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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雷光与兽耳之岛
浪花拍打着船舷，咸涩的海风裹挟着远处雷暴的嗡鸣。空站在甲板上，金色的兔耳朵被风吹得不停抖动——尽管已经恢复了人形，但这对长耳却顽固地留了下来，如同温迪的狐狸尾巴和迪卢克的猫耳一样。
\"看到岸了！\"派蒙趴在船舷上喊道。
紫色的雷光划破天际，照亮了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岛屿。稻妻城的轮廓在雷暴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空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神之眼，感受到其中躁动不安的元素力。
\"紧张？\"温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翠绿的神之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他的狐狸尾巴悠闲地摇晃着，尖端那抹天蓝色花纹格外醒目。
空点点头：\"这次可没有社奉行的通行证。\"他的兔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而且我们这个样子...\"
\"别担心~\"温迪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尖，\"说不定雷电将军会以为是什么新时尚呢。\"
\"喂！\"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达达利亚——保持着橘色大狗的形态——正用爪子刮擦甲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顺着他警惕的目光，空看到船舷右侧的海水中，一道紫色的影子正以惊人的速度游向岸边。
\"是那只狐狸！\"派蒙惊呼。
魈鹊从桅杆上一跃而下，翠绿的翅膀在雷光中几乎透明：\"要追吗？\"
钟离龙盘在空的肩膀上，声音沉稳：\"不必打草惊蛇。既然她引我们来稻妻，必然有所准备。\"
船缓缓靠岸时，空惊讶地发现码头空无一人。原本应该严格把守的幕府士兵不见踪影，只有几个浪人打扮的身影在仓库间游荡。更奇怪的是，那些浪人头上全都竖着各式各样的兽耳——狼、狐、猫，甚至还有一对水獭耳朵。
\"稻妻也沦陷了？\"派蒙小声问道。
迪卢克猫形态的耳朵转动着捕捉四周的声音：\"不，这些人的变化...似乎更稳定。\"
确实，那些浪人行动自如，甚至有人正用新增的爪子灵活地清点货物。他们看到空一行人下船时，只是短暂地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后又继续各自的工作。
\"欢迎来到'新稻妻'，外乡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武士，火红的狸尾在身后摆动，双手已经彻底变成了利爪。他胸前的神之眼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额头上镶嵌的一小块紫色结晶。
空下意识按住剑柄：\"你是...\"
\"吾名荒泷一斗。\"武士咧开嘴，露出比常人锋利许多的犬齿，\"现在是'进化同盟'的接待员。\"
温迪的尾巴毛微微炸开：\"进化同盟？\"
\"啊，你们还不知道吧？\"一斗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自从'天启之石'降临，稻妻就成了新世界的摇篮！看——\"他指向远处雷电交加的天空，\"连将军大人都无法阻止这场进化！\"
空与钟离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情况比想象中复杂——稻妻不仅被星辉石影响，还出现了有组织的接纳者团体。
\"我们想见八重神子。\"空直截了当地说。
一斗的狸耳抖动了一下：\"宫司大人可不是随便...\"
\"告诉他们吧，一斗。\"清冷的女声从上方传来。众人抬头，只见八重神子——保持着紫毛狐狸的形态——优雅地蹲在仓库屋顶，九条尾巴在雷光中如同燃烧的紫色火焰。\"他们大老远赶来，总不能让人失望而归。\"
空从未见过如此形态的八重神子。虽然保留了狐狸特征，但体型比普通狐狸大得多，额间的神纹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眼睛里更是流动着智慧生物才有的算计。
\"跟我来。\"神子转身跃向城内，\"别掉队哦，小兔子。\"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空的耳朵。
穿过荒废的街道，空注意到稻妻城的居民大多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物化。天领奉行的士兵长出了鹰的羽翼，町街的商贩用猫爪灵巧地拨弄算盘，甚至有几个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时，背后拖着各式各样的尾巴。
