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没人知道的。
徐碧凡冷静了下来，要是知道，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他们就不会搞内斗了。
这算是什么，人口清理计划？
如果她直接说一年后会有虫族来攻打兽人星球，估计他们也不可能当真。
放在枕边的智脑如今也是狂响，姜映曼皱起眉去看。
看到陶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陶幺。
陶幺是低级雌性。
而科技城，现在已经陷落。
姜映曼立刻就接过了陶玲的电话。
“姜映曼。”一接通，姜映曼就听到了陶玲带着冷意的话。
姜映曼顿了顿：“嗯。”
她的视线看着这热闹的屋子，低声打断陶玲的话：“有什么想说的，等一等。”
她把智脑拿到了一边，看向简黎阳和蔺烨：“现在，出去。”
姜映曼的视线太有指向性了，先是简黎阳后是蔺烨。
让人毫不怀疑，若是他们不走，她随时都能拿过枕边的枪来告诉他们离开。
简黎阳刚刚惶恐的紧张如今已经缓和了不少。
哪怕知道任由姜映曼和徐碧凡待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也能容忍。
毕竟，姜映曼需要一个抒发的出口。
他先退出房间，而蔺烨在对上姜映曼的眼睛后，也缓缓退出。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一声不吭，静静地旁观着一切，在心底编织着独属于自己的答案。
屋内，一下只剩下了徐碧凡和姜映曼。
徐碧凡也感觉到了姜映曼的亲近。
智脑的免提被打开，那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说吧，我在。”这会儿姜映曼的语气也平静不少。
智脑那头的声音也是，陶玲的声音没有那么冷了：“科技城的低级雌性都被带走了。”
姜映曼嗯了声：“我刚知道。”
“我以为你们也会被没收一切联系方式。”
毕竟看起来让高级雌性们没有自由，性价比更高。
陶玲在那头深呼了几口气：“低级雌性为什么会被抓，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蔺烨这个时候不在科技城，在首都城？”
陶玲的话语咄咄逼人。
似是质问。
而姜映曼却笑道：“你猜如果我在科技城，现在和你有没有不同？”
陶玲呼吸一顿。
姜映曼不急不缓的当着徐碧凡和陶玲的面，把刚刚从简黎阳和闵辰风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陶玲那边的呼吸声几乎听不见。
她比姜映曼联想的更多，也知道一些辛密更多。
比如说，基因检测里，某个数值的雌性需要承担更多的生育指标，在生育期内，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检测。
这是政府原本的打算。
现在却因为叛乱而彻底打乱。
这样大的骚乱，不可能政府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评估着两方的结果。
在损失一部分低级雌性和低级兽人的利益，换取整个社会的和谐，起码有高层是这样想的。
还有一部分，则是像是首都城这样，还没落下决定的。
就姜映曼看闵辰风完全就是支持派，而其他几个人似乎没有具体的立场。
这完全是利益的交换。
往常姜映曼最擅长的方向，可现在站在这样的岔口上，一个决定能够决定成千上万条性命。
若是她是雄性高级兽人，自然也可以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一切。
可她不是。
“我要救陶幺。”沉默半晌后，陶玲说道。
姜映曼道：“好。需要我怎么帮你？”
陶玲那边静了静：“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个事。”
她如今甚至觉得姜映曼有些陌生，毕竟从来没想过从她嘴里这么顺畅的打听到这么多事情。
更别说，姜映曼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同意这个事。
“我们都是雌性，今天是低级雌性，明天就有可能到高级雌性不是吗？”
“还是说，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
陶玲：“我已经知道了，低级雌性们的智脑全部被迫解绑，是郜家做的。”
“蔺烨是什么想法？科技城里，不少人都等着他的举动。”
郜家是昔日黄花，而蔺烨却是当家之主。
姜映曼伸手去勾了勾徐碧凡的头发，“我会跟他谈谈。”
“谈不拢....告诉我一声。”陶玲说。
姜映曼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
姜映曼的手还勾住了一部分徐碧凡的头发。
她如今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还是一开始就错了。
从一开始她就遵循着兽人世界的规则来行动，建立在秩序上的一举一动，如今在秩序被破坏后显得不堪一击。
她搭建笼络了一批绝对交好的雌性，可当这把剑指向她们时，交好也能轻易被斩断。
她也被这兽人世界面上的温情迷了眼。
如今却是彻底清醒了。
或者说，早该清醒的。
一个本来就畸形的世界，如今只是撕开了遮羞布，彻底暴露出来。
她的确做错了，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只是，现在不能再错了。
*
门外，蔺烨和简黎阳都贴着墙站着。
足够隔音的房门，听不到里面到底说了什么。
“都知道了？”简黎阳的声音还有些哑，抬眼问着蔺烨。
蔺烨：“嗯，闵辰风已经说过了。”
简黎阳的眼扫过卧室的门：“大人有可能突然消失吗？”
就像是她来得突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她又突然离开。
蔺烨却道：“不会。”
简黎阳挑眉。
“徐碧凡有想做的事情，而大人纵容她，说明，大人也想达成某种事。”
“大人觉得我们会对她做些极端的事。”
简黎阳却仰着头，声音沙哑的扭过脸问：“是吗？倒是的确有可能。今天我已经忍不住亲上去了。”
“若是再做些什么，大人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他还是收敛着，没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全告诉给姜映曼。
只是亲吻她的腿而已，他就已经快忍耐不住。
“大人不是其他雌性。”他们都知道，姜映曼对这个事情绝对没有其他雌性的热衷，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淡。
但她也不反感亲昵，从过往好几次的轻抚已然感觉到她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大人现在对我们很防备。”简黎阳想，“要怎么办？”