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和声音不算大，语气也很平静，像是一场普通的聊天，却让郑芬芳从神情麻木到癫狂，开始挣扎着想要用头去撞刘义和，下一刻就被旁边的公安制服，重新按在地上。
“呵～”刘义和轻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表带，像是在看垃圾。
郑芬芳身体更是扭曲的厉害，又来了一个公安，两人压着才把她按住。
范忠海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玩意儿？
嫉妒向甜？
伤害向晴？
抱住手臂往后退了退，可怕，太可怕了！
“带回局里。”刘义和起身，对着常发说，“具体后续事宜如果需要你这边配合我会派人来通知。”
“好，麻烦你了，刘局长，我们一定全面配合。”常发要淡然的多，以他的阅历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和刘义和差不多，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请公安同志来的原因。
皮卡车也已经顺利到达医院，向晴直接被担架抬着进了手术室。
熟悉的医院走廊，向甜坐在同一个椅子上，只是这次明显没有上次淡定。
上次林玉灵的时候，她还有心思去想应该做什么，现在的她大脑有些空白，满脑子都是向晴握着她手喊疼的画面。
“晴晴一定会没事的。”景宇汌握住了向甜的手，向甜有些机械的转了下头，那手术中的灯光在她眼睛里逐渐有些恍惚，看不大清，一滴眼泪随着眨眼掉了下来。
蔡邵蕊在那扇厚重的门前来回踱步，时不时还趴在门上，把耳朵整个贴上去，试图听见些什么。
“晴晴……”沉重的喘息夹杂着颤抖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董宇良跑到跟前还踉跄了几步，“妈，晴晴呢？”
“还在里面。”蔡邵蕊跺着脚，手也不停的来回搓着，眼圈通红，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呜呜呜～宇良……宇良啊……”
董宇良是真的被蔡邵蕊这副样子吓到了，要知道他妈可能和财务部的工作有关系，向来给人一种不苟言笑，有些刻板的感觉，这哭的丝毫没有形象的样子让董宇良腿软了几分。
“……老蔡。”董辉腿脚不如董宇良快，这才赶到也是被蔡邵蕊这个样子惊住了。
“怪我，都怪我。”蔡邵蕊胳膊被董辉抓住，身体的力气卸了一半，整个人颓废了下去，像是呢喃，“如果我看见了，如果我看见了，晴晴就不会摔在地上了。”
“摔在地上？”财务部的人只说向晴破水被送到医院，没说其他的事儿，董宇良有些激动。
“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护士路过语气有些严厉的呵斥着，“这是手术室门口，请保持安静。”
护士看没人答话，倒也没有纠结，推着小车离开了。
向甜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还记得财务部那凌乱的地上，有碎掉的热水瓶，还有倒着的凳子。
“是郑芬芳？”听起来像是询问，其实向甜已经有了答案，甚至有些猜到了郑芬芳伤害向晴的原因，握着景宇汌的力气大了一些，呼吸停滞了一瞬。
“嗯。”蔡邵蕊低下头，“是她，她把晴晴的椅子踢走，我没有看见。”
董辉拍着蔡邵蕊后背，“不怪你，晴晴和孩子都不会怪你。”
董宇良神色晦暗，郑芬芳……记忆里听向晴提到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把一个孕妇撞下楼。
董宇良手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蔡邵蕊，“妈，这不是你的问题，你这次看见了，也有下次，晴晴会没事的。”
最后一句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走廊再次陷入寂静，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向甜思维忍不住分散，为什么这次没有护士出来问有没有Ab血型的人了？
她记得晴晴也是Ab血型的吧？
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着另一只手的虎口，向甜又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去给大大爷打个电话？
说什么呢？
说向晴还在手术室里吗？
呼吸有些困难，向甜努力的吸了好几口气。
咯吱一声，沉重的门被打开一道缝。
越开越大，董宇良恨不得直接给拉开，伸着头就被宇一个护士推了推，“往后一点，病床要推出来。”
董宇良机械的后退，病床刚露个头，又跨步上前，“晴晴。”
向晴感觉角度挺奇特，这种被推着走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呢，看着董宇良那突然出现的大头，傻笑一声，“我生了。”
“嗯嗯，你真棒，晴晴，你受苦了。”董宇良一把握住向晴的手，眼圈有些发红。
后面推着病床的护士往前走了走，直到全都从门里推出来病床，开口道，“女孩，六斤二两。”
孩子被包着包被放在向晴侧边，不过那包被看起来有些破旧，有些发黄的颜色，好在摸起来是非常柔软的手感。
蔡邵蕊一拍脑门，抹了把脸，眼泪都没擦干就咧嘴笑了起来，“晴晴，我回家给你熬鸡汤，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馒头。”说完舔了下嘴唇补充，“大白馒头！”
“好，大白馒头。”蔡邵蕊笑着还推了下董辉，“你先去食堂看看有没有大白馒头，再买几个鸡蛋，我回家来回别饿着晴晴。”
“好。”董辉立马点头，“好好，你快回去给熬鸡汤。”
董辉还挺不舍得去，一直跟着病床到了病房，看着护士把孩子抱到小床，还一直往前伸着手，像是随时想要接住孩子一样。
“可以让孩子裹一裹奶，要是没有先喂点奶粉或者米汤。”护士认真交代。
“好。”董宇良点头。
护士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一家，剩余三个病床都是空的。
向甜和景宇汌跟着进去，向晴开心的不行，“甜甜姐，我也有姑娘了。”
“嗯。”向甜是想好好夸一夸的，奈何这孩子头被挤得有些长，头顶有些尖，眼睛也没睁开，可是那抬头纹能夹死只苍蝇，皮肤也随了董宇良，有些黑……憋了半天还是说，“像爸爸～”
向晴纯纯亲妈滤镜，“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