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让站在车窗外,给了姜燃星一个安慰般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就在说着“你别怕”。
姜燃星这才浑身泄了力,抵抗不住药剂靠倒在了车座内。
刚才还很嚣张的司机这会也来不及拿刀了,人头都被温清让控制住,他也不免身体颤抖起来。
司机慌张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啊,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识相的赶紧滚知道嘛哎哎哎哎——”
司机越是嚣张挑衅,后脑勺冰冷的坚硬的东西就更抵近了几分。
温清让的语调不高不低的,却偏偏很有压迫感。
“这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绑架勒索的事都敢干,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
温清让抬腿,一脚踹在司机的后膝盖窝里,司机吃痛猛叫地跪在了沙石土地上,脸上表情扭曲得让人看了都觉得疼。
趁着那司机跪在地上嚎叫喊痛的时候,温情让已经从手边拿了根麻绳,干脆利落地把他手脚给绑了起来。
司机要被绑成一团,看到温清让如玉般的温和面容时,他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玉面书生,还想要反抗。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小白脸!没你事你知道不,等到我的人来了,没你好果子吃!”
温清让眼神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鄙夷和不屑,看司机的眼神像是看最脏的垃圾那样阴冷。
温清让照着他肚子狠踩了一脚。
“啊——咳咳咳咳——”
司机被这一脚彻底踹吐了,忍不住一直吐苦水出来。
温清让动作也不含糊,迅速把他捆死了之后,确认他挣脱不了之后,把他给踹远了。
解决掉这个恼人的麻烦,温清让才去拉开车门,车内满是药剂味道,差点给温清让给呛到了。
他率先把麦麦给抱了出来,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之后,麦麦才恢复了些神智放声大哭起来。
“乖,没事了。”温清让单膝跪地安慰着幼小的孩子,属于男性的宽厚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很快让麦麦缓上来了些,但是小手仍然抓住温清让的衣角不放。
车里的姜燃星和小惠在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之后,身体的力气也逐渐恢复了些。
小惠泪眼婆娑地看向了姜燃星,询问着:“燃星,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我。”姜燃星扯出一个笑容来,缓缓摇摇头。
小惠也是被吓坏了,这会还在发抖,姜燃星费力伸出手去握住了小惠的手给她安慰,小惠这才定了定心神。
温清让抬头看向她们,说道:“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报了警叫了救护车,算算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不要害怕了。”
小惠虽不认识温情让,但也从他对姜燃星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二。
“谢谢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燃星和我们遇到危险的呢?”小惠问道。
温清让说道:“是燃星给我发的求救短信。”
小惠不解地看向手机:“那个歹徒不是说安装了屏蔽信号器,燃星也试过报警但是打不通啊?”
姜燃星也看向了手机,想到了过去在国外的某一个瞬间。
在国外的家里,一次晚餐前,姜燃星看着温情让把她借走的手机给还了回来。
“清让,你拿我的手机做什么了吗?”
姜燃星看着仅仅颜色不同,款式完全一样的两部手机问道。
温清让给她解释道:“我找了专业的安保人员给我们两个的手机进行了锁定,以后要是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情况,万一危急电话打不通的时候,我们两个的手机会自动锁定求救程序,到时候我就会来救你了。”
那时候的姜燃星还没怎么在意:“你会不会有点太担心了,我还能遇到这种情况吗?”
温清让只是笑了笑。
现在的温清让想来,他当时那个决定无疑是十分明智的。
他当时惧怕的只是姜燃星出车祸的那时候,却没想到还有被歹徒挟持的时刻。
还好,还好她没事,不然,他真的会疯了。
红蓝灯光闪烁,远处两道警报声随车传来,警车和救护车全部赶来了。
歹徒司机被警察给押走了,姜燃星和小惠麦麦则是被带上了救护车,温清让开车跟随救护车一起前往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和治疗之后,医生对在外面等候的温清让说道:“我们已经给几位用药了,索性吸入的药剂不算太多,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身体伤害,至于姜小姐的脸部外伤也不严重,上了药过几天就能消肿了。”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温清让我问道。
“当然可以,请进吧。”
医生话音刚落,温清让就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姜燃星所在病床的遮挡帘,看着姜燃星靠坐在病床头,手上扎着针正在输液,脸上的外伤则是由护士在拿棉签上药。
温清让过去问护士:“我来可以吗?”
“哦,可以可以的,注意伤口哦。”小护士还以为两个人是暧昧的关系,便由着他们去了,走出去的时候把帘子拉上只剩下一条缝隙。
霎时间,周遭的纷纷扰扰都像是被隔绝在外,这方寸空间之内只有姜燃星和温清让他们两个人。
姜燃星眼神闪烁,有些不太还意思,微微偏头想把自己被打伤的那半边脸给隐藏起来。
下巴倏然被人卡着给扭了回去,力道温柔却又带着强迫感。
“别躲了,我只是给你上药。”温清让说道。
他把姜燃星的脸给扭回来,看着她脸上红肿的伤口,心里酸疼得不行,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给她打伤了的司机。
姜燃星抬眼看了看他,又把眼神给低下来,眼神闪烁半刻后,又抬起眼皮看他,有些谨小慎微地看着温清让。
他眼中的狠意还没散去,被姜燃星看到,她从未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心里自然是有些打怵了。
可想了一会之后,她也想到了温清让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便安慰着。
“我没事,真的没事,看着严重而已。”姜燃星静静地说道。
温清让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知道她这话是在安慰他,也就松了一口气:“刚才吓到你了吧,抱歉。”
姜燃星摇摇头:“没有,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还有,谢谢你来救我,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温清让又恢复了以往温润的模样,他笑了笑,用棉签取了些药膏出来,轻轻地上在姜燃星的伤口上。
“嘶——”
姜燃星乍一下被碰到伤口的时候抽痛了一声,而后看到温清让担心的眼神后,她又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痛出声来。
温清让故意笑了下:“好了,痛也不要自己忍着了,我知道你很痛。”
像是得到了允许和恩赦,姜燃星口中溢出了痛调。
温清让上药的力度更轻了些。
他说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你不用和我说谢谢,自然也不用说抱歉,反而是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姜燃星神情里有了些落寞:“这不应该是你的责任。”
温情让心里酸涩:“你忘了我对你的承诺吗,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永远遵守那个承诺的。”
姜燃星知道温清让说的是什么,她眼眶都渐渐湿润了。
温清让从未违背他亲口许下的诺言,那就是“从今往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这是他对她认真而郑重的许诺。
姜燃星刚刚被威胁被伤害的伤痛和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胸腔里翻涌着难言的情绪,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她倏然间支起身子,双手抱住了温清让,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大哭着。
温清让上药的手愣住了,感受着怀里的人颤抖的委屈着,他心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
他单手搂住了她,另一只手缓缓抚摸抓着她的后颈安慰着她:“好了好了,我在这,你已经安全了,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两人相拥安慰的这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遮挡帘外的另一个挺拔身影正心痛地注视着。
谭申从他身后急匆匆跑过来,说道:“傅总,太太那边——”
傅沉渊打住了谭申的话。
“不用说了,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