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四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春阳破云,暖风拂面,挂甲屯军训大广场上早已彩旗猎猎。
红的战旗、黄的御旗在春风里舒展翻飞,金线绣就的大明朝徽与“快应队”三字熠熠生辉,映得漫天都染上几分热烈。
广场内外人山人海,周边百姓扶老携幼挤得水泄不通,矮凳叠着矮凳,孩童骑在父亲肩头,人人踮脚翘首、屏息凝神,只为一睹这场旷世盛典。
三万三千余名快应队战士列成数十个整齐方阵,军容肃穆如铁铸般凝实,一身黑衣赤铠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黑盔上的红缨随风轻扬,如燎原星火,手中制式五眼长铳枪口朝下,寒芒在日光下凛冽闪烁,整支队伍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肃杀之气,静默等候乾德皇帝陛下的检阅。
仪式伊始,司礼监掌印王德化身着绯红蟒袍,手持明黄文书,清亮的嗓音透过琉璃扩音筒传遍广场每个角落,逐一禀明快应队各项任务的完成情况——
从北境戍边时的风雪坚守,到南疆驰援时的星夜奔袭,再到内陆平乱时的精准施策,桩桩件件条理清晰、历历在目;
随后秉笔太监王承恩稳步上前,展开丈余长的明黄卷轴,高声宣读队伍立下的赫赫战功:
“斩获北虏敌首三万七千余级,收复失地九百里,护送粮草军械逾百万石……”
每一项成绩念出,都引得台下百姓阵阵欢呼,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待两人奏报完毕,便进入万众期盼的圣皇演讲环节。
乾德皇帝身着玄色衮龙袍,腰束玉带,缓步走上高台,目光如炬,扫过下方黑压压的将士方阵。
他语气铿锵有力,既有对将士们风餐露宿、浴血奋战的体恤,
“尔等抛家舍业,守国门、护生民,朕与天下百姓皆记在心间”;
也有对他们赫赫战功的盛赞,“铁血铸军魂,利刃破敌胆,快应队之名,已令四方蛮夷闻风丧胆”;
更有对未来的殷切期许,
“愿尔等永葆赤心,随朕开疆拓土,护大明万代安宁”。
字字句句戳中人心,听得将士们热血沸腾,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大明万岁!”,声浪震得天地都在回响,连广场边缘的旗帜都簌簌作响。
演讲结束,便是整场仪式的高潮——
万众瞩目的赐谱环节。
朱有建抬手示意将士静声,朗声道:
“快应队将士,忠勇无双,护国安邦,朕今日特赐专属字谱,以彰荣耀,传之后世!”
话音刚落,广场上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他当众宣布,第一届快应队战士赐“忠”字辈,寓意他们忠诚不二、勇敢无畏,是陛下最值得信赖的亲军劲旅。
随后,内侍抬着鎏金托盘上前,盘中平放着誊写工整的快应队专属字谱卷轴,五十代字辈正式颁出:
忠义贞烈勇,信正肃毅端,恭坚刚鼎越,恪谨拓直恕,立新能志士,怀恩泽凯瑞,曜同晖策腾,飞从来云固,川宁守至伦,辟源锐进铎。
每个字都力道千钧,既含军人铁血风骨,又藏家国担当之志,看得将士们热泪盈眶,再次齐齐跪拜,山呼万岁。
皇帝同时昭示天下,待本届“忠”字辈战士的儿子辈通过快应队严苛考核,便可跻身二代战士之列,获赐字谱第二字“义”字辈谱名,续写父辈荣光。
对于快应队战士的后代,朝廷不设任何人数限制,无论出身嫡庶、排行长幼,只要能闯过骑射、格斗、器械、阵法等一系列近乎残酷的考核,皆可继承父辈衣钵,成为快应队的一员,将这支劲旅的威名传承下去。
朱有建的心思再明白不过:
原本定下的五万快应队战士员额不再额外扩充,等眼下这批铁血儿郎的后辈成长起来,再顺势增补编制也不迟。
他心里自有一番精明盘算,按每家生十个孩子、其中五个男孩能闯过考核来算,第二代快应队战士便能达到十六万之众。
这数字看着惊人,但大明疆域广袤无垠,东抵沧海、西至流沙、南接瘴岭、北达寒漠,如今新设的州府又日渐增多,真要分派下去戍守边疆、驰援内陆、平定乱局,这些人手未必够用。
只是朱有建只顾着畅想着二代战士的规模,倒忘了往后还有三代、四代、五代……
真要是按这势头滚雪球般发展,百年后快应队人数怕是要涨到几千万,到时候粮草供给、营区安置、跨区域调度,桩桩都是棘手难题。
但他也不甚在意,毕竟那是百年后的遥远光景,他总不能活上一百多岁亲眼见证,这些麻烦事,自有后世的皇帝去头疼谋划,与他这个开脉之君无关。
有了专属字谱,快应队战士彼此间便极易辨认,只需报上字辈,便能知晓对方的辈分与入队批次,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这份字谱是皇帝对他们的官方认证,是文官武将都艳羡不来的专属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时刻提醒着他们身为皇家亲军的使命——
守国门、护生民、安社稷。
有奖励自然就有对应的严惩。
快应队战士若触犯律法、犯下通敌叛国、残害百姓等重罪,不仅会被当即革除军籍、开除出队,朝廷还会收回其字辈谱名,从功勋册上彻底抹去其姓名;
就连家族后代,也会被永久剥夺进入快应队的资格,再也无缘成为这支荣耀劲旅的新成员,相当于断了家族的荣耀传承之路。
自今日起,快应队战士正式获得进入生陵功勋台的资格。
往后每完成一项任务,便能按功绩高低斩获相应功勋分——
小到护送物资、平息叛乱,大到收复失地、大破敌军,皆有明确的功勋标准。
这功勋分是实打实的荣耀凭证,不仅能在功勋台刻名留史,更能兑换田产、减免赋税、为家人谋求实职优待,是真正能让他们光宗耀祖的正途,比任何虚衔都更能慰藉将士之心。
令三万三千余名快应队战士不禁高唱大明战歌,为这份荣耀抒发激动的情绪,战歌音调高昂,引起观众的迎合,如汪洋卷浪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