\"简直像童话世界...\"派蒙小声嘀咕。
\"童话可没这么危险。\"迪卢克低声道。他的猫眼始终紧盯着带路的神子，\"看那些结晶，比我们在璃月见到的更完善。\"
确实，许多稻妻人身上都嵌着与一斗类似的紫色晶体，只是体积更小，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饰品。
神子带着他们来到天守阁后方的一处隐秘建筑。推开门，空倒吸一口冷气——房间里摆满了实验设备，墙壁上贴满了人体与动物结构的对比图，中央的试验台上甚至固定着几个痛苦挣扎的丘丘人！
\"别那副表情。\"神子变回人形，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这些丘丘人本来就是失败品。\"
\"失败品？\"空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神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手。里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让所有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身影——愚人众执行官「博士」，只不过他现在头顶着一对巨大的鹿角，眼镜后的眼睛变成了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久仰大名，旅行者。\"博士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不适的兴奋，\"真高兴你能参与这个跨时代的项目。\"
温迪的指尖已经凝聚起风元素：\"多托雷，你最好解释清楚。\"
\"解释？\"博士夸张地摊开手，\"我是在拯救提瓦特啊！\"他狂热地指向窗外的雷暴，\"看那天理的枷锁，看那虚假的天空！唯有打破生命的界限，我们才能获得对抗'祂们'的力量！\"
钟离变回人形，岩枪已在手中凝聚：\"所以你与深渊教团合作，散布改造过的星辉石？\"
\"合作？\"博士冷笑，\"那些深渊的渣滓不过是提供了点古籍资料罢了。\"他走向试验台，爱抚般地摸了摸一个丘丘人扭曲的脸，\"真正的突破是我的发现——将星辉石与神之眼结合，就能创造出完美适应元素力的新形态！\"
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稻妻人的变化更稳定。他们不是被动感染，而是主动融合了这种技术！
\"疯子...\"迪卢克的手中燃起火焰。
博士不以为然地继续道：\"知道为什么选稻妻吗？因为这里封闭，因为将军的'永恒'正好提供了稳定的实验环境。\"他突然指向空，\"而你，旅行者，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融合案例——能在人形与动物形态间自由切换，还保留了全部理智与力量！\"
空感到一阵恶寒。原来自己一直被当成实验对象观察着。
\"够了。\"魈冷声道，\"你们的'进化'要付出什么代价？\"
神子终于开口：\"初期有30%的排斥率。\"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讨论天气，\"不过活下来的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30%...那不就是杀人吗！\"派蒙气得发抖。
博士不耐烦地挥手：\"必要的牺牲罢了。等全提瓦特都完成进化，我们就能——\"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道雷光劈开屋顶直贯而下，将试验台炸得粉碎。烟尘散去后，雷电将军——令人惊讶的是她似乎未受星辉石影响——手持薙刀立于废墟中央，紫色的眸子冰冷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亵渎永恒者，\"将军的声音如同雷鸣，\"当诛。\"
博士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在结界中加了...\"
\"你低估了神明的意志。\"将军的薙刀指向他，\"最后一次机会，解除这场闹剧。\"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紧绷到极点。空注意到神子悄悄退到了阴影处，九条尾巴微微晃动，似乎在准备什么。
博士突然狂笑起来：\"太晚了！知道为什么我敢现身吗？\"他猛地按下手中的装置，\"因为第三阶段的传播已经开始了！\"
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空透过窗户看到，一道紫色光柱从鸣神大社的方向冲天而起，无数星光般的碎屑随之洒向整个稻妻！
\"混账！\"将军的薙刀直取博士首级，但一只巨大的紫色狐狸突然窜出，挡下了这一击——是全力爆发的八重神子！
\"快走！\"神子对空喊道，\"去神樱树根部！那里有逆转装置！\"
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迪拽着冲向门口。博士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大笑：\"跑吧！等光雨落下，整个提瓦特都将迎来新生！\"
