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没有在大单位或者是正规的单位里上过班,现在也很少跟体制内的人打交道,所以她并不清楚,正规单位里自然是还有一套更规范的流程的。
而且,其实季晚也能看明白陈思思的别一重打算。
现在的食品厂,可以说是整个县里最有名气的食品厂,不仅仅是因为规模大,还因为设备先进,而且占地面积广,还曾几次接待县领导以及市领导的苙临,所以如果谈成了这桩长期生意,那么后续的一些小厂子或者是小作坊有什么业务,也会第一时间想到陈思思这里。
啧,这算盘打的真响。
只不过,季晚还是觉得陈思思这力气用错了方向。
“我不管厂子的具体事务的。你应该去找厂里专门负责这些的工作人员,你跟我说了也没用呀。”
陈思思皱眉:“怎么会没用?只要你开口,那不是妥妥的定下了?我又不偷不抢,也没想着占你的便宜,就是正常生意都不能做了?”
“你想错了。你们如果有业务,当然可以正常来往。但是现在厂里一切都是新的,而且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你如果想承接后面的业务,那要跟厂里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就可以了,没必要来找我。”
季晚怎么可能去决定这样的小事?
她是股东没错,但她并不参与厂子的实际管理,这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的。
而且厂子里的财务、采购和销售都是分别由各个股东推荐后再一起面试过的,她中间横插一杠子,这算是怎么回事?
“只要你那里的东西做的好,带上样品,直接去谈合作就可以,没必要非得让我发声。而且我平时又不在这里,就算是我帮你谈成了一单,员工也只以为是我在给她们施压,那对你们的后续合作也并没有好处呀。”
季晚说的是实话。
她平时不在这里,一次两次的可能达成合作,但是长期合作,还得靠陈思思自己去谈。
陈思思不高兴了,但是季晚可没有哄人的义务。
季晚假期也是有作业的,而且今年要升大四了,后续大部分时间就要长在医院里了,所以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浪费在其它事情上。
这次严蕊也跟着一起来了,她这两天都住在厂里,厂子里有专门给一些客户或者是技术人员提供的客房,其实就是单人宿舍,很干净。
严蕊以后主要就是负责季晚财务方面的事情,厂子这边自然也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
假期过后,季晚就更忙碌了。
要面临考试,还要应付李教授给开的小灶,当然,作业也比别的同学要多,她真是辛苦并且快乐着。
季爷爷和季奶奶五一过后,并没有再去沪市,但是季晚跟他们说好了,等暑假带他们出去玩。
季晚自那次正式见过谢爷爷之后,接到了谢爷爷的几次电话,直到这次,老爷子问她周末是否有空过来陪他吃饭,季晚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
老爷子打过几次电话,没有直说让自己过去陪陪他,但是谢时宴近来又忙,所以自己也完全没有身为谢时宴女朋友的意识,着实该打!
季晚给谢爷爷带了一些水果和点心,特意选的无糖的。
“你有心了。”
季晚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早该过来探望您的,只是近来学业比较重,快考试了,所以周末一般都是在家复习。”
“嗯,知道上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是。”
李坚得到老爷子的授意后,就让一旁候着的人都先下去,自己也走到了亭子外面大概二三十步的位置,不会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交谈,但如果高声叫他,他又能听得见。
这么细小的举动,让季晚对这位坚叔不由得高看一眼。
这人太细心了。
“小九最近比较忙,冷落你了吧?”
“没有。其实我也忙。这样也挺好的,他的工作更有意义,不能因为谈个恋爱,就把工作抛诸脑后。”
谢爷爷看她的眼神里都是欣赏:“很好,你能理解小九,这真地是很难得。”
季晚浅笑,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夸的。
本来就是事实呀。
谈恋爱的时候,她就知道谢时宴是做什么的,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工作,又再闹情绪呢。
“当初他爸妈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少闹别扭。小九的爸爸是二婚,你知道吧?”
季晚表情有些尴尬:“听九哥提过。”
“嗯,前头的那个媳妇也是因为这个,总抱怨老大没有时间陪她,也因此不愿意生孩子,三天两头地吵架动手。直到后来,还是分开了。再之后老大空了几年,这才娶了现在的妻子进门,这也是为什么小九爸爸明明是老大,但是生的孩子却是小一辈中最小的主要原因。”
季晚微微点头,不明白老爷子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聊这个。
“小九他爸妈也算是自由恋爱,再加上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然后走到了一起,但是小九妈妈要小几岁,所以刚生下小九后不久,也是闹了几年别扭。直到后来,才彻底地接受了老大的工作性质。因为这没有办法改变,男人不可能因为女人的情绪就忽略掉自己的工作,更不可能因为她们就抛下身上的责任。”
这话,听着像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
季晚好像是猜到了一点点老爷子的用意,但不是很明确。
“你比小九又小了很多,小九以前也是谈过恋爱的,只不过不算是正式谈,所以也没什么经验,以后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说,这小子性子直,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季晚撇嘴,谢时宴明明就是一个腹黑的主儿,怎么可能脑子简单?
不过,谢时宴以前谈过恋爱?
这倒是个可以好好扒一扒的瓜呀。
“爷爷,九哥以前跟什么人谈过呀?为什么没有成呢?”
谢爷爷的思路也跟着被带偏:“那丫头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京市的,那会儿小九在京市上学呢,具体情况,房家小子比我知道的多。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