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自得，给她捋好袖子：“这也算勾引你。”
“你把这个话放在婚前想想，有点太暧昧了。”虞婳被他左弄右弄套好新衣服。
周尔襟观察穿好衣服的她，拿起车钥匙：“我怕婚前说太多这种话，你反而会跑。”
“那可以享受一下被你猛追了，我喜欢你追我。”虞婳诚恳纯朴地说。
她这么真诚说出来，感觉很不一样，周尔襟伸手提了一下她的卫衣带：“你现在说话都有点像我了。”
虞婳被拽了一下，但她还是一脸真诚看着他，看得人都心动过速。
周尔襟牵着她往下走，下了楼。
恰好遇见虞婳几个学生聚餐归来，是这次虞婳带毕业的博士生，现在他们毕业答辩都顺利通过，就等着毕业去上班了。
他们远远就跑过来，兴冲冲道：“虞老师。”
但跑近了就看见老师身边有个很高大的男人，这张英俊的脸太熟悉，新闻上常见到。
他们很恭敬说：“师公您好。”
“师公好。”
一群愣头青围着他。
这感觉很奇异，虞婳的从属关系对他产生链接，就像虞婳的表姐叫他妹夫，她堂侄子叫他姑父一样。
周尔襟淡笑：“你们好。”
虞婳看他们的样子推测：“你们回寝室？”
几个学生热情说：“是啊，我们打算叫况且一起去打球。”
“……”虞婳助人为乐，“况且今天有事要忙，你们先自己玩吧。”
学生们自然以为是虞婳给况且布置了任务，道别后一窝蜂抱着球走了。
虞婳又挠了挠自己的头。
走到车前，这次周尔襟还是开的同一辆车，那辆车库里最低调的迈巴赫。
上了车，他稍微停了一下，虞婳好奇：“你干嘛呢？”
“需要缓一下，你学生叫人太好听。”他慢悠说。
“好吧，你缓一下，别太激动开不稳车。”她突发奇想，“要不我来开吧。”
周尔襟一把把住了方向盘：“那还是等我缓缓，别干这么冒险的事。”
虞婳：“……”
刚好他手机响，虞婳看了一眼发现是刘秘书，她直接接通了。
但周尔襟无波无澜伸手过来，断了手机蓝牙，把电话从车里截回手机上。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虞婳看见周尔襟在听电话的时候，表情很莫测。
挂断前，周尔襟说了句：“知道了。”
他放下手机，虞婳就问：“怎么了，是有事要去忙吗？”
周尔襟一笔带过：“我们派了人去看厉家那几位，听说他们一直叫嚣，说我们也会离婚，落入和他们一样的境地。”
虞婳踟蹰：“……应该不会吧？”
周尔襟从容自若：“不会，我们没有翔鸟那么惨，当年翔鸟短债很高，但没有短期巨额进项平衡，但现在我们帮别人改造339和卖evtol都是巨额收入，不会让飞鸿完蛋。”
虞婳想也是，他都敢转告她，那就是没事。
“还要多谢你，这两个项目都是你带来的。”周尔襟低低说。
她长得精致却有一种老农民的纯朴感，诚恳和他说：“没有什么你的我的，这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深望她一眼，移开视线平静说：“又害哥哥心动了。”
她笑嘻嘻的，又露出她的兔牙，笑得和之前克制的样子很不一样，像个本来就开朗的人。
去医院检查过后，一切正常，什么问题都没有，夜晚周尔襟和她在外面吃饭，聊到她申请杰青的事情。
虞婳其实知道落选几率其实不小：“对比起别的竞争者，我的文章少了一点。”
周尔襟帮她切龙虾：“如果落选，也还有九年可以选，你比别人年轻太多，树大招风可能未必好事。”
“确实，要是评上了也有可能引来很多质疑。”她只能这么想。
但她手机在卫衣兜里震，拿出来一看，林副所的电话。
她划向接听。
对面的声音简直像小老头高兴得要跳起来：“小虞，你真是真人不露相，一下子三篇子刊，学会的群都在讨论你，还说我们所里怎么捡了这么宝贝。”
虞婳一头雾水：“我吗？”
“是啊。”林副所激动说。
虞婳却懵了：”我最近投稿的子刊文章还没发，而且也没有三篇。”
林副所也略诧，稍微冷静了一下：“怎么会，已经刊登了，你自己搜一下，我好些老友都来问你的情况，想和你进行学术交流。”
虞婳实在不知道，不好先说什么：“您等一等，我确认一下。”
虞婳上网搜了搜。
真的有三篇新的顶刊子刊文章，第一作者署了她的名字。
而且有两篇是第一作者第一，是可以拿去申职称实实在在拿好处的，还有一篇第一作者第二，也不遑多让。
而这些文章都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陈恪。
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
一些课题她倒不是没见过，硕士时期的确和陈恪一起研究过这些课题，但是她在里面做的贡献非常非常小，远远达不到第一作者。
大概率是陈恪发现自己文章被实验室人动手脚，就把硕士时期的论文都重新开题写了一遍再投。
但这水平已经远远高于他们当时硕士时期的水平了。
虞婳和周尔襟如实说完。
周尔襟的表情看不出高兴或厌恶。
她问了一下：“哥哥，我能联系一下陈恪吗？”
周尔襟反而轻松笑着安抚：“这些文章署名是不是给了你很大帮助？”
“是。”虞婳不得不承认。
她原先就两篇顶刊文章，其余都是一些一区二区，突然来这么多，很多人干到四十多岁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他语气松泛说：“打吧。”
但要打电话前，虞婳又尴尬说：“我忘记他号码了。”
周尔襟不怒不惊地平和说：“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就可以。”
虞婳放出来，拨通对方电话的时候，却开了免提，让周尔襟一起听。
对面很快接起电话，许久没听见的和煦声音含笑传来：“不是不联系我了吗？怎么还想着给我打电话。”
虞婳直接问关键：“你怎么会给我三个第一作者的署名？”
对面却柔情似水地说：“最近是不是评杰青有点吃力？”
周尔襟在对面看不出表情变化地切牛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