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司无命笑了笑，重新咧嘴，
“我听说你们在走‘人道之旅’，正好，我这阵子没啥事，要不我加入？”
“你不是在守西北的诡门吗？”萧凡问。
“诡门暂时封住了。”司无命挥手，
“再说了，我是‘光’，走哪儿都能照亮嘛！”
“呃.....”小玲嘴角一抽。
“我看行。”
林幼微举手表决，“有大哥哥陪着，我们就更安全啦！”
“那我也没意见。”萧乐点头。
“随便。”小玲撇撇嘴。
萧凡看着司无命，忽然笑了笑：
“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人道之旅的一员。”
“好耶！”
司无命一跃三丈高，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地，笑得像个大孩子，
“人道之旅，正式升级啦！”
当天夜里，他们在黄河源头旁安营。
司无命升起一团“光焰”，不像火，却能温暖心神，驱散一切阴霾。
孩子们围着那团温光打闹、说笑，而他像个天然的老大哥，讲着一路巡诡的趣事，逗得小玲都忍不住笑出声。
“小玲，你笑啦！”
司无命抓住机会起哄。
“没笑！”小玲撇开头。
林幼微倚在萧凡身边，轻声问：
“哥哥，你喜欢他吗？”
“他是光。”
萧凡望着司无命的背影，微笑着点头，
“总有人，生来就该照亮他人。”
“他也会死吗？”
萧凡沉默片刻，轻声回答：
“他若死，也一定是最后一刻，站在最前面的人吧......”
那一刻，星辰寂静。
而他们知道，这段旅程，还远未结束。
——但无论前方多暗，总有人骑光而来，笑着，走进绝望之中。
.........
转眼，时光如水，流淌不息。
自黄河源头，五人继续踏上旅程，脚步从未停下。
他们曾穿越青藏高原的无垠冰原，看见冰川下封存千年的诡影在月色中苏醒，被司无命一掌光辉震灭于天穹之下。
他们曾行走在西北戈壁，途经楼兰古迹，解开一段被尘沙埋葬的哀魂记忆，让一位守候千年的女子在“人道未灭”的誓言中化作流星，归于黄泉。
他们也曾抵达黄河中游的古都洛阳，在千门万户中夜宿，与百姓饮酒谈笑，悄悄化解了洛水之下即将复苏的“水中帝灵”。
在长江源头，他们遇见了“江中白骨城”的最后守灵人，一位白发苍苍的少年，知晓了人道曾在那一夜几近灭绝的历史。
他们也曾北上，踏入白山黑水之间，见证东北林海深处仍有灵气未绝，有妖兽为人守村三百年，静等归人。
更多的地方，更多的故事，他们走过便记下，从不回头，只前行。
旅途中，林幼微学会了用言语安慰亡魂，小玲变得更加勇敢，萧乐从一个失去亲人的少年，成长为可以主动保护他人的小战士。
而司无命——他始终是那个带着阳光的“大哥”，哪怕满身伤痕，也始终站在所有人前方，用笑容顶住黑暗。
他们的旅途，没有旗帜，没有名声，但凡人间有一丝风吹草动，五人便出现其中，将其抚平。
他们无数次被误解、被质疑，却也无数次被百姓记住，画成墙上孩子们最喜欢的“英雄像”。
而时间，就这样，在山海之间，在风雪与炊烟中，悄然流转。
直到——那一天。
酷暑，蝉鸣空桑林。
他们来到了中原偏北的一处山谷小村，这里是他们曾救下的一个小镇，百姓安居，灵气温润。
这日清晨，萧凡醒来，刚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举“生日快乐”横幅的司无命，脸上还贴着搞笑贴纸。
“小凡凡！生日快乐！”
司无命嗓门震天响，“今天你是主角，咱们光天化日之下庆祝！合法合理光明正大！”
“........”萧凡一愣，旋即低笑出声。
“哥哥！看我做的蛋糕！”林幼微扑了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奶油歪歪斜斜的蛋糕，“虽然有点塌掉了......但是我亲手做的！”
“我帮她打的蛋白。”小玲低声说了一句，转过头去，耳根微红。
“我......我用木屑雕了个小偶人，是你的样子！”萧乐捧着一个有点丑但五官端正的小木雕，眼神认真。
“谢谢你们。”
萧凡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神中难得浮现出一丝微微的湿润。
“走走走！我们搞生日仪式啦！”司无命一拍手，神秘兮兮地说，“我准备了惊喜环节！”
他拉着众人来到村口的一处空地，那里居然摆了一个手工搭的“小舞台”，上面贴着“人道五杰庆生会”的手写标语。
“来，小玲说她要唱歌给你听。”司无命坏笑着说。
“你说的吧！”小玲炸毛，但在林幼微一把推上台后，只能红着脸，站在台上，低声唱起了一首《生辰愿》。
声音很轻，却如溪水一样清澈，带着属于她的情感。
唱完后，小玲跳下台，低声嘟囔一句：
“下次不给你唱了......”
“我下次还想听。”萧凡柔声回应。
“今天萧凡哥哥你可以许三个愿望。”
林幼微递上一个小许愿牌。
“任何愿望都可以？”萧凡笑着问。
“嗯！”林幼微、萧乐、司无命、小玲同时点头。
萧凡沉吟片刻，然后认真地写下第一个愿望：“希望大家永远平安。”
第二个愿望：“希望人道不灭。”
第三个，他迟疑片刻，却写下：
“如果有来世，还能与你们相见。”
风吹过，字迹微微颤抖。
他不说这些愿望能否实现，只是轻轻插在了山谷中央的古树下。
夜晚，村里升起烟火。
这并非高科技，也非灵术，而是最简单的人间焰火，是镇上的孩子们为他们点燃的。
五人席地而坐，吃着蛋糕，看着烟火。
“小凡凡，你现在十一岁了哦。”
司无命笑着说，“是不是感觉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也许吧。”萧凡淡淡一笑。
“我觉得你不该再一个人承担一切。”司无命忽然认真道，“人道，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知道。”萧凡点头，看向身边的四人，轻声道，“所以，我才愿意一直走下去。”
那一夜，山谷安静，星辰低垂。
他们五人围坐一团，像极了普通孩子的朋友聚会。
可只有他们知道——
这一顿蛋糕之后，又将是下一个风暴的开始。
但这一次，萧凡不再是一个人。
他有家人，有朋友，有光明中的“光”，也有暗夜中的守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