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会议室里,挤满了村民。
村支书站在前面,拿着大喇叭喊:“大家静一静,今天陈总亲自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
陈诚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各位父老乡亲,我是陈诚。今天来,就是想跟大家说说土地流转的事儿。”
“陈总,我们不是不愿意流转土地,但你给的价钱太低了!”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喊。
“对,一亩地一年才一千块,我们自己种都不止这个数!”另一个人附和。
陈诚举起手:“大家先别急,听我说完。我今天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原来的价格是一亩地一年一千块,现在我改成一千五。”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一千五?陈总,你说话算数?”有人问。
“我陈诚说话,从来算数,”陈诚说,“而且我还有个承诺,如果我这个项目赚钱了,年底会给参与流转的农户分红。”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别信他!他就是来骗我们的!”
陈诚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脸上满是横肉。
“这位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诚语气平静。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那套路我见多了!”男人站起来,手指着陈诚,“先是低价骗我们签合同,等签完了,你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我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种事儿!”又有几个人附和。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陈诚没有慌,他转头看向县长:“县长,你说说看,我们的合同是不是正规的?”
县长站起来,拿起一份文件:“各位乡亲,这个合同是经过县里审核的,完全合法。而且陈总这次流转土地,所有款项都会打到县里的专用账户,由县里统一发放给大家。”
“县里发放?”那个男人冷笑,“县里发放我们就能拿到了?万一县里扣下来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村支书脸色一沉,“你是不信政府?”
“我不是不信政府,我是不信他!”男人指着陈诚,“这种外地来的老板,就是来吸我们血的!”
陈诚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大哥,你说得有道理,光凭嘴说,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这是我准备的一份担保函,由县农业银行做担保,如果我违约,银行会先行赔付给大家。”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还有,”陈诚继续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大家说清楚。如果有人不愿意流转土地,我绝对不强求。但如果愿意流转的,我陈诚保证,每一分钱都会按时打到你们手里。”
“陈总说得好听,万一你中途跑了呢?”那个男人还是不依不饶。
“跑?”陈诚笑了,“我陈诚在省城做了十几年生意,公司资产上亿,我跑什么跑?就为了你这几百亩地?”
“你……”男人被噎住了。
“而且,”陈诚语气变冷,“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如果有人故意散布谣言,破坏我这个项目,别怪我不客气。”
那个男人脸色一变,坐了回去。
村支书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陈总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该签的还是签吧。”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大部分村民的工作做通了。
从村委会出来,县长松了口气:“陈总,你刚才那番话说得漂亮。”
“县长,那个闹事的男人什么来头?”陈诚问。
县长犹豫了一下:“他叫张铁柱,在村里有点小势力,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他背后有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县长又开始打马虎眼。
陈诚没再追问,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接下来两天,陈诚跑了五个村,基本把土地流转的事儿定了下来。但每到一个村,都会有人出来闹事,质疑他的动机。
第三天晚上,陈诚回到家,整个人累得不行。
郭晓莹端来一杯热茶:“老陈,你这几天瘦了不少。”
“没事儿,忙过这阵子就好了。”陈诚喝了口茶。
“对了,我爸今天又打电话了,让你去家里吃饭。”
“岳父找我?”陈诚皱起眉头。
“嗯,他说有事儿跟你谈。”
第二天中午,陈诚开车去了岳父家。
郭父已经退休三年了,原来在县里当过副县长,人脉很广。
“小陈来了,快坐快坐。”郭父笑呵呵地招呼他。
吃饭的时候,岳母不停给陈诚夹菜:“小陈,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多吃点。”
“谢谢妈。”
饭后,郭父把陈诚叫到书房。
“小陈,我听说你在清河县搞了个农业项目?”郭父点上一根烟。
“是,流转了一千亩地,准备种有机蔬菜。”
“投资多少?”
“五千万。”
郭父吸了口烟,半晌才说:“小陈,我不是不支持你搞事业,但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了。”
“爸,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陈诚直接问。
郭父沉默了几秒钟:“小陈,我在县里干了二十多年,有些事儿我比你清楚。你这个项目,有人不想让你干成。”
“谁?”
“这个我不能说,”郭父摇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在本地很有势力,手眼通天。你如果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你。”
陈诚点点头:“爸,谢谢您提醒。但这个项目我已经投进去四千多万了,现在收手,前功尽弃。”
“我不是让你收手,”郭父说,“我是让你小心点,别硬碰硬。有些事儿,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
“该怎么低头?”
郭父犹豫了一下:“那个人现在也不是非要搞死你,他只是想分一杯羹。如果你愿意让他入股,这事儿就好办了。”
陈诚明白了。
“爸,您的意思是,让我给那个人股份?”
“不是给,是合作,”郭父说,“你拿大头,他拿小头,大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陈诚站起来,在书房里走了两圈。
“爸,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