拥着的钱多多,眼神晦暗不明,拉着依旧有些不甘心的刘海忠,默默转身回了后院。
钱多多看着散去的人群,心里却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感慨。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对门显得格外冷清的闫家。
“要是闫老西在,这会儿肯定早就凑上来,算计着怎么用最便宜的价格让我帮他装一个,或者怎么从中捞点好处了吧?”
钱多多心里嘀咕着,竟然觉得有点…冷清?
这次他回来,前院少了闫埠贵,乐趣仿佛都少了几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接下来的几天,钱多多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虽然大部分邻居都被吴秀芬挡了回去,但还是有不少自认为跟钱家关系不错,或者脸皮比较厚的,变着法地来找钱多多。
钱多多不胜其烦,一律婉拒。
这口子他是绝对不能开的,帮了一家,就得帮第二家,否则就是得罪人,有那功夫不如在家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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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钱多多正猫在家里看书,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叫声。
“多多,多多在家吗?你看赵爷爷给你送什么来了!”
钱多多闻声出门,只见赵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用旧床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赵爷爷,您这么快就做好了?”钱多多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接过。
“嘿嘿,给你小子办事,那不得抓紧嘛!”赵老爷子脸上满是得意。
钱多多打开包裹,一个做工精美木质收音机外壳呈现在眼前。
外壳用的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木纹清晰漂亮,边角处理得圆润光滑。
正面按照钱多多的设计,留出了扬声器孔、调谐和音量旋钮孔,背后也留好了电池仓和天线接口。
更难得的是,赵老爷子还在外壳侧面雕刻了一幅松竹梅图案,档次瞬间提升不少。
“赵爷爷,您这手艺绝了,比百货大楼里卖的强一百倍!”钱多多由衷地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