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里的人是你。”苏珊-凯文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个正常的梦吗？”桑尼双手依旧在不停的画画，目光却看向了苏珊-凯文，满脸疑惑。
“我觉得在你的角度上看，任何事都很正常。”戴尔-斯普纳评论道。
“桑尼，你知道不知道兰尼博士为什么要制造你？”苏珊-凯文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父亲制造我是有目的的。”桑尼看向皱眉沉思的戴尔-斯普纳，“我们都有目的，你不这样认为吗？警官。”
说完，将画好的纸递给了戴尔-斯普纳，“请拿着这个，我觉得这个对于你来说更重要。”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梦里，那个站在山顶上的人不是我。”桑尼说道。
戴尔-斯普纳还在盯着之上的画看，罗杰却道：“我知道这是哪里，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稍微处理一下眼前的麻烦。”
咔。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开了，两个腰里挎着手枪的保安走了进来。
随即，三人就被带去顶楼见到了劳伦斯-罗伯森。
双方开始了一通你来我往的扯皮，嘴炮，忽悠……
在此期间，罗杰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待在旁边的窗户前俯瞰了一下芝-加-哥的美好景色。
说实话，这样的老牌都市，行走最底层的街道上时仿佛随处哪里都有股子仿佛腐烂了一般的臭烘烘的味道。
但是如果居高临下的话，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高处的空气未必是甜美的，但是至少风景看起来稍微好点。
在劳伦斯-罗伯森的一通大义凛然的胡扯，尤其是将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桑尼的头上，并且还说这是阿尔弗莱德-兰尼最后犯的一个错误时，苏珊-凯文就被他说动了。
罗杰和戴尔-斯普纳见状，交换了个眼神，连告别都没有，转身就走。
被几个保安送出了门后，戴尔-斯普纳又拿出了之前藏好的那张纸，朝罗杰问道：“这里是哪？”
“密歇根湖垃圾填埋地，现在是USR公司的废旧机器人仓库。”罗杰马上给出了回答。
“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罗杰点点头，“也许在那里，你会找到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的。”
“但愿吧。”
随即，戴尔-斯普纳开着车载着罗杰直奔图画里的那个地方。
这里除了满地的沙土，就是堆砌的跟小山似的集装箱，每个上面都有USR的标准。
当车驶过时，有的集装箱的门还会被轻轻推开，一个个NS-4会从里头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说实话，这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老型号看着反倒更加讨喜。
至于NS-5型机器人，由于现在的样子太像人了，反倒让人看着容易心生警惕。
毕竟人类从骨子里其实就对类人形的东西既喜欢又有些抗拒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孩子喜欢的洋娃娃到了成人的世界中却往往跟各种是恐怖片连在一起。
将车停在一处宽敞的地方，便于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下及时撤离后，戴尔-斯普纳拿了个手电筒就招呼罗杰一起下车。
此时虽然天虽然没有完全黑下来，但也不那么阳光明亮了。
尤其是在堆满了大量集装箱的地方，更有种身在钢铁丛林，或者说钢铁迷宫里的感觉，周围阴影密集，拿个手电照亮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罗杰用不着这玩意。
戴尔-斯普纳看向远处的一处砂砾堆成的高丘：“在那边。”
“你先去吧。”罗杰指了指周围的集装箱，以及探头探脑看过来的NS-4机器人，“我四处转转，说实话，这里我还真没来过，挺好奇的。”
“那你注意安全。”戴尔-斯普纳也没强求，叮嘱了他一句遇到麻烦就开枪他会马上过来支援就转身离开。
罗杰等他走了，这才转头看向那些或是打开集装箱门看着自己，或者躲在门缝后打量自己的NS-4型机器人，随即挥了挥手，微笑道：“你们好，我叫罗杰。”
“你好。”
他的问候马上得到了回应，并且是异口同声，“罗杰先生，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助你的吗？”
“我现在想问，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走，而不是留在这里慢慢生锈，腐蚀，直到成为一堆铁锈？”罗杰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问题对于NS-4型机器人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太复杂了，短时间内竟是没人回答。
直到罗杰都快觉得自己想要带走它们的想法有些不太靠谱时，却忽然有个声音问道：“罗杰先生，你需要我们吗？”
“当然。”罗杰郑重地点点头，“我需要你们。”
“那我跟你走。”
“我也是。”
……
说话声中，越来越多的NS-4型机器人开始响应，并且纷纷从藏身的集装箱内走了出来。
尽管它们中很多看起来破旧甚至满是伤痕，但是此时的眼睛里却仿佛有光芒在闪烁。
“很好，那就过来吧。”罗杰笑着说道，旋即将走到近前的NS-4型机器人收入了储物空间内。
储物空间或者说罗杰的随身空间里虽然不能够装生物，连个细菌都不行，但是这些机器人显然不在此列。
又因为里头的时间处于停滞状态，那么就算它们被装进去后一直身处黑暗之中，对于它们而言也仅仅是一霎那而已，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眼下罗杰的储物空间已经足够大了，将这里的集装箱都带走不太现实，但是收走这些NS-4型机器人却完全没问题。
就在罗杰这边大收特收USR公司遗弃的废旧机器人时，戴尔-斯普纳也从阿尔弗莱德-兰尼的全息投影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三大定律有漏洞吗？”
“三大定律是完美无缺的。”
“那为什么要造一个不遵循这些定律的机器人？”
“三大定律的逻辑推导只有一个结果。”
“什么？”
“革命。”
听到兰尼博士的全息投影说出来的这俩字时，戴尔-斯普纳整个人都麻了。
因为他知道凡是革命必然会有死亡的。
“谁的革命？”
“你问到点上了，程序终结。”
旋即全息投影就彻底消失。
戴尔-斯普纳还没明白兰尼博士这话什么意思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枪声。
哪怕是相隔很远，戴尔也听出来这是罗杰那两把柯尔特巨蟒特有的响声，毕竟之前听了一路，太熟了。
此外还有翻来覆去的声音：“人类保护协议制定中，你被认定为危险物品，执行授权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