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书房。
燕清欢取下面纱，见到了姜大人和姜夫人。
“贤妃娘娘，深夜至此，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姜大人，那我就直说了，太后用新生婴儿炼药，为自己续命，此事经杨贵人一家经手，我要你暗中调查真相，然后把证据给到皇上，如此一来，你们姜家也算是有了从龙之功了。”
姜大人愣了一下，这一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他没缓过神。
小心翼翼确认道，“贤妃，您是说，太后她用新生婴儿炼药？”
燕清欢点了点头，“不错。”
“恕臣冒昧，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您是从哪得知的？”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姜大人见燕清欢不愿透露消息来源，也不再追问下去。
“若真是如此，那太后简直愧为国母，臣定当查清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好，有姜大人出手，那我就放心了。”
“只是娘娘把这么大一个功劳，让给臣，臣实在惶恐。”
“皇上不喜后宫的阴谋算计，此事还是别让他知道是我所为才好。”
姜大人点了点头，“老臣明白了。”
将事情托付给了姜大人，燕清欢才回了长春宫。
一夜过去。
燕清欢特意去了慈宁宫请安，见到了屠嬷嬷和太后。
太后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察觉到屠嬷嬷已经中了蛊。
燕清欢才彻底放下心来。
姜大人这边搜集着太后的证据。
熊灭搜集着沈家的证据。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除夕宫宴。
齐墨宸从丹房中走出，脱下道袍，换上了龙袍，眼神中带着期盼和兴奋。
今日的宫宴，定然让人难以忘怀。
太后由屠嬷嬷搀着，走出了慈宁宫。
望着张灯结彩的皇宫，太后高兴道，“沈晋这孩子从小主意就多，皇宫这么一布置，年味都足了许多。”
屠嬷嬷笑了笑，“太后说的是，我们快去前殿吧，大臣们都等着了。”
“好，那就走吧。”
长春宫。
白芷帮着燕清欢穿戴好了衣服，“主子，今日可是除夕佳节，您怎么还穿这么素雅？”
燕清欢笑了笑，“这身正好合适，毕竟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们。”
前殿。
沈相高坐首位，沈晋则坐在边上。
进来的官员无一不先来打过招呼，“臣拜见相爷，拜见小相爷。”
沈家父子则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只有六部尚书，他们才会多说两句。
沈相看着热闹的前厅，有些心绪不宁，唯恐生出事端，小声问道，“晋儿，你大哥呢？”
“大哥他统领御林军守在外面呢。”
“去告诉他，今夜一定要守好皇城，为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多心了，如今太后监国，父亲执掌大权，满朝官员哪还有敢冒头的，再说还有大哥的御林军在，父亲今晚只管放心喝酒。”
沈相自嘲的笑了笑，真是人老了，疑心病也重了起来。
这么好的日子，还能有什么意外呢。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喊声，大殿瞬间肃静了下来。
满朝官员都站了起来，只有沈相依然坐在原位，众人却觉得理所应当。
太后和齐墨宸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齐墨宸看了一眼沈相，只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太后开口道，“诸位都平身吧，今日除夕佳节，没有那么多礼数，坐下喝酒吧。”
“谢太后。”
众人都坐了下来。
很快歌舞表演就开始了。
各宫嫔妃也纷纷献上才艺，轮到燕清欢时，燕清欢推托道，“臣妾今日不舒服，还请太后和皇上见谅。”
祝贵妃挑拨道，“如此佳节，贤妃当真让人扫兴啊。”
“臣妾虽不能亲自献艺，却也请了民间的戏班，想博太后和皇上一笑。”
“贤妃，这是皇宫，你把民间那种不入流的戏法搬来，是想污了大家的眼吗？”
“今日除夕佳节，太后说过要与民同乐，贵妃这话难不成是质疑太后的决定吗？”
祝贵妃脸色一变，慌乱道，“我没有，太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贤妃污蔑臣妾。”
太后不满道，“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哀家都说了与民同乐了，贤妃，你把戏班请上来吧。”
“臣妾遵旨。”
白芷从燕清欢身边离开，去后台让戏班登场表演。
一阵敲锣打鼓之后，白烟涌入。
众人立刻慌乱了起来，沈相高呼道，“不好，有刺客，护驾。”
燕清欢站了起来，“沈相，莫慌，这是戏班的戏法而已。”
众人将信将疑的重新坐了下来。
沈晋只感觉脸皮发烫，心中埋怨道，今日父亲也太有失风范了，一个戏法都能吓成这样。
沈相一言不发，神情肃然的盯着场中。
烟雾散去，露出两个化着脸谱的人。
“草民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
“起来表演吧。”
“是，太后。”
两人站起身。
一人拿出一幅老寿星的画卷。
另一人开口道，“太后，草民要让画中的老寿星笑起来。”
众人看着画中神情严肃的老寿星纷纷摇头起来，“这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画里的人，还能动的。”
祝贵妃立马开口道，“你们两个，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二人惶恐道，“草民不敢欺瞒太后和皇上，这就是个戏法。”
太后笑道，“好，若你们真能让这画中的寿星笑起来，哀家重重有赏。”
“谢太后。”
二人站起身。
其中一人围着画像念念有词的转起了圈。
随后那画像之人将手中画像快速翻转，然后在翻转回来。
众人再望过去，画像之中的老寿星果然咧开了嘴大笑了起来。
太后顿时高兴道，“好，有赏。”
“草民谢太后赏赐，草民不仅能让这老寿星笑起来，还能让老寿星显灵。”
太后惊讶道，“哦，你们还有此本事，速速演示一番，让哀家看看。”
“是。”
二人将半截香插入小鼎之中，开始焚香祷告了起来。
香快速燃烧着，很快就见了底。
只见小鼎之中突然有大火涌出。
二人顿时跪地高呼道，“老寿星显灵了。”
太后和沈相看着这一幕，脸色齐齐阴沉了下来。
百官更是瞠目结舌，今日这一幕好生熟悉。
这不就是当时太庙中发生的事情嘛！
这哪是来变戏法的，分明是来给皇上洗白的。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这宴会怕是要闹出事来了。
果不其然。
沈相率先发难道，“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太后，来人，拖下去斩了，还有贤妃包藏祸心，其心可诛，臣请旨，废贤妃，赐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