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江揽月带着一丝疑惑。
“师尊曾说过，只要……只要浅雪能突破至魂海境，便会将那‘冰魄凝光镜’赠予浅雪作为贺礼……”
虽然不记得具体的许诺之事。
但江揽月的记忆中，确实有关于“冰魄凝光镜”的信息……此物乃是一件罕见的天阶下品法宝，不仅能映照万物，破除虚妄，更能凝聚极寒冰魄神光对敌，威力不凡。
只是……
江揽月穿越过来之时，慕挽尘身上所有的法宝道具似乎都随着她神魂的消散而遁去无踪了，如今她又如何拿得出来赠送？
她也大致能明白老魔头当初为何会许下这等承诺，多半是为了激励弟子修炼。而后来弟子们相继叛离，或许也让她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更淡，或是更不愿轻易授人了。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自然……也要忘掉。”江揽月平静地说道。
苏浅雪闻言，清丽的小脸上顿时布满了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长长的睫毛也垂了下来。
江揽月见状，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为师会重新为你准备另外一件不逊于‘冰魄凝光镜’的天阶法宝……那冰魄凝光镜虽好，但其催动需耗费大量神魂之力，且镜光过于凌厉，与你温婉的气质不太相符。你一个小姑娘家，用着那般煞气腾腾的宝物，未免有些不雅。”
苏浅雪闻言，失落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转而化为满脸的惊喜与不敢置信，她连忙拜倒在地：“多谢师尊！师尊对浅雪太好了！”
江揽月微微点头，说道：“浅雪，为师眼下有一项任务要交予你。”
“师尊请吩咐，浅雪万死不辞！”苏浅雪立刻应道。
“雪城附近，似乎仍有一些不死心的‘名门正道’鼠辈在暗中窥探，你去……处理一下，莫要让他们扰了雪城的清静。”
“弟子遵命！”
“去吧。”
苏浅雪退出静室的刹那，身形便如一只轻盈的冰燕，悄无声息地掠下雪山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江揽月的脑海中，接连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击杀一名凝丹境初期窥探者，获得宗门贡献点10点。
叮，击杀一名凝丹境中期窥探者，获得宗门贡献点10点。
……
静室内，江揽月凝神静听着脑海中接连响起的系统提示。凝丹境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架不住数量多。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积攒贡献点总是好的。
叮，击杀一名凝丹境巅峰窥探者，获得宗门贡献点30点。
“唔……终于来了个有点油水的。算起来，也有两百多点进账了，”江揽月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可惜浅雪还是太善良了，若是狠下心将他们的储物戒指一并带回来，又能小赚一笔。”
她不由叹了口气。
即使是慕挽尘的弟子，苏浅雪也仍然保留着一些底线，这在弱肉强食的修行界难能可贵，却也注定让她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女魔头。
不过，江揽月也不打算强迫她改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要做的，只是引导，而非操控。
【叮，您的弟子秦婉容在处理擅闯者时，手段略显粗暴，有损冰晶宫仁德之名，即将扣除相应功德点。】
【叮，您的弟子秦婉容……】
嗯？！
功德点还能倒扣？
饶是江揽月两世为人，心境也早已在无数商业谈判与生死危机中修炼得近乎古井无波，此刻也不由得微微一愕。
什么情况？
这功德道基系统还有这种反向操作？
自己辛辛苦苦，又是丹药续命，又是仙尊卡震慑，好不容易才让功德点从负二十五万清零，刚刚秦婉容击杀窥探者得了那么一点点，这就要被倒扣回去？
江揽月心中暗自思忖着，同时迅速打开了系统界面，查看起具体的情况来。
果然，在弟子信息那一栏里，秦婉容的名字后面赫然显示着“功德点-10”的字样。
“传令下去，让巡守冰晶宫外围的弟子，以及宫内侍卫，将最近几日抓捕到的所有擅闯者、窥探者，都带到冰莲殿。”
江揽月略一思索，便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
“是，师尊。”
大家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师尊为何突然要见这些人，但还是立刻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揽月的秀眉微微蹙起。
“系统，功德点本就不多，为何还要扣除？”
她对着系统问道，然而系统却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模样，没有丝毫回应。
看来这意思是，从弟子身上能获得功德点，同样，弟子若行事不当，也会反过来扣除她的功德点。
只是……这“行事不当”的判定标准是什么？仅仅是手段粗暴吗？
不多时。
在秦婉容的带领下，十数名被捆缚的修士，以及几名衣衫褴褛、神色惊恐的凡人猎户，被带到了冰莲殿。
那些修士一个个垂头丧气，而凡人猎户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秦婉容禀报道：“师尊，这些便是近三日来，擅闯冰晶宫警戒范围，或是在外围鬼祟逗留之人。其中大部分是些不入流的散修，想来是听闻了什么谣言，想来碰碰运气。还有这几个凡人，误入了外围的迷阵。”
江揽月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众人。
“你们可知，冰晶宫乃北域禁地，擅闯者，按以往惯例，当如何处置？”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
跪在前面的几名修士闻言，顿时面如死灰，连连叩首：“仙尊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只是误入，绝无歹意啊！”
凡人猎户们更是磕头如捣蒜，话都说不清楚了。
秦婉容在一旁补充道：“师尊，按照旧例，修士一律废去修为，逐出北域。凡人……若无恶意，驱离即可。”
江揽月淡淡道：
“你们之中，确有几人气息不纯，似是某些宗门的探子。但大多数，不过是些被好奇心驱使的愚人，还有这几位误入的凡人，更是无辜。”
“冰晶宫虽威名在外，却也非不讲道理的邪魔之地。”
“今日，本座给你们一个机会。”
“凡真心悔过，且非奸细恶徒者，可自行离去。若有不轨企图，或是执迷不悟者，休怪本座手下无情。”江揽月说道。
此言一出，下方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尤其是那些自认无辜的散修和凡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婉容也有些讶异地看着自家师尊，师尊今日的行事，似乎比以往……仁慈了许多？
“师尊……这……”
“婉容，将那些心怀叵测的探子甄别出来，略施惩戒，废其部分修为，记录在案，驱逐即可。其余人等，确认无碍后，发放些许干粮清水，任其离去吧。”江揽月吩咐道。
“是，师尊。”苏浅雪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下。
没过多久。
正在静室中调息的江揽月，耳边传来一连串系统提示音。
【叮，您赦免了九名无辜的修行者，避免了杀戮，获得90点功德。】
【叮，您解救了五名误入的凡人，彰显仁德，获得50点功德。】
【叮，获得七名修士的真心叩谢，奖励7点功德，获得三名凡人的虔诚朝拜，奖励30点功德。】
【提示：‘虔诚’朝拜可获得十倍功德加成，普通叩谢不享受加成或加成极微。】
江揽月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来……功德还可以这么获取？这系统，提示得可真够‘及时’。”
功德功德，既有惩恶，亦有扬善。受人敬仰，受人朝拜，皆可得之。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