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玲问的真心实意，姜映曼也不瞒着她：“你知道，我在雌性服务管理中心，还是有些权限的。”
“我的体检单上，当初就标有生育缺陷。”
这种东西，一开始是姜映曼自己说的。
惹得琼华老师要找医生给她看，但后来知道是她不想生，想了想后给她改的。
配上了她的四个兽夫，这么多年来也没消息，雄性服务中心的人虽然有疑惑，可到底没深究。
只知道，她的生育缺陷是后天造成的，她当初出现在首都城的模样也狼狈，所以一时间还是唬了不少人。
能作为辅助了解真相的闵辰风他们，结婚后也没可能给雄性服务中心的人说出真相。
她只说，自己积极治疗了，但实在无可奈何，雄性中心也拿她没有办法。
谁也没想过，有雌性不想生育。
陶玲看向姜映曼神情变了变，打算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却听姜映曼道：“想听真话吗？”
陶玲原本张开的嘴又给闭上。
“其实就是没做那件事。”姜映曼道，“我还没准备好，做一个母亲。”
哪怕是确认了他们所有人的爱意，哪怕是蔺烨确定了他们的结合不会生出畸形的孩子，姜映曼也绝不可能像是陶玲这样这么生。
她从前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做过生育两个孩子的可能。
陶玲从眼睛到面部的任何一个五官都说明着讶异，惊诧的看着姜映曼。
“假的婚姻？”她的声音低了不少。
姜映曼颔首，“他们也同样不想受到束缚。”
“现在看，你比我聪明多了。”陶玲叹了一声，“从那么早就会为自己打算了。”
接连几个事，陶玲已经足够清楚的了解姜映曼的清醒，她朝着姜映曼道：“之前我还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才是想的最明白的人。”
“连现在，你做的也比我成熟。”
姜映曼却毫不犹豫的夸奖：“如果我像是你这样的生活环境，恐怕也要撞些墙才能明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要是没有上百年来，地球女性的不断奋斗争取，她也不会轻松的从县城挣脱开。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空中楼阁凭空产生的，都是一点点火苗的聚集，才变成了现在的状态。
“咱们现在，已经站在了先驱上，别再让雌性们沉浸在虚假的欢愉里了。”
就科技城的雌性，现在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这个改变需要时间。
陶玲侧着脸看她，若是轮年纪，她比姜映曼还大了些年岁，可轮这些事情的处理上，她却输了姜映曼一大截。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的环境是什么，能让你这么想。”
姜映曼不想提地球的事情，只是把话头扭了回来：“其实，这个做法也不太聪明。”
陶玲挑眉。
“我现在也控制不了闵辰风他们的想法。”
陶玲愣了愣，突然笑了出声：“怪不得，会用那个眼神看你。”
感情如今才是刚刚热恋。
姜映曼耸了耸肩。
陶玲抿着唇笑：“但是我看你现在也并不讨厌他。”
姜映曼只是道：“是。而且，雄性和雌性本身就没必要对立起来，不是吗？”
雄性需要雌性，雌性也需要雄性。
所以这次，姜映曼看着雌性们带上兽夫也没有阻拦，甚至喜闻乐见。
起码，得有些看起来还凑合例子。
她从来不主张雌性和雄性的对立，高级雄性兽人和低级雄性兽人里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这些都是正常的。
陶玲对姜映曼的好奇到达了顶点。
“是，可你知道，我根本控制不住这点。”陶玲现在完全是生理性的厌恶。
姜映曼看着她突然道：“这样的雌性是不是还有很多？”
跟陶玲能在一个圈子里的雌性，或多或少的都有这样的问题，只是程度轻微还是严重罢了。
陶玲静静地颔首，语气很平静：“要非要论比例来说，也不算太多。”
起码比起雌性兽人的比例来说的话，甚至都不到百分之五。
“但，我觉得已经很多了。”陶玲轻轻的说。
姜映曼仰头看着飞机的舱顶，她们坐的飞机是蔺烨提供的客机，改装过的客机不仅可以给雌性提供舒适的服务，也多了些保护性，更安全。
“还是生育权的问题。”姜映曼说。
陶玲听着姜映曼抛出的话题，有些求知欲的望着她。
她们发现了问题，但是还是没有形成一个闭环的方法论，一切都在摸索，而姜映曼却轻松的总结出来。
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姜映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到底还是没有在陶玲那求知的眼神里说出来。
“等回了科技城，或者巨鹿城，在合适的时候，我再跟你聊。”
陶玲也注意到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姜映曼又问：“如果，没有生育的问题，你还会亲近他吗？”
她刚刚余光瞥过，瞧见了陶玲的兽夫站了起来，确定陶玲的位置和安全，朝她轻轻颔首又坐下。
陶玲的沉默比所有时候都长：“我不知道，很有可能，会吧......”
复杂的情感，碰上了心理的疾病，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
姜映曼望着她，笑了笑：“那你要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了，说不定，以后会改变。”
她说完，“走吧，回去了。”
聊的时间已经久到了闵辰风也频频看过来。
他们两个兽人连番这样探头探脑的，已经引起了其他雌性的注意力了。
陶玲拉住了她的手：“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姜映曼又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可姜映曼却不再透露：“等已经成功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这些，没有用。”
陶玲的心跳却加速几分，跟着姜映曼回去，一边走一边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是个谜团。”
“让人心急又忍不住好奇。”
这话离人近了，不仅是雌性们听见了，也让闵辰风和陶玲的兽夫听到了。
几个人的视线都看向姜映曼。
闵辰风起身笑眯眯的揽住了姜映曼的腰，“陶玲大人，原来我们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