街道上一片混乱。紫色的光点如雪花般飘落，每一个接触到的生物都开始剧烈变形。空看到一位老婆婆在光雨中痛苦地蜷缩，等再站起来时，已经变成了半人半龟的形态。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钟离当机立断，\"迪卢克、达达利亚，你们去疏散平民；魈、温迪，保护空前往神樱；我和雷泽牵制博士的人！\"
\"那将军呢？\"派蒙焦急地问。
\"她有自己的战斗。\"钟离望向天守阁方向——那里正被恐怖的雷暴笼罩，\"快走，光雨越来越密了！\"
空变回兔子形态，惊人的跳跃力让他能轻松避开飘落的光点。温迪保持着半人半狐的形态在前方开路，风元素形成屏障阻挡危险。魈则完全变成了青色的巨鹊，锐利的眼睛时刻警戒着四周。
当他们冲进鸣神大社时，眼前的景象让空的心脏几乎停跳——神樱树的根部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其中矗立着一台由星辉石和水晶组成的诡异机器，周围跪拜着数十名深渊法师！
\"破坏它！\"魈长啸一声俯冲而下。
战斗瞬间爆发。深渊法师们召唤出扭曲的魔物，温迪的风刃与魈的羽箭在空中交织。空尝试接近机器，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拦住了去路。
\"又见面了，哥哥。\"
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从裂缝中走出的，是戴着面具的荧，而她身后跟着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身影——保持着白狐形态的「女士」，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分明显示她恢复了理智！
\"荧...你参与了这件事？\"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荧轻轻摇头：\"我只是利用他们的计划。看，罗莎琳就是证明——星辉石能打破生死界限。\"她伸手抚摸白狐的头顶，\"很快，所有被天理夺走的生命都能归来。\"
温迪挡在空面前：\"代价是什么？\"
\"代价？\"荧笑了，\"就是你们看到的'进化'啊。人类太脆弱了，需要更强的形态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空突然明白了博士所说的\"第三阶段\"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简单的动物化，而是将整个提瓦特的生灵改造成战斗用的兽人！
\"荧，住手吧。\"空变回人形，向他妹妹伸出手，\"这不是正确的道路...\"
\"你什么都不明白！\"荧突然激动起来，\"在那场战争中，我们失去了多少同伴？而现在——\"她指向窗外的光雨，\"这就是反抗天理的军队！\"
白狐女士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空惊讶地看到，她美丽的毛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
\"不...这不对...\"荧慌乱地检查同伴的状况，\"古籍上说...\"
\"古籍是假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神龛后传来。伤痕累累的八重神子踉跄着走出来，\"博士篡改了资料...星辉石只能短暂唤醒死者...最终还是会...\"
女士的白狐身体开始崩解，化为点点星光。荧绝望地想要抓住那些光点，却只能看着它们从指间流逝。
\"哥哥...我...\"荧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空抓住机会冲上前：\"我们一起解决这个机器！一定有别的办法对抗天理！\"
机器发出的嗡鸣越来越刺耳，神樱树的枝条开始枯萎。温迪和魈勉强压制着深渊法师，但更多的敌人正从裂缝中涌出。
\"核心在顶部！\"神子喊道，\"必须同时破坏所有控制节点！\"
空看向温迪和魈，三人眼神交汇的瞬间达成了默契。空变回兔子形态，借助温迪制造的风场跃向机器顶端；魈化作青光直冲左侧节点；温迪则完全释放神力，七弦琴的虚影在他手中浮现。
\"现在！\"
三股力量同时击中机器。刺眼的紫光爆发开来，空感到身体被冲击波掀飞，却在坠落时被一双熟悉的手接住——是恢复了人形的荧！
\"对不起，哥哥...\"荧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泪流满面的脸庞，\"我差点又...\"
机器的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天空中的光雨逐渐停止，乌云开始散去。空紧紧抱住妹妹，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远处，朝阳的第一缕光芒穿透云层，照耀在这座饱经磨难的岛屿上。光与影的交界处，新生的兽耳居民们茫然地望向天空，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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