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丹青终端屏幕上那清晰的【罪犯】二字，小巷里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向璃书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屏幕又指了指罗丹青，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不是吧青青！你这是什么运气啊？上次副本你抽到的就是全民公敌类的红名吧？这次怎么又是罪犯？”
“咋了系统和你有仇啊。”向璃书难以置信的道。
季鹿鸣也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拍了拍罗丹青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同情：“是有点背。看来你那‘薛定谔的猫’的幸运值又发功了。”
罗丹青自己似乎也有些无语，罕见地耸了耸肩，语气平淡中透着一丝认命：“可能系统觉得我比较适合走反派路线吧，其实我倒是无所谓。”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做。
三人迅速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休闲的衣裤，奇怪的发色和眼睛，让她们看起来像三个晚归的不良少女正在压马路。
罗丹青开玩笑的评价。
“啧，你见过这么乖的不良少女吗？”向璃书掐着罗丹青的双颊，把她那张一看就很乖乖女的娃娃脸掐的一鼓一鼓的。
罗丹青嫌弃的拍开了向璃书的手，然后把上次用剩下的一打钱装进一个毛绒钱包里塞给了她。
“要是再加个杀马特头和烟熏妆就更像了。”季鹿鸣的双手靠在鬓角处往上一抹道。
“杀马特没有，烟熏妆倒是有。”说着罗丹青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盒儿竹炭粉，手指沾出一点儿往季鹿鸣脸上一抹，然后大笑着跑出了小巷。
有了钱自然要先选个落脚点休息一下了。
三人迅速离开了初始的小巷，在城中村找到了一家不需要严格身份登记、用现金就能支付的小宾馆，定了一个标准间暂时作为落脚点。
一关上门，向璃书就忍不住倒在沙发上，开始新一轮的吐槽：“哈哈哈不行了，我一想到青青你要去作奸犯科我就想笑！你到时候是不是要板着一张脸去抢劫？”
她想模仿罗丹青用娃娃脸打劫的样子，却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虽然她已经无数次看到了罗丹青冷血的一面，但是她仍然无法把这里的罗丹青和她认知中的那个罗丹青当成一个人看。
在向璃书的心里罗丹青仍然是哪个社恐的战五渣。
季鹿鸣一边检查着房间的安全性，一边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确实很有画面感。不过青青，【罪犯】身份意味着你的行动更不受常规道德约束，或许能更快积累初始分数。”
“咱们小队的前阶段的消息可就要靠你了，只是要注意方式，别一开始就搞出太大动静，成为全城通缉犯就麻烦了。”
罗丹青坐在单人沙发上，听着两人的调侃和分析，目光落在自己的终端身份栏上，若有所思了片刻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放心，包给你办砸的。”
果然季鹿鸣露出了一个‘你又想干啥？’的表情。
“规则只说了【罪犯】通过实施犯罪获取【罪恶值】，但没明确标注不同罪行的具体分值。效率太低不可取，我……”罗丹青看向了季鹿鸣。
“说吧，肯定不是啥好事儿。”季鹿鸣平复了一下心情，从空间包里掏出了一包薯片撕开包装开吃。
罗丹青看她这副样子立马喜笑颜开：“我需要做一个基准测试。今晚就去干一票，看看‘恶性犯罪’的收益到底有多少。”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向璃书猛地坐直身体，“这才刚进来！要不要这么拼？”
罗丹青理由充分，“我觉得我脑子不行，策划不了完美的、不留痕迹的犯罪。”
季鹿鸣皱眉：“所以你的计划是？”
罗丹青站起身，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套便于夜间行动的黑色衣物，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平静地陈述她的计划，仿佛在说今晚要去散个步：
“找个夜深人静的地方，蹲一个看起来就在干坏事的‘同行’。”
“然后，”
她关上浴室门前，补充了最后一句，“黑吃黑，顺便灭口。这样既能测试分值，也能清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或目击者，一举两得。”
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留下客厅里面面相觑的向璃书和季鹿鸣。
向璃书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扯了扯季鹿鸣的袖子，小声说：“小、小鹿……我怎么觉得，青青她进入角色……有点过于顺畅和吓人了呢？”
季鹿鸣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她缓缓说道：“或许这片地区最近要搞出来个连环杀手了。”
许是要把罪犯的身份落实到底，罗丹青连大门都没走，直接把厕所的窗一开，人往外一翻顺着水管出溜下去了。
向璃书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被深夜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想去厕所，却感觉脚下的冷风正顺着门缝嗖嗖地往里灌。
她迷迷糊糊地顺着风源找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大敞四开的厕所窗户。
她愣了两秒，脑子瞬间清醒了。
“罗——丹——青——！”
一声饱含震惊、愤怒和“你是不是有毛病”的咆哮在宾馆房间里炸响，把床上躺着玩手机的季鹿鸣也惊得坐了起来。
向璃书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哪里还有罗丹青的影子？
只有那根老旧的水管在夜风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某个“罪犯”是如何将它当作滑梯溜之大吉的。
“你他喵的真是个天才！”向璃书气得对着空荡荡的窗外怒吼。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有门不走你翻墙？！你当你是蜘蛛侠还是忍者神龟啊？！这大半夜的，冻死老娘了！”
她“砰”地一声把窗户狠狠关上，锁死。
“锁你门看你怎么进，冻死你！”然后她气呼呼地转身，对着揉着额头走过来的季鹿鸣控诉：
“小鹿你看见没！看见没！连走门都觉得不符合身份了是吧？！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搞一套夜行衣和飞檐走爪钩了？！”
季鹿鸣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又看了看气得跳脚的向璃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至少她记得隐藏行踪，没走正门被摄像头拍到。”
“而且你别说爪钩她可能真有，毕竟她看过蝙蝠侠啊，再加上你送的那块儿记忆金属……”
向璃书一屁股坐回床上，抱着被子，咬牙切齿：“我不管！等她回来，她那份宵夜没了！我要一个人吃双份！这种抛下队友独自去‘犯罪’还差点冻感冒我的混蛋，不配吃我珍藏的异界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