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人把鸽血红的钱送到帝倾，你以后少跟她来往。”顾承晔面色严肃，几乎是告诫的语气。
“哦。”
顾繁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随口应了一声，给顾承晔按着脚。
滋——手机震动。
顾繁擦了擦手，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沐老虎
他接通，本以为沐窈窈是加班闲得无聊找他，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
挂断电话，顾繁随即往门口走，“我有事先走了！”
“？？？”
顾承晔看着自己的脚，又看看跑出去的顾繁，“赵大娘按完左脚忘右脚，你是按完右脚留左脚...”
跑出去的顾繁，刚好看到走廊里的萧月晴。
“小妈，你...”顾繁没想到萧月晴会在这儿等他。
“怎么这就要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月晴见顾繁从佣人手里拿过外套，一副焦急的样子，心中担忧。
“沐窈窈她突然进医院了，我得去看看！”
顾繁小跑着下楼，几层并作一步，跑出院子，很快开着车远去。
萧月晴若有所思，走进顾承晔的房间。
“沐窈窈那孩子，你觉得怎么样？我看她和小繁关系不错，年龄也相仿...”她试探着提起。
顾承晔听出萧月晴话里的意思，语气坚决，直言道：
“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但，就算小繁喜欢她，家境悬殊，我不会同意的。”
...
?
市医院。
顾繁问过前台后，直奔着沐窈窈所在的病房，推门而入。
病房里，两个女子站在床边，沐窈窈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嘴唇微张，一直傻笑。
“......这是怎么回事？她喝酒了？”
顾繁看着状态异常的沐窈窈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醉的不成样子。但他分明记得沐窈窈因为工作影响，胃经常不舒服，从来不喝酒的。
“她没有喝酒，她是中毒了。”其中一个女同事说道。
“中毒！？”顾繁瞪大了双眼，顿时担忧不已：“什么毒？哪来的毒？”
“今晚我们公司聚餐，组长最近心情很不好，我们就强拉着组长一起去了，是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火锅店，然后点了一些菌子，我们聊得都很热闹，组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走神了，锅里的菌子还没熟她就捞出来吃了，我们都没注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同事道。
另一个女生也附和道：“她在路上还要拔电线杆呢！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医院来的。不过还好她吃得不多，医生说只是轻度的。她手机里的置顶联系人就是你，今晚就拜托你照顾她了。”
“............”
顾繁语塞。
这还真是像沐窈窈能干出来的事。
“谢谢你们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向两个女生道谢后，顾繁将人送走，坐在了沐窈窈的病床边。
病床上的沐窈窈还一脸痴笑，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努力地把空气往怀里抱。
顾繁把沐窈窈打着吊瓶的那只手按住，不让沐窈窈乱动，然后托腮看着沐窈窈傻乎乎的样子。
虽然沐窈窈此刻很可怜，他也知道自己应该严肃认真地照顾沐窈窈，但偏偏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顾繁轻叹一声，拿出手机，和正在‘发癫’的沐窈窈来了段视频合影。
换做平时，他是不喜欢拍照的，更别说视频，但有些时刻，他要是不记录下来，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沐窈窈，叫爸爸。”
顾繁无害地微笑着，试图引导沐窈窈‘认贼作父’。
pia——
一个没注意，沐窈窈挥舞的那只手打在了顾繁鼻子上。
“？！”
顾繁吓了一跳，关掉手机，老实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好痛！他的妈生鼻啊！
泄愤似的，顾繁用手戳了戳沐窈窈傻笑着的脸，一如既往的软乎乎。
忽然间，他想起那两个女生说的话。
『组长最近心情很不好...』
沐窈窈心情不好？会是因为什么......
顾繁回想起这段时间，他晚上等不到沐窈窈回来，早上似乎只能偶尔看到沐窈窈急匆匆出门的背影。
就好像，沐窈窈在有意躲着他......也或许是他多想。
“哈...”
顾繁往掌心里哈着气，然后覆在输液管上，暖着距离沐窈窈手背针孔处最近的药液。
不知道看着沐窈窈发病多久，后半夜的时候，顾繁坐在病床边睡着过去。
迷迷糊糊间，沐窈窈恢复了一些意识。
感受到手背上的重量，她侧目看去，一道模糊的身影，她一眼认出。
“顾繁......”
她喃喃，用另一只手抚了抚顾繁的头发。
顾繁被这轻微的触动唤醒，微微抬起头，不偏不倚地对上了沐窈窈的眼睛。
“？”
顾繁拿手在沐窈窈面前晃了晃，有些不确定地嘀咕：“这是清醒了还是又看见什么......”
“沐窈窈，看这里，这是几？”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又觉得对现在的沐窈窈来说太难了，改为一根手指，道：“大声回答。”
“............”
沐窈窈直直地看着他，而后笑了，看起来依旧傻傻的。
顾繁无奈，很显然在他看来，沐窈窈还没有恢复清醒，恐怕今晚都难了。
他正打算继续睡会儿，余光中却突然伸出一只手。
突然间，一侧耳朵被沐窈窈捏住。
沐窈窈借着菌子中毒，用一副发病的样子揉捏着顾繁的耳朵，不亦乐乎。
“？”
顾繁翻了个白眼，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任由沐窈窈揉捏他的耳朵，嘟囔道：“祖宗啊，你这是又看见什......”
“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