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没了，我能去哪儿呢？”
“留在这里也是死，我他妈早就受够了！”
“你们这些畜生，不就是想玩我吗？来啊！”
苏砚话音落下，安静的人群忽然躁动起来，几位汉子扛起米袋子便想离开；那些恢复了神智的女人，也再次进入了癫狂状态，肆无忌惮的撕扯着衣服！
“住口！”
苏砚炸喝一声，看着仿若鹌鹑的众人，“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也不想欺辱任何人。留下来的，我带着你们打山贼，想离开的，我也绝不阻拦！”
看着满脸愕然的众人，沉声道：“胖墩儿，从现在开始，想离开此地，自谋生路的百姓，每人再发五两银子！”
这可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万一这七八十号人都跑了，那可是三四百两银子，足够买购买几千斤粮食了。
殊不知，苏砚此举的目的就是优胜劣汰，将胆小怕事之徒全部赶走，再对留下来的人进行严格训练，将其打造成虎狼之师。
“你真带我们打山贼？”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发誓，你要是骗人，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神情亢奋，在他们眼中，毒誓就是约束人的枷锁。但凡能不计后果发誓的人，绝不会藏有任何私心。
“我，苏砚，对天发誓，此生绝不复与我斩杀山贼，踏平世间不公，同甘共苦的兄弟。如违背誓言，愿遭天打雷劈，神魂俱灭之刑。”
苏砚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老天爷若真有眼睛，也不会让该死之人逍遥法外，让受苦之人遭受苦痛。
誓言，不过是上位者约束平民百姓制造的谎言。
但凡他们相信誓言，也绝不会肆意妄为，而这普天之下，第一个遭雷劈的也绝对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就凭他们的所作所为，死十次都是苍天有眼。
可就是这些毒誓，却让百姓信以为真，眼中也出现了神采。
“我不走了，我跟你杀山贼，我要将他们抽筋扒皮，以慰我至亲在天之灵！”
“老子跟他们不死不休！”
“我要把他们全都杀光！”
随着人群中的呼喊，原本想离开的百姓也扔掉了米袋子，直勾勾的盯着苏砚；那些女人眸中也闪烁着狰狞，恨不得将山贼碎尸万段。
苏砚看着状若疯狂的众人，暗暗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他们都留下来了！
可接下来，如何训练众人，让谁充任教官又成了最大的难题。不过在这之前，要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不然依旧是一盘散沙。
“你们把粮仓里的板车拉出来，再搬一半粮食放到车上。”
苏砚话音落下，众人便一声不吭的忙活起来，就连那些女人都不例外。
临近中午，李四海领着数位村民匆匆而来，还把村里仅有的四头牛都牵来了。
苏砚拽着李四海来到远处，开门见山道：“四海叔，这里的粮食我要扣下一半，留下五百两粮食，充当那些人的口粮。
钱粮算我向村里借的，半年内还清。”
李四海连连摆手，正色道：“别说分一半了，你就说一粒粮食都不分，也没人敢埋怨你。有人说三道四，我去跟他们理论。
顿了顿，拍着心口道：“山贼头领是你杀的，计划是你布置的，没有你运筹帷幄，石泉村早就被山贼一把火烧光了！”
“四海叔，一码归一码，我不能让村民戳我脊梁骨，更不能让他们说你办事不公。”
李四海听的心花怒放，整个石泉村最懂自己的还是苏砚。苏睿读过几本圣贤经义又能如何？还不是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苏砚办事滴水不漏，既给建立了威信，也给自己留了颜面，也更适合担任村正。恍惚间，甚至觉得当初允许李飞鹰参加狩猎小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然，石泉村村正的宝座可能早就易主了！
在通讯并不发达的古代，品级最小的县令就是名副其实的百里侯，而村正则是百里侯麾下的重要成员之一，代表的是宗族势力和在当地的影响力。
李四海的祖上就是村正，自然不想被任何人夺走村正的宝座。
苏砚没有争抢村正宝座的心思，李四海自然也愿意给他创造机会。
李四海正色道：“苏砚，粮价上涨，五千斤粮食可不是小数目。”
苏砚笑道：“人多眼杂，不管多少钱，我也不能让四海叔难做。”
“那就一年还清，一年不清就两年，别给自己制造压力。”
李四海笑了几声，好奇道：“你养这么多人做什么？他们如今无家无室的，搞不好可是会反咬咱们一口的。”
“四海叔，我想建功立业，多杀山贼，就得有人替我冲锋陷阵。”
苏砚看他若有所思，“咱村的人，我不强迫他们，毕竟人各有志。这些人，我管他们吃穿，他们就得给我卖命！”
李四海恍然大悟，重重的拍了拍苏砚的肩膀，“我明白了，飞鹰交给你了，带着咱村的人闯出些名堂，我相信你！”
说罢，朗声道：“拉着车上的粮食跟我走！”
苏砚望着一行人远去，深深吸了口气，“撤了！”
李飞鹰着急道：“砚儿哥，那些东西怎么办？都不要了？”
“愿意留下来的不会跑，不想留的也拦不住，咱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苏砚想通过这件事进行第二次筛选，况且外面天寒地冻，留在清风寨尚且还有一条活路。
李飞鹰略作思索，便明白了苏砚的心思。
二愣和大牛不以为然，五百两银子，砚儿哥卖一批酒就赚回来了，多大点事嘛。
一路疾驰。
苏砚回到家里时，二愣爹正指挥着村民重新修建厨房。
赵玉岚看他平安归来，强忍着扑进苏砚怀里的冲动，红着美眸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岚儿都快被吓死了！”
“我可舍不得你们，更不想那么早就去见阎王爷。”
苏砚环着赵玉岚的纤腰，看着站在废墟上的方杏儿，故作生气道：“杏儿，你怎么还不过来？”
“少爷，厨房好好的，为何会爆炸呢？”
在外人面前，方杏儿始终称呼苏砚少爷，毕竟她是苏砚用银子买回来的，而方杏儿也不觉得这是坏事，反而还是两人私下里的乐趣。
“到底是什么引发了爆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