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瞪大了眼睛。
“方便！太方便了！”
李哲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别说挂名，您让我过去扫地都行！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马上跟院里请假！”
陈宇看了一眼江芷云，对电话说：“不急。这样，中午一起吃个饭，我们当面聊，顺便把协议签了。地点我待会儿发你。”
“好好好！没问题！谢谢陈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挂掉电话，陈宇对已经呆若木鸡的江芷云说：“听到了？中午准备好协议就行。”
江芷云机械地点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
李哲那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对陈宇……如此言听计从，甚至可以说是……恭敬？
中午。
京城一家私密性极好的私房菜馆。
当江芷云亲眼看到那个在学术期刊上才能见到的青年才俊——李哲，真的准时出现在包厢门口，并且恭恭敬敬地对陈宇喊了一声“陈先生”时，她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以江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和李哲握了握手。
午餐的气氛很融洽。
江芷云很快调整好心态，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顾问协议递了过去。
李哲看都没看，直接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协议，江芷云感觉心头一块大石，瞬间落下了一半。
她很清楚，有了李哲这尊大佛坐镇，哪怕暂时没有新技术，也足以稳定公司内部惶恐的人心，更能安抚住那些准备发难的董事。
甚至，凭着李哲的名头，他们还能轻松拿到新一轮的融资！
危机，已经解除了一半。
“李研究员，真是太感谢您了。”
江芷云由衷地说道。
李哲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江总您客气了。
其实，惭愧得很，我的研究方向主要是生物大分子，对于日化产品里的精细化工，了解不算太多。
恐怕……短期内很难拿出什么成果。”
江芷云正想说“没关系，您只要坐镇就好”，旁边的陈宇却突然开口了。
“服务员，麻烦拿一下纸和笔。”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纸笔。
在江芷云和李哲不解的目光中，陈宇拿起笔，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连串复杂的化学分子式和反应方程式。
他一边写，一边介绍道：
“-熊果苷，搭配3%浓度的烟酰胺，协同作用，可以有效阻断黑色素生成路径，这是目前最顶级的美白方案。”
“左旋肉碱，作为载体，促进胶原蛋白合成，效果是市面上普通胜肽的五倍以上，用于紧致肌肤。”
“A醇，也就是视黄醇，配合包裹技术，减少刺激性的同时，最大化抗老效果……”
陈宇每说一个名词，每写下一个配方，李哲的脸色就变一分。
从最初的惊讶，到震惊，再到最后，他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张纸，眼中满是骇然和难以置信。
“这……这不可能！”
李哲失声叫道，“这些……这些都是国际那几个顶级化妆品巨头，最核心、最机密的专利技术！他们封锁了几十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芷云虽然听不懂那些化学名词，但她听懂了李哲的话！
顶级巨头！核心机密！封锁几十年！
她看着陈宇，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神。
陈宇没有回答李哲的问题，只是继续写。
五分钟后，他放下笔，将那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整理成一个简易的册子，递给了李哲。
“这里面，是三个系列，十二款产品的核心配方和工艺流程。”
“美白，抗老，修复。”
“现在，需要你和你的团队，来完成后续的临床试验，验证其安全性和有效性。一旦成功……”
陈宇看向江芷云，微微一笑。
“江氏的日化公司，将会脱胎换骨。”
李哲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几张纸。
这不是纸，这是足以颠覆整个亚洲，乃至世界化妆品格局的……核武器！
“我……”李哲激动得语无伦次，“陈先生，这……这份恩情，我……”
陈宇摆摆手：“让江总重新拟一份合同吧，技术合作开发协议。”
他看向江芷云：“我原本的想法，是让李研究员以技术干股的形式，占新公司一成的股份。”
没想到，李哲听完，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不！使不得！我只是负责后续的临床实验，验证一下而已，核心技术都是您拿出来的！我不能要这么多！江总，你们象征性地给我三百万的实验经费，就够了！这人情，我记一辈子！”
这位学术天才，此刻表现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局促。
江芷云看着这魔幻的一幕，终于反应过来。
她当机立断，对陈宇说：“你以这套技术入股，我们三七分。你三，公司七。”
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没有陈宇，公司就是一堆烂摊子。
有了这套技术，公司就是一座金矿！
陈宇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
回去的路上，车里。
江芷云开着车，却频频通过后视镜看身旁的男人。
她心里有无数个问题，但最后，只汇成了一句：“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知识的？”
陈宇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神秘，才是男人最好的外衣。
……
晚上，回到酒店。
陈宇刚把念念哄睡，手机就弹出来一条新闻推送。
【惊爆！元龙游戏核心项目《传奇元龙》数据崩溃，上线一小时紧急关停，公司亏损预计超十亿，股价暴跌90%！】
【最新消息：元龙游戏cEo刘峰，已于今日下午乘私人飞机离境，疑似卷款跑路！】
陈宇看到“刘峰”这个名字，眼睛眯了起来。
想就这么跑了？
呵呵。
他走到电脑前，坐下。
不到五分钟。
陈宇的指尖停下。
屏幕上，一个红点，清晰地标记在南太平洋一个免签的岛国上。
刘峰的航班号，落地时间，入住的酒店房间号，甚至是他刚刚用瑞士银行账户点的一份价值五千美金的龙虾外卖订单，都一清二楚。
陈宇笑了笑，将所有资料打包，匿名发送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和华夏相关部门的举报邮箱里。
邮件的最后，他还附上了一句。
“祝你们，用餐愉快。